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不该多给那些花鹿族晶石！明明是他们答应在先，却出尔反尔！”湾湾嘟着嘴，对刚才鹿明的行为很是不满。
司月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司月，我打磨武器的手艺不差，不如我帮你？”猫迹走在司月身旁，踌躇片刻后说道。
湾湾撇嘴，“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猫迹有些无措的挠挠脑袋，“那不然我也帮你？”
湾湾撇过脸，下颚抬起，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愠怒，“哼，不需要！”
反正也不是真心想帮她的，强求来的又有什么用？
猫迹闭上了嘴，余光仍然停留在司月身上。
三个人的眼中，风景各不相同，纵然都处于人海之中，却自成一景。
“嘿嘿，我可是从不骗人，我交易的东西，那可都能带着转世，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呢。”
“你这些东西看着再平常不过，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看啊，你就是在撒谎！”
“小伙，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手里的东西，那必定是精品，怎么能和那些凡尘俗物比较？”
三人被这段突然闯入的对话声吸引了，湾湾率先看过去，就见两个兽人正在不远处争执，还不停地拉拉扯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其中一个披着一身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手里还拿着一堆东西。此刻正吊着眉眼，颇为自傲的样子。
另一个则看着憨厚老实许多，手里拿着一些兽皮，看得出来是想来交换的兽人。
湾湾起了兴趣，凑了上去。
“喂，老头，你这些东西，真有那么神奇？还能带着转世呢？”
“哈哈，不过，如你所说，那都是转世之后的事情了，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湾湾戏谑的说道。
没想到，那个兽人撩起长发，不答反问，“没礼貌的丫头，叫什么老头，你见过这么我年轻帅气的老头吗？”
“我看你的眼睛，需要好好治治了！”
湾湾还是第一次见兽人呛她，叉起腰也怼了回去，“你在这里招摇撞骗的，我不说你骗子就好了。再说了，哪有兽人穿成这个样子！一看就像个糟老头子！”
柳申瞪大眼，“哪里奇怪了，这身穿着显得我是多么帅气迷人。”
柳申朝后抹了一把头发，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磨得光滑的铜镜，举在眼前满意的看着。
“看，还是如此帅气迷人。”
柳申邪睨了湾湾一眼，不怀好意的笑道，“依我看啊，你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这种招数，简直烂透了好吗？”
“别迷恋我，我只是个传说~”柳申自顾自的说道。
湾湾不可思议的抬手，指着柳申的脸，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她气极反笑，“你是有多不要脸？”
“哼，没眼力的丫头。”
“不要脸的糟老头！”
“你！”
“你！”
两人都瞪着眼，不服气的互瞪。
猫迹见两人越吵越凶，只得想个法子转移注意力。
“我挑一件物品吧。”猫迹说着就准备伸手从柳申手中拿过物品。
却不想，柳申躲开了。
“这可不是随意交换的。”
柳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得讲缘。”
“缘？那你说说，要什么样的缘？”猫迹好笑的反问道。
柳申伸出手，摇头晃脑的说道，“那自然是要我算上一卦，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缘分咯。”
他忽然面色一凝，收起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子，拇指与几个指尖不停的交错触碰，眼睛慢慢阖上，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
湾湾撇撇嘴，“故弄玄虚。”但却说得极为小声，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
不过片刻，柳申猛然睁眸，转头看向猫迹，是猫迹读不懂的眼神。
柳申定定打量了他片刻，随后一甩长袍，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被甩落在地，却又在即将掉落的片刻，被柳申用长袍稳稳接住放在地上。
柳申做了个请的手势，“你选吧。”
物品比猫迹想象的还多，琳琅满目的罗列在长袍上。
而猫迹的眸光，却在看到一串扇贝项链时，停住了，似乎上面有着格外的吸引力，又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总觉得那条项链，该是属于他的。
猫迹怔怔的看了片刻，手几乎是不可控制的朝着扇贝项链摸去。
“等等。”柳申突然说道，“这条项链的缘分，承担的代价，很大。”
他蹲下身，眸子直直盯着猫迹，猫迹能看到柳申眼神中蕴藏着的深邃，是他无法接触到的神秘。
“你可想好了？”柳申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击在猫迹心口，似乎流经了岁月的洗礼，缓缓落进了这一世的猫迹心底。
“代价是什么？”他愣怔着问道。
柳申遗憾的看着猫迹，“也许，是你的所有。”
“那我能得到什么？”猫迹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司月身上。
“如影随形…”
柳申说完就闭上了嘴，站了起来，不再干预猫迹的选择。
猫迹突然轻笑，“其实我不信这个。”他拿起了项链，“来世的事情，谁知道呢。”
如影随形，他不懂。
他的全部，他如今孑然一身，又有什么不可以舍去呢？
湾湾叉着腰不屑的说道，“什么来世今生，真是可笑。”
柳申罕见的没怼回去，目光一转，却看向司月。遗憾的叹了口气，“纵然身负天命，却身姿孱弱，终难以承受。”
湾湾一脸茫然。
猫迹想问些什么，却也不知道问什么。
柳申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却突然抬高，看向了一个不知名的方向。“除非洞开时空之门，投入异世炼魂，方可还她剜心之损，回归健康之躯。”
这些话，尽数落入了汐的耳朵。藏于暗处的汐看向柳申，轻皱起眉头。
他怎么觉得，这兽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柳申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了司月，压低了声音。“这颗丹药，可保你下一世健康，却也只有一世。”
“您身负重任，免不了辛劳。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话间，一颗丹药被巧妙的置入司月手心。
柳申做完这一切之后，卷起长袍，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司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谢谢你。”
柳申却是摇头晃脑的说道，“今生种因来世结果。”
“今日有缘人已遇到，收拾东西回家咯。”柳申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迈步走远了。
湾湾傻眼的看着柳申的背影，有些莫名，“真是个老头子，呆呆傻傻的。”
柳申的来去如同一个谜团，若不是猫迹切实摸着脖子上新戴的扇贝项链，证实着柳申存在过的痕迹，只怕，连他们也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