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在巴乃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吴邪和胖子都有各自的铺子，必须回去看看，于是定了计划，胖子负责准备装备，吴邪继续收集资料，我照例跟着张起灵。
直到一天前胖子突然联系上我们，把他那些之后带我们在北京城里好好玩几天之类的话过滤一遍，提炼出吴邪三天后要去新月饭店应约，叫我们一起去给他镇镇场子的信息。
看向张起灵，他点点头，于是接下来我们就往胖子的古董店去。
胖子的店铺还是跟之前一个模样，我们到时他正倒腾着什么东西，过去一看，是一根拧得像麻绳似的领带，在他短粗的脖子上拧得像根皱巴巴的咸菜，他身上的西装也短了一节，被撑得紧巴巴的。
“小哥，小奥，你俩来的正好。”胖子这时候也放弃折腾他那根领带了，从身后一个蛇皮袋里掏出来几件衣服对着我们比划了一下：“那地方不穿正装不让进，你们试试衣服，看合不合身。”
他挑出来的那两身黑西装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地摊收的，料子非常廉价，看起来还比不上胖子身上那件。我十分无语，但张起灵已经走进房间里去换衣服了，我也只好跟上。
虽然之前扮张秃的时候也见过张起灵穿西装，但哪有他原本的形象看起来潇洒？他本来就修长匀称，西装又突显身材，抬手打领带时被西装勾勒出的上臂肌肉线条看得让人心里发痒。..
张起灵换衣服的时候我一直默默地盯着他看，他也任由我看，直到全都整理好后看向我，而我还抱着胖子给的那一坨西装直愣愣的站在那。
他轻笑一声，我这才如梦初醒似的赶忙换衣服。
不过能被张起灵撑起来的西装到我这就出了岔子，我本身就比他低了些，骨架也小，但手脚很长，西装裤在束上腰带后勉强还可以，外套却撑不起来，一整个人看起来就有点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胖子看着我啧了一声，说这已经是他淘到的西装里号最小的了，结果还是不行，要不然就这样凑合一下算了。
我看着胖子自己身上都小了一号的西装，发现他这话好像是认真的，看向张起灵，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完蛋，我不能接受。
窜到蛇皮袋旁扒了扒里边的衣服，看见一道淡蓝色的时候我心道有招了，然后就抽出来一条月白的布料，都快让给团成抹布了，抖开发现是条旗袍。
看向胖子，他哎了一声，说那个地摊的老板低价处理衣服呢，看胖子拿了几身西装后干脆就把剩下的两件衣服都送给他然后就收摊回家了。
我和张起灵对视一眼，他看懂我的意图后，眼神变了一下。
胖子看我们两个对视，逐渐明悟：“不是，小奥，你还要来那一出啊？”他指的是海底墓时我扮成女学生的那次。
而我已经拿着旗袍又钻进了房间里。
这旗袍码数偏大，我也不用缩很多，就是胸前有点空，待会找点海绵塞进去就行了，不过这拉链为什么在背后？
喊张起灵进来帮忙拉拉链，我把较长的发尾往前拢住，微微的低下头，正看见张起灵的皮鞋停在身后。
缩过骨后，我和张起灵的身高就拉开了一截，他微微地弯下腰，没有先帮我拉上旗袍的拉链，而是伸手在背后把我抱住，下巴正抵在裸露的肩颈上。
“张起灵？”我侧过脸，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的感觉让我稍微有些难耐，张起灵手臂环住我的腰，抱的很紧，我后背都贴在他身上，感受到随他心跳轻微震动的西装扣子。
张起灵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像突然就有点不高兴。
我迷茫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不想让我穿旗袍吗？”
“……嗯。”
“……是我穿上不好看吗？”
“好看。”
“那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
他又不吭声，只是把我又抱的紧了些，表示默认。
我都快被他抱得悬空了，但张起灵抱人也很有技巧，倒是没让我觉得喘不过气，只是本来就皱巴旗袍又多了几道印子，估计得好一阵熨烫才能抚平。
扭了一下身子，张起灵配合的松开些劲来让我换个方向面对他，我现在的身高只到他肩膀上，就算他弯下腰我也还得微微踮起脚尖来，搂着他的肩颈借力往上凑，在那双紧抿的嘴唇上亲了亲。
“这样比较保险，不是吗。”我低声道：“吴邪去见霍仙姑，我这张脸还是少露面比较好。”
陈皮阿四和裘德考都认识我的脸，还有之前见到的吴二白，我有预感这其中牵扯到的事会很麻烦。张起灵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但还是眉头微皱，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然后又低头含住我的嘴唇，很轻地咬了几下，厮磨了好一会儿。看他直接把我半抱起来的举动，好像对我缩骨后的身高还挺满意的？我搂住张起灵坚如磐石的肩颈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又被他不轻不重地吮咬一下下唇。
在外边等的百无聊赖的胖子终于见我们两个出来，转过头来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开始调侃：“小奥你这口红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废嘴啊。”
嘴唇还有些微微发热的胀感，我淡定地笑了笑，随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态，透过胖子身后的玻璃反光，我看见自己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媚起来，再开口时就是一道温软女声：“张起灵给我的，自然是好的。”
张起灵垂眼，搂住了我的腰，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沉静而柔和。我抬头与他相视一笑。
胖子露出一副撑到了的表情，开始无比思念他还没追到手的云彩小媳妇。
接下来我又把衣服用盛了热水的搪瓷缸子简单熨了一下，胖子出去说要给我搞双高跟鞋，不过考虑到我可能不适应就拿了双比较低跟的，又从精品店里搜罗了点化妆品，还一直念叨着我都长成这样了还涂什么粉啊。
“看看这小眼神，这表情，还有这身段，比女人还女人。”胖子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以前收过几个发簪，不过这女人家的东西他也不会弄，在铺子里放了大半年也没卖出去，干脆就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我原以为自己现在勉强及肩的头发没法盘起来，结果张起灵愣是用两根玉簪给匝上了，看得胖子啧啧称奇。
等收拾好后，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张起灵指了指我的脖子，在旗袍领子边上，隐隐还会露出些绷带的边缘。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胖子灵机一动，花十块钱给我买了条青花瓷纹的丝巾围了一圈，我对着镜子看了看，竟然还挺搭，胖子的审美意外的可以啊。
我的手上还套着银镯子，整体看下来和这一身稍微有些不搭，张起灵捏着我的腕子沉思了一会儿，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也看得出来他好像是有什么想法了。
接下来快到去和吴邪汇合的时间了，我们三人去外面打车，结果一路上总是有人往我和张起灵身上看。我心里呵呵一笑，挎着张起灵的胳膊，身子就又柔又软地往他那边依，胖子看了直呼受不了。
和吴邪碰了面，他一身西装穿得看起来非常斯文，看见我时表情一下子就懵逼了，胖子一拍他肩，道：“回神了天真，愣啥呢，又不是没见过，这小奥啊。”
吴邪的表情极其复杂：“我知道这是小奥……不是，怎么突然就扮成这样？”
我扶了扶鬓角的发丝，悠悠地回答道：“其中牵扯到的事有些麻烦，我这张脸还是少被其他有心人发现为好，省得出什么篓子。”
这口温软的女声听得吴邪一激灵，他连连道了句原来是这样，然后又扭头看向胖子：“胖子，不是我说，你这就叫给我长脸？给小奥和小哥的衣服也不弄点好料子，还有你这身是哪家店给做的？我去把那家店给烧了去。”
“不关我的事，你胖爷我最近有点滋润，这西装一年前还正好。”胖子被裹着也不舒服，“咱穿多大的西装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装，那老太婆也得让我进去。”
吴邪懒得听他乱扯：“得！你有理，那你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