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清惊讶地盯着他，“就您老人手下这点雕虫小技，不需要我吧。”
“雕虫小技？难道你想做点大买卖？”
宋向清歪着头，轻松地说：“我组这个团，中间稍微转转手，至少赚个三五亿，完全合法，您这里抛去本钱、团队运行成本，恐怕还没我赚得多。”
老店主还想要说什么，孙总突然神情急切地冲了进来。
“老板，这个花瓶你卖多少钱？”
看着孙总在阴暗的房间里依然闪闪发亮的光头。
宋向清理解了一个新词，冤大头。
真是昏了头，就算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买衣服，也该知道。
不要告诉老板你喜欢这件衣服，这样才好讲价。
老店主不狠狠地宰孙总一刀，都对不起他这份兴奋。
果然不出宋向清所料，老店主笑意盈盈地看着孙总。
“孙总，我们单独谈谈。”
“好。”孙总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拼命向他使眼色的宋向清视而不见。
既然孙总自己愿意往坑里跳，宋向清也不拦着他。
“既然这样，我先告辞了，孙总，有空我们再联系。”
宋向清走出文物店，卡扎诺娃迎上来。
“老板，你脸色不好。”
“就算是恶人，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卡扎诺娃嘟着嘴，“同情坏人，是对好人最大的伤害。”
“你说得很有哲理。”
“当然，我很有艺术天赋的。”
宋向清没有等孙总，径自离开。
而这笔生意，具体怎么运作，孙总也没有告诉宋向清，只是在离开轮敦的时，给宋向清发了个消息。
宋向清想了想，给邓鑫发了消息，麻烦他帮忙，注意一下，孙总有什么动静。
他暂时顾不上关注孙总，因为……
柳公子主动联系他了。
宋向清挽着卡扎诺娃抵达约定见面的地点。
轮敦一家颇有名气的米其林餐厅。
作为美食荒漠，轮敦的米其林餐厅极其珍贵，非常难预约。
能约在这里共进午餐，倒显得柳公子极有诚意。
宋向清挽着卡扎诺娃走进餐厅。
餐厅被整个包下来，黛博拉和路易斯已经站在最中间的餐桌旁。
宋向清挽着卡扎诺娃走到他们面前。
“请坐，宋先生，和美丽的小姐。”路易斯主动替卡扎诺娃拉椅子。
宋向清坐下，侍者立刻开始上菜。
“柳公子呢？”
黛博拉把平板电脑放在宋向清的桌子上。
柳公子并没有到场，而是通过聊天软件和宋向清见面。
宋向清叹了口气，“就这样嘛？”
聊天软件的另一端，柳公子甚至使用了变声器。
“柳公子，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宋先生。”柳公子的声音经过变声器，显得异常古怪，“请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宋向清举起手边的红酒杯，轻轻抿了抿。
“既然这样，那就有话直说，不必客套。”
“宋先生，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我现在的状态很好，并不想加入任何团队。”宋向清直接拒绝。
“你现在还没有靠你的本事挣钱，你现在花的都是你靠彩票中奖得来的钱。”
显然柳公子对宋向清很熟悉。
“那又怎么样？”
“你这次组成局，把文物买回去，才能挣到钱，我可以不卖给你。”
“随便，你那些文物也只能走黑市，不卖给我，你都不知道卖给谁。”
“我还是有些人脉的。”
“你要是能出手，早就出手了，还用等到今天？”
“那是我的收藏。”柳公子解释。
宋向清做出不屑的表情，“收藏？全都不合法，保险公司没派人追杀你？”
柳公子被戳中痛点，沉默了半天。
这些宝贝，他一直收藏，偶尔用来当做骗局的道具。
可惜他被盯上了。
他觉得是保险公司雇佣的私家侦探。
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把多年的收藏出手。
宋向清提出要买，可以说正合柳公子的心意。
“跟我合作，以后每年，我都能给你组这样一个局。”
“弄些仿制品糊弄我？”.net
“我有真东西。”
宋向清挥了挥手，仿佛要把什么晦气的东西赶走。
“别开玩笑，就算是世界一流的拍卖行，也不是年年都能搞到足够的精品拍卖，你这种……”
宋向清稍微思考，觉得还是应该给柳公子点面子，不要直接说他是个骗子。
“你这……偶然性太强，怎么可能稳定供应。”
骗局是有条件的，家里明确有公开文物收藏的，只有少数贵族。
欧洲这贵族沾亲带故，骗多了，人家也提防。
怎么可能长久。
“我有稳定的渠道。”
“欧洲还有没上当的富豪家族嘛？”
“不是从欧洲。”
“美洲？”宋向清故意试探着问。
“国内。”柳公子也不掩饰，反正只要看到东西，内行马上就知道来历。
宋向清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国内，明面上的东西，都有主，除非去盗墓。”
“我有个专业团队。”
宋向清愣住了，连吃的正来劲的卡扎诺娃也愣住了。
“什么？”
“我有专业团队。”
“盗墓？”宋向清的声音发抖。
柳公子没有回答。
“你可真敢干，不过也没啥用，国内的古墓历史悠久，被盗了多少轮，出不了精品，弄些破烂玩意，也卖不上价。”
宋向清语气轻挑，显然对柳公子很不满。
“你怎么知道，我是盗墓团队。”
“你卖给孙总那东西，还带着土腥味呢。”宋向清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点，系统没告诉他，是他猜的。
没想到，他猜准了。
柳公子发出咯咯的笑声，“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我可不是收破烂的，那种东西，只会脏了我的手。”
宋向清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只是些次品，精品都会适当修缮，然后再流入市场。”
宋向清撇撇嘴，“也许，你通过盗墓，偶尔能得到精品，但这不稳定，哪天被抓了。”
宋向清做了个爆炸的姿势。
“我还要受牵连。”
“我的人在国内的根基很牢靠。”
“别闹，一个盗墓的能有什么根基？”
宋向清毫不掩饰自己的语气中的怀疑。
他的语气甚至不严肃。
柳公子感觉自己被当做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