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抓住安休甫胳膊。
“咔擦”
安休甫的胳膊就这么被胡文贞举重若轻的捏断。
安休甫使出全身力气,收回自己的左臂。
在外面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中:
一个满脸惊恐的弱女子,一个是神色慌张的男人,在屋内追逐推搡。
安休甫内心万马奔腾,他就是一只兔子,被一头大象追着求抱抱,求安慰。
虚弱的安休甫终究又被胡文贞被拦腰抱住,胡文贞声音颤抖,“别丢下我,我害怕.....白延肃,外面是白延肃......”
安休甫一只手,卡着胡文贞的脖子,膝盖还顶着胡文贞的小腹。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任凭胡文贞这么抱下去,他绝对会被胡文贞拦腰勒成两节。
左臂恢复一些,左胳膊肘塞入胡文贞的下巴处,使出全身力气撬起胡文贞的脸,。
“外面的绝非白延肃!他躲你都来不及........”
“嘭嘭嘭......”
砸门声分贝陡增。
“咯嘣,咯嘣”安休甫两根肋骨瞬间断裂。
安休甫嘴角溢血,说服胡文贞的话,全部终止。
他摆出一个哭丧的脸,与胡文贞对视着。
眼前的胡文贞,根本不认识安休甫。
耳钉是胡文贞自己跑到外面捡回来,并戴上去的。ap.
安休甫想要借胡文贞的力量翻盘,讲述两人认识的过往。
胡文贞全程一脸呆萌,更确切的说跟一个傻子一般,听他滔滔不绝。
唯一有点反应的,就是提到白延肃的名字时候,她心跳和呼吸都骤停。
明摆着,这一场博弈,马上就要剧终,白延肃赢了!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也不再是三连击,而是如同擂鼓一般捶门。
安休甫的凝视,让胡文贞手上力道不再加强。
胡文贞神色有些不自然,是被安休甫盯得害羞了。
而安休甫也不自然,因为这辈子,都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野蛮的拥抱过。
“咔擦”
胡文贞下巴粉碎了安休甫的左臂关节。
“吧唧”
安休甫一口亲在胡文贞的额头上。
为了不死在胡文贞的手里,安休甫这一张脸不要了。
胡文贞仓皇的远离安休甫,蹲到了床的后面,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敲门声吓的。
安休甫深深看一眼胡文贞,猛然右臂旋转九十度,手指刺入自己的脊椎。
手指碰触到脊椎上铁环刹那,身体朝外荡漾一圈黑色的涟漪。
他獠牙裸露,无声的张口咆哮。
他在透支自己的力量,要扭转这个故事的结局。
不喊出来,是不能卸掉因疼痛而激发的最后一点力量。
安休甫的前方,一个与胡文贞一模一样的女孩突兀现身。
安休甫缓缓坐下,后背靠着床沿,全部精神力,都用来操纵眼前的尸煞分身。
分身盯着胡文贞语气坚定的说道,
“白延肃害怕你,不该是你害怕他!”
胡文贞脑袋缩在双膝间,看都没有看安休甫这分身一眼。
房门被敲碎,木屑飞溅。
在下一次拳头落在门上之前,那些木屑又返回门上,维持着这一扇门的完好。
安休甫从胡文贞身上挪开目光,缓步走到门前。
门把手下压,房门打开。
敲门声顿时停止。
门外,真的是白延肃。
白延肃左手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右手托着一个砚台。
安休甫的眼里没有恐惧,白延肃的眼里同样没有恐惧。
白延肃看穿了自己不是胡文贞吗?这是安休甫的第一个念头。
但这个念头,没有做深一步思考。
目光落在白延肃手里的砚台上。
这砚台不是被寡妇拿走了,怎么会出现在白延肃的手里?
打量过砚台,安休甫再次与白延肃对视。
用胡文贞的身份逼退白延肃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砚台为何在这里,不是当下优先要解决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延肃高深莫测的眼神,变的有些呆滞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延肃身上的气势也在直线下降。
安休甫觉得自己赢了,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但他本尊,此时瘫在床边,五官都痛的扭曲变形了。
白延肃气势全消,身上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但体内却依旧有一股子磅礴的气息存在。
这个感觉像极了服装店里马蝉给他的感觉。
想到马蝉?
安休甫眼睛眯起,视线转移到拐杖上。
拐杖龙头上有牙印!
脑海划过一道光。
这是马蝉腋下的那一根拐杖!
比合泰宾馆里白延肃手里的拐杖短了一截!
眼前的人,不是白延肃,是马蝉?
没有时间再思考下去,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靠着床沿的本尊,忍着剧痛爬到门口,一口咬在拐杖上。
这一口下去之后,尸煞分身维持了几秒钟,轰然溃散。
而咬过拐杖的安休甫,几秒后,在屋内来回翻滚。
他的身体朝外不断释放着着黑色的烟尘。
屋内狂风大作,被褥翻飞,房间变成了一个滚筒洗衣机。
不是拐杖有问题,而是伤势痊愈了,他有了痛不欲生的力气。
指甲劈碎了木床,尸煞气掀飞了躲在床下的胡文贞。
胡文贞在空中眼角余光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白延肃。
呲溜一下吸附到地上打滚的安休甫身上。
安休甫停止打滚,腿不打弯的站起来,挡在了胡文贞与白延肃之间。
胡文贞的双手死死扯着安休甫后背的两块肉,胡文贞在颤抖,安休甫也随着胡文贞身体在颤抖。
三分钟后,安休甫的双目再次聚焦。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白延肃手里的砚台。
砚台本该在寡妇手里,寡妇吃到嘴里的东西为什么吐出来?
这又是一个什么阴谋吗?
安休甫抬手,房门关上。
胡文贞松开安休甫,瘫坐在地上。
安休甫转身,看到胡文贞手里抓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瞬间呆如木鸡。
许久之后,露出一个凄然的笑。
他后背疼痛突然消失,原来是脊椎上的环,被胡文贞给取了下来。
这铁环纤细的如同牙签一般。
他可以尝试把铁环重新放回到自己脊椎上,但他却不想这么做。
与其稀里糊涂的死,不如死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