“张海燕，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发放抵押贷款的”
“新同事吧”
吴平面带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的”，管志龙眼神闪烁，头动来动去，面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哟，你这是怎么回事？”
吴平注意到管志龙这不常有的表情，兀地吹了声口哨。
“志龙，你这是春天来了吗？”
“平常没见你这样，怎么？一提到张海燕，就变成了初恋男孩了吗？”
"难不成，你居然对新同事下得去手？
“说什么鬼？”，管志龙连忙挥手，大声叫嚷起来，“你以为我是你啊，一下子就刚入职的人给拿捏住了！”
“哟，你这话说得，道德高尚啊！”
“不过，你不是也正在”
“想要拿捏，另外个刚入职的？”
管志龙的反击，被吴平无情嘲讽，抵抗意识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好了吧？”
“说正事！”
管志龙声色俱厉，脸上的红晕更深。
“哈哈哈”
“好了，我们说正事！”
“额”，管志龙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起来：
“简单而言，就是张海燕昨天告诉我，说她想加进边查村的贷款里”
“哦？”，吴平取笑和揶揄的声音，立马响起。
“老吴，你听我说完！”
“因为我想着嘛，现在贷款还不是很确定，眼下又发现了赵发生这样的一个事。原计划了，我是打算过几天再给你说的”
“但择日不如撞日嘛”
“张海燕作为新人，手中贷款资源就不是很多”
“老吴你又是传统信贷部的组长，负有合理分配资源的责任”
“所以张海燕说了后，我就把这个事情揽下来”
“今天找了个机会，向你说明情况而已”
“嗯！的确是这样”，听到这，吴平面容忽然变得很严肃，还用力和郑重地点了点头，“传统信贷部也该好好管理，我一直在忙，也真时间去没有处理好”
“志龙，你作为副组长！”
“就得把这个管理工作，给我做踏实了”
“还要负责引导好，新人员工对我们的归属感！”
“尤其是你的认可度！”
管志龙眼角跳动，唇角翘起，再细细观察了眼吴平。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话，越听越怪？
“志龙！”
看到管志龙那样，吴平压下心中笑意。
“你一定要好好加油！”
“多多关照新人！”
“我去你大爷！”，管志龙终于醒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吴平嘴角扬起，看着管志龙那一脸的苦逼样，眉宇间充满了笑意，“哈哈哈”，看你那样，说了半天才明白，哈哈哈”
看见管志龙作势要出手殴打。
吴平赶紧坐直身体，正声说起来：
“好了！”
“志龙！”
“我们要合理的分配精力！”
“不能总在富邦村镇银行做基础的信贷业务，我们要尽早跳出去！去一级市场，去国外博弈！别在最低端的授信业务里，猥琐发育！”
“要不然，我们的优势”
“就变得越来越贬值！！”
管志龙也收起玩闹心，面色收拢恢复冷静。
“明白！”
“好，行！
“其他的事情，你就看着办，我们再来分析下边查村的现有情况”
......
陈怡，再一次从办公室门口走过。
手中紧捏着的电话，已经被捂得发烫。
在富邦村镇银行的二楼，她像是失了魂的木偶，重复着无意义的规律行为。
王乾走的那天，陈怡也想跟着辞职，从银行离开和王乾一起出去闯荡。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吴平那样，能在严格的三个月禁止放贷的惩罚中，存活下来。
可当陈怡想到，失去这份体面的银行工作。
作为刚毕业大学生，没有社会和工作经验，又能去做什么呢？
不知不觉，陈怡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富邦村镇银行后门。
她已经手机放进兜里。
试图让那炙热温度，温暖她已经凉透的心。
那天以后，王乾再也没有联系她。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除了不停地打电话和刷着王乾朋友圈，陈怡找不到王乾在她世界里存在过的痕迹。
昨天晚上，王乾把她电话拉黑、微信拉黑。
再也无法联系。
陈怡抬头，看停车场内的车，看向远方。看書菈
那双暗淡眼睛里，没有任何生机存在。
“滴滴嘟、“滴滴嘟、“滴滴嘟”
可爱的电话铃声，从兜里蓦地响起。
陈怡眼睛一亮，面露欣喜，立马伸手掏出了电话。
待看清来电后，发亮的眼睛又慢慢冷了下去。
电话屏幕上，显示“黄玉燕”。
“滴滴嘟、“滴滴嘟、“滴滴嘟”，铃声依然在响。
“嫂子，你好？”
陈怡接起电话，面带疑惑，试探着问道。
“是陈怡吗？”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黄玉燕的声音，声音冷静，吐字清晰，音量也不大不小，没有多余的情感能被感知。
陈怡皱了皱眉。
“是我”
“嫂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就想跟你说个事情”
“你现在接电话方便吗？”
陈怡左右看了看，扫视了下周边环境。临近下班附近没什么人，行里同事也一时半会不会过来开车。
“方便的，嫂子”
陈怡轻声说完，脸上的疑惑神色，愈发浓重。
“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都身为女人”
“我知道这事，对你而言，肯定也是个巨大打击”
不知怎的，听到这，陈怡的心突然开始加快。
她抿紧了嘴巴
听筒里，黄玉燕声音，还在响起。
“王乾是你男朋友，对吧？你不用说，也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都不是傻子，是能看在眼里的”
陈怡嘴巴微张，又紧紧地咬紧了牙关。
“我就直说了”
“王乾本人，在过去发放贷款营销过程中，行为很不干净、很不检点！！”
“多次去过那种场所！”
“陈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玉燕把话，慢慢停了下来。
陈怡紧紧地捏住了电话，面色惨白，嘴唇哆嗦，浑身跟着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脑海里，瞬间想到那些恶心的缠绵。
随后，又扑到自己身上。
两行无声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