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社会事故，几乎所有娱乐版面的大小明星都在躲避热度，她一个受害者的“绯闻”被炒得这么高调，是水滴热油锅，还怕不够出名是不是？
果然棠婧已经往下刷评论，已经看到有人提这个问题了。
棠婧是想要热度，但不是想要这样的。
她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
蒋安那边打来电话，恒盛公关部之前就一直观察着舆论风向，网友的风评转眼就能改变，现在棠婧和顾致远的事情热度这么高，并不是好事。
棠婧现在醒了，公司那边也在等待她的准确指令。
付钰在旁边给她削苹果，病房安静的几秒钟之间，只能听到刀刃剐蹭果皮的沙沙声响。
“就按照公关部......”棠婧沉默一会儿对电话那头吩咐，话刚说到一半，手机短促响起提示音，她拿下手机一看，发现是顾致远。
付钰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似乎无所察觉，仍专注地削着果皮。
“我先接个电话，待会儿回给你。”棠婧说着点开接听。
顾致远那头有些嘈杂。
“你醒了？”顾致远站在大厅的休息区，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面前的医院布局图。
“嗯。”
“身体怎么样？”
“还好。”棠婧语气平和，“谢谢你那天救我。”
就事论事，虽然已经对顾致远彻底无感，但他毕竟也在危险之中救了自己一命，棠婧当然感激。
但也仅止于此。
“不用。”顾致远右手摸出一支烟，瞥见不远处有护士冲他挥手示意，便将摸出一半的打火机又塞了回去。
“应该的。”
这声应该说的缱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应该”。
棠婧没有应他这句话，转而换了个话题：“网上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嗯。”付钰的语气听上去也很平静。
“我已经安排人做澄清，先给你说一声。”棠婧试探的语气从手机那头传来。
或许是刚醒来不久，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听上去像是快要感冒了一样，略带一点鼻音，听着比平时正常声线稚气了许多。
“好。”顾致远的语气也变得宠溺起来，说道，“你做什么都可以，我这边配合就好。”
棠婧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怀疑了——她和顾致远的相关新闻发酵得实在太快了，而且并不是从车祸那天就开始铺底，反而是过了几天后才一下井喷式的爆发，要说幕后没人推手她是不信的。ap.
她自然第一怀疑顾致远，但听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又隐约觉得不是他。
“那就先这样吧。”棠婧说着作势要挂断电话。
付钰这时恰好分好了苹果，递过一瓣，喂到她唇边，说道：“尝尝。”
棠婧下意识张开嘴咬住一角，将电话挂断。
医院一楼大厅里，顾致远抬起头，从对面的透明玻璃门窗上看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
付钰的声音不小，或许也距离棠婧的手机很近，他自然听到了他说的话。
都是男人，他怎么会猜不到付钰是故意。
为了什么？彰显他和棠婧之间的亲密无间吗？
顾致远冷笑一声。
“顾总。”身后有声音传来，那天给棠婧做手术的医生站在旁边。
顾致远转过身，对他露出笑容，询问道：“张医生，棠婧她现在身体状况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哪里会神机妙算到棠婧已经清醒过来，不过是之前叮嘱了张医生帮忙通知他一声罢了。
张医生简单说了下棠婧的回复情况，见顾致远没有上去病房的意思，忍不住多了句嘴：“顾总，您不上去看看棠总？”
“不用了。”顾致远笑着摇摇头，“她没什么大碍我就安心了。”
张医生点了点头，联想到楼上一直守着没离开一步的“另一位”，猜到了什么，也就打着哈哈过去了。
顾致远站在原地，目送张医生离开工作，转身朝医院外走。
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香烟被轻轻折弯。
他走了两步，经过大厅里放置的垃圾桶时，将它丢了进去，心情舒畅了不少——付钰要是不怕，会故意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提醒”他和棠婧的关系吗？
......
付钰为了棠婧的事情连请了三天假，今天下午再怎么样也要回去了。
妖妃来时焦急，离开时焦急，他站在床边，老妈子似的一一交代孟阿姨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赶着下午回去，来接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停车场，他还不紧不慢的。
一向就算操心的孟阿姨都被他的喋喋不休弄地发笑了：“好啦好啦，看着挺利落的一个小伙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婆婆妈妈了！”
孟阿姨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好心提醒道：“赶紧走吧，不是说要赶在两点前，现在都快一点半了。”
棠婧在旁边看着他们笑，付钰听着孟阿姨的话，看了眼时间，弯腰吻在她唇上。
轻轻而过，他轻声叮嘱：“照顾好自己，记得想我。”
棠婧冷不丁被他“偷袭”，下意识朝孟阿姨看去，对方已经识趣地转身去阳台，留给小情侣空间。
“知道了。”棠婧眯了眯眼睛，手指划过他眼下的青黑，“你也是。”
付钰顺势捉住她快撤走的手：“我会想你的。”
阳台门还没关上，孟阿姨听到这话都觉得肉麻。
棠婧心里高兴，却还是纠正他：“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为了陪她连着熬夜，棠婧还真有一点担心他回去被剧组恐怖的工作进度压垮身体。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直到楼下司机打电话来问，付钰才慢腾腾地戴好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地出去了。
孟阿姨听到关门声后才从阳台出来，走到棠婧的病床前，笑道：“就没见过比他还会撒娇的。”
棠婧显然吃这一套，和付钰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孟阿姨简单收了下房间的东西，便去旁边看望丝丝。
棠婧目送她离开房间，拿起手机给蒋安去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