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抖开衣服,边给叶如燕穿上,边问道,“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叶如燕狠狠说了句,“赵银珠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苏禹敬皱眉,赵银珠居然对叶如燕出手?疯了吗?
赵银珠不是已经安于现状?
不过很快,她就觉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要不是寡妇今天点破,她还以为两仪阁的掌事,只能是女人!回想叶朝雄当初让她给叶四四当老婆,心情一下子拧巴起来。
寡妇笑道,“你以为给你叶家生个崽子,就能把人给拴住了?”
叶如燕衣服换上,也没有系扣子,坐下来,冷冷说道,“我会让赵家付出代价!”
寡妇微笑,“代价?你可真有趣,她好歹给你赵家生了个崽子,你让她付出代价?”
叶如燕冷笑,“谁让她跳的这么高,这么急!这种叛徒,最该死!”
寡妇给叶如燕的茶碗倒满茶,
“你把两仪阁各地掌事全部换一遍,也轮不到拿赵家开刀!”
叶如燕说道,“你要给赵家撑腰?!”
接着伸手去端茶,当看到衣服的袖口上面有一排扣子,站起来低头看看衣服,“男人的衣服?”
寡妇笑道,“我这店里,只卖男人的衣服!要是嫌弃,就到隔壁看看。”
叶如燕居然真的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寡妇盯着叶如燕的背影笑着摇头,“都活到这一把岁数了,还觉的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
叶如燕又转身回来坐下。
重新去端茶,茶杯有些烫手,她缩回手。
看向寡妇,寡妇却微笑着端着茶往嘴里送。
叶如燕语气带着嘲讽,
“你喝茶?能喝出味来?浪费!”
寡妇端着茶杯看看,“浪费吗?”
“那他抽烟,不浪费?”
叶如燕顺着寡妇的视线转身,看到了安休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正点燃一根烟。
安休甫的身旁,马蝉的手悬在他的头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安休甫的烟抽了一半。
取出一根烟看向马蝉,“抽烟不?”
马蝉开口了,“怎么出去?”
声音是一个男人。
安休甫,“你不能把我姐带出去!”
马蝉那悬在安休甫头顶的手缓缓收回,手颤巍巍的接过烟,放到嘴上,叶如燕脸上一喜,
“快杀了他!”
寡妇嗤笑,“机会不错,居然没有被一招给弄死!不过一个行尸,能杀了一个‘不渡"?呵呵....”
叶如燕喜色收起,愤愤的说道,“自己儿子都给白延肃陪葬了,现在放出这不渡来......”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叶如燕按了接听键。
过了一小会儿,那一双小眼里发出一道寒芒。
挂了电话,朝着安休甫深深看一眼,叹息一声快速离开。
安休甫用打火机给马蝉把烟点燃。
马蝉拿着烟,连抽好几口,跟一个大烟鬼一样。
寡妇端着茶杯走到玻璃跟前,跟苏禹敬并肩看着里面。
沉默五分钟左右,
安休甫给马蝉点燃第三根烟,气氛和谐。
寡妇突然开口,“多看几眼,今天之后,你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也算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有趣?苏禹敬打量着寡妇的表情,她有些糊涂了,
“你很希望他死?”
寡妇反问,“你觉的我希望他活着?”
苏禹敬不再与寡妇对视,她看到了寡妇眼神里的轻佻。
这一刻,苏禹敬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朱三都就是在胡说八道,寡妇要杀安休甫,绝对不是假的!
放任安休甫送入府门,后来安休甫失去阴籍,还是靠着自己造册,重新赖在店内。
这是简单的拿安休甫的命逼胡文贞出现吗?
这个寡妇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帮过安休甫什么事,居然自己能相信寡妇会向着安休甫,真是可笑至极!
安休甫跟胡文贞什么关系?要不是合泰宾馆里发生那些事,胡文贞凭什么护着安休甫?
一楼,安休甫一根烟抽完,从椅子上站起来。
马蝉扔了手里的烟,紧走几步,走到安休甫跟前。
苏禹敬心脏提到嗓子眼,她几乎可以预料到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了。
胡文贞要跟着‘不渡"面对面了!
安休甫回头看看马蝉,
“把我姐尸体留在这里,咱们出去!”
马蝉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安休甫说道,“你凭什么不相信我?!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马蝉与安休甫对视着。
苏禹敬的手心不知不觉间全是汗水,寡妇却一脸不屑,讥讽道,
“男人的话,有一句能信的?”
马蝉避开与安休甫的对视,坐回到椅子上。
房间内又被血雾笼罩,近三分钟后。
安休甫从地上爬起来,从身上摸了一根烟点燃,然后走到门口把伞拿起来。
寡妇手一抖,茶杯里的半杯茶水洒在衣服上,
“这?!”
安休甫闭目抬脚出了店。
出门,撑开雨伞,不急不缓朝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服装店门口台阶上,寡妇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那一张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苏禹敬出现在门口,快步朝着安休甫追去。
安休甫猛然转身,看向苏禹敬,冷冷说道,
“别跟着我!”
这个声音,与刚才附身马蝉身体的男人声音一模一样!
........
函西医院食堂里:
洪书义端着一个盘子走到走到一张桌子跟前。
笑着说道,“只能将就着吃了,下次过来前给我先打个电话,这医院后面新开的一个麻辣龙虾,味道相当的好。”
安休甫笑着说道,“好,本来就是来看个病人。”
洪书义说道,
“简丙寿癌症晚期,并发症也不少,家属已经放弃治疗了,现在就是在医院里等死!”
安休甫一脸诧异,“等死?”
杀一个将死之人?有没有搞错?
洪书义以为安休甫跟这个简丙寿有什么关系,安慰道,
“生老病死,谁也没办法,九十七了,也算一个长寿的人。”
洪书义把盘子里面的菜摆放好,“尝尝这个剁椒鱼头,虽然没多少肉,味道我觉的还行。”.
安休甫,“我还以为您还在那个私人医院呢。”
洪书义笑着说道,“我两边跑。”
安休甫,“够辛苦的啊,你这身体能吃得消?”
洪书义,“现在比以前轻松多了,一周只上四天班。工作量太大,身体实在吃不消。”
“唉,还没年轻过,突然就感觉自己老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要是不照镜子,我经常会以为我还是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