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的局势。
侍者将牌清点完毕，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这牌是古董，小心些。”杜坚身边的壮汉道。
侍者手法娴熟，牌背面向上，很快就洗好了。
随后两张一叠，一共砌成了十六叠，排成整齐一列。
侍者恭敬道：“杜爷，是否掷骰子？”
杜坚沉吟片刻道：“这是白小姐的局，无需掷骰子，女士优先。”
侍者点头，把两叠牌放到白月笙身前。
一共四张。
白月笙倒不着急开局，她一手托着下巴，懒懒道：“我打牌时喜吃烟酒，不知杜老板可否满足我？”
杜坚挑了挑眉：“白小姐，可是要借口拖延时间？”
白月笙笑道：“我人在你手里，拖延时间又有何用？怕不是杜老板节俭，看我要死，不肯给我。”
杜坚摆手道：“那倒不至于。”杜坚扭头对身边壮汉道，“给小姐拿烟酒来。”
白月笙对壮汉说：“威士忌，给我拿一整瓶。”
壮汉不情不愿的拿了烟酒，重重的放在了赌桌上。
白月笙熟练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捏在指间。
又熟练的将酒瓶在赌桌角上一甩，瓶塞落了地。
她直接对着瓶口，潇洒的一连灌了几口下肚。
全程神态自若。
陆川和胡青青疑惑，从未见过白月笙吸烟，不想手法竟如此熟练。
老手啊。
白月笙伸手摸牌。
烟支的飘飘白雾模糊了白月笙的面庞，只能隐隐看到她的红唇似勾起了弧度，好看的紧。
“待这支烟燃尽，咱们的生死局，也见分晓了。是生是死，一支烟的工夫便知。”
白月笙幽幽的说了句，把牌翻面。
一对三点。
杜坚微微一笑，眼底的自信已呼之欲出。
侍者将牌放到杜坚面前。
杜坚只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随手打出两张牌。
“三点。”
一轮过去，两人平手。
“杜老板，你先开。”
第二轮开始，侍者发了牌，白月笙道。
杜坚摸了摸牌，笑着亮出来。
白月笙随手摸了摸牌，在手里变换了一下位置，直接翻了过来。
杜坚一看牌面，得意笑道：“白小姐手气不佳啊。你这牌若是不拆，还不会输。承让了。”
白月笙笑了笑：“是杜老板手气好。”
第三轮直接开，侍者推了四张牌给白月笙。
白月笙掀起牌的一角，手轻轻摸了摸。
她垂下眼眸，先开了两张牌。
杜坚道：“看样子，白小姐这牌不大好吧？”
白月笙不语，示意杜坚翻面。
杜坚开牌，信心满满的盯着白月笙面前，还未翻面两张牌。
白月笙淡淡道：“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赢杜老板。”
杜坚道：“我想不到这牌，白小姐还能如何赢我。”
方才侍者推牌给白月笙时，他已听到牌碰撞的声音。
那声音，绝对不是能赢他的牌。
白月笙慢慢翻了面。
杜坚一惊。
白月笙道：“我赢了。”
杜坚瞧了一眼剩下的八张牌，神色暗了暗。
“还有最后一轮，白小姐千万不要太自信了。”
白月笙冷哼一声。
三轮过去，白月笙这瓶威士忌已见底。
侍者把最后的八张牌拆分后，分别推给两人。
杜坚点燃一支烟，伸手去摸牌。
“不管我输赢与否，恐怕杜老板都要卷铺盖跑路了。”
白月笙突然开口。
杜坚不以为然，深吸一口香烟，吞云吐雾道：“怎么说？”
“首先，你挟持胡帮小姐在此，胡三爷首当其冲要对付你。其次，你无故招惹了我，便是招惹了临城数大家族。杜帮苦心经营多年才有了如今规模，杜老板糊涂了。”
白月笙一手覆在牌面上，慢吞吞的说。
杜坚不语，神色有异。
“我猜，应是杜老板遇上了困难急需钱财，恰逢出钱的人应了杜老板什么。杜老板一时失察，受了人蛊惑，才鬼迷了心接下了这单。杜帮，是做了人家的炮灰呢。”
杜坚闻言，眉心紧皱，极力掩饰慌乱的情绪，导致摸牌的手微微发颤。
“白小姐言重了。”杜坚微微笑着。
“好吧。”白月笙道，“那杜老板先开。”
杜坚摸了下牌，眉心舒展开，十分自信的全数摆开。
他靠在椅背上，挑眉道：“白小姐，我是不是可以宣布，您这一局，已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