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叹气。
“他...和胡青青有婚约。”
这事瞒不住。
照着胡家的做派，万一胡三爷爱女心切，和姜家结了仇。
军阀和帮派混战，就能渐渐发展为内战。
宁安岂不要大乱。
“什么！”
姜知宁瞳孔一震。
白月笙道：“他们两人是小时候订的娃娃亲。这亲事原来是为了给胡青青冲喜，没想到胡青青对他生了好感。你说他这几日一直暂住你家？”
姜知宁点头。
“他前几日是否频繁出去？”
“嗯。他说他去见好友。”姜知宁一下子反应过来，“难道说？”
“他去了胡家。”
姜知宁沉默了。
直到。
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她们桌前。
“你好。”
白月笙抬眼一瞧。
秦家四少，秦渐闻。
秦渐闻微笑着，对白月笙伸出手。
白月笙同他握手问好。
秦渐闻坐到姜知宁身边。
秦渐闻生得白净，一看就像个正经读书人。
且看着举止得体，是个斯文的。
秦渐闻道：“说起来我和白小姐，还有过几面之缘呢。”
诶？
算上这次见面，白月笙和秦四少不过才见两面。
哪来的几面之缘。
“怎么说？”
秦渐闻笑了笑，不紧不慢道：“白小姐与我，少时曾在威绗有过几面。”
威绗...
白家当年就是从威绗搬迁到临城的。
白月笙疑惑：“你见过我？”
秦渐闻笑道：“时间久了，白小姐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还记得一个叫程焕的人吗？”
程焕...
白月笙想起来了。
她曾经有一个叫程焕的玩伴。
只不过后面因为搬走再也没见过。
她看着秦渐闻的眉眼，好像是有一些程焕的影子。
“你是程焕？”
可他不是叫秦渐闻吗？
秦渐闻点点头：“我本名叫秦程焕，只不过后来归了本家后改了这个名字。”
姜知宁道：“你们认识？”
两人点点头。
白月笙：“真没想到会在临城见到你。”
上一世，她到死都没见过秦渐闻这个人出现。
许是改变了胡青青的命运轨迹后，带来的连锁反应。
秦渐闻笑道：“是啊。当年你突然一走，到处寻你不到，这一下就过去了十几年。”
当着姜知宁的面讲这些，白月笙有点尴尬。
她清了清嗓。
“不知秦家要搬来临城，是为何意？”
秦渐闻叹气：“威绗不景气，又处在两省交界处，难免被战乱波及。眼下中原各省，只有临城目前来说最为稳妥。”
白月笙点点头。
三个人说说笑笑吃完，就逛街去了。
锦绫铺。
全临城最好的衣裳铺子。
每日都能门庭若市，最受临城公家小姐们的追捧。
绫罗绸缎，锦衣绣袄，他家都做得有模有样。
白月笙的所有衣裳都出自他家。
“哟，白小姐姜小姐来了。两位，看看近日刚到的旗袍，都是上等的蜀锦。”
店里伙计对她们非常熟悉，看她们来了忙招呼两人。
“这件好看。”姜知宁拿了件水红色旗袍，“不如咱们买件一样的，下次出来一起穿。”
白月笙答应。
两人拿着合适尺码的衣裳进了更衣室。
“阿笙，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姜知宁神神秘秘的贴在白月笙耳边，悄声道。
“说吧。”
“秦家此次还有个目的，秦四少的妹妹，秦探诗，秦家想许给萧督军。听闻秦家人数月前就来过，但还没安排两人见面。”
有人，和她抢人来了？
白月笙脑袋轰的一声。
她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看白月笙不吭声，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姜知宁小心的拍了拍白月笙。
“怎么了阿笙？”
白月笙一下反应过来，连摆手：“没有没有。”
姜知宁道：“我怎么发现，你近日好像和萧督军有些微妙？”
上次拍卖会上，姜知宁注意到了两人的诡异状态。
这两人，明明数年没联络，无同框。
怎么突然之间对上了眼神。
白月笙一慌，辩解道：“你想到哪去了？谁和他微妙了。”
她的胸膛扑通扑通的起伏着。
姜知宁笑道：“你可别骗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若骗我我还能看不出来？”
白月笙一时间词穷，卡住了。
姜知宁：“贺鸣尘可知道？这两人可是冤家呢。”
白月笙摇摇头，神色变得狠厉：“他不需要知道。”
姜知宁默默，感觉最近的白月笙不大一样了。
她一直不大看好白月笙和贺鸣尘。
贺鸣尘出身不高，难保不是为财。
但几次接触下来，都发现贺鸣尘对白月笙蛮好，让她无从挑刺。
她想着，如果贺鸣尘不是真心对白月笙好，那就是数年的滚打摸爬混的会做戏了。
全临城的男人，谁不想做白家女婿。
轻轻松松就能身价百万，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问你。你小心些就好，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说话间，姜知宁已换上了旗袍。
水红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俗。
衬得她，肤白貌美。
姜知宁当即决定买下这件。
然后撺掇着白月笙一同买了下来。
两人又一连买了几件厚些的旗袍。
“你先别跟别人讲，秦渐闻很疼爱他的妹妹，让他知道反倒尴尬。”
白月笙点头：“放心吧。”
姜知宁道：“不管怎么说，秦家势力错综复杂，且先看看事情走向。咱们什么态度不重要，还得看临城那四大家族，他们准不准许这秦家定居临城的事。”
临城四大世家家族，裴林钟王。
这四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利益共同体。
家族间通婚通商，联系紧密。
这四大家族影响力极大，在临城地位极稳固。
如果秦家得不到这四家的认可。
进入临城，难。
这四大世家的背后，还有三大军阀家族，两大财阀家族，共九大家族。
还有胡氏这一支不愿被他们承认的大帮派家族。
其中藏龙卧虎，极其复杂。
可白月笙并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那位秦家小姐。
尹家的事还没弄明白，偏又来个秦家的。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