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往墓园外同行。
白月笙轻叹道：“不得不说，你这招借刀杀人确实高明。”
借傅涛一伙的手干掉秦渐闻，然后脏水全数泼向傅涛他们。
他这手法干净利落，丝毫痕迹也无。
因此也把警署骗得团团转。
秦渐宁轻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我若知道是你指使的人，我绝对不会那时下手。反倒连累了你。”
“所以你为了证明真凶另有其人，才会选择在前日杀死探长吧。”白月笙说。
其实在案发当晚前去警署时她就想到了。
秦渐宁的枪法她知道。
死的又是秦渐闻。
如果说凶手有意陷害于她，是绝对不会有前日晚上的杀探长这件事。
正因为探长身死，整件事情前后矛盾，才让白月笙想通。
凶手并不是有意陷害她，那晚也是在转移人们的视线。
能这么做的只有秦渐宁一人。
秦渐宁点头应声：“好在他们没有证据，好在他及时赶去将你完好带了出来。”他沉吟片刻，微微笑道，“你们很般配。”
原来那晚从码头到警署，期间两三个时辰，他一直在暗处。
他什么都看到了。
他那时也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超过多少时间都未见白月笙从警署出来，他便会亲自出手。
他的目的只是带走人，至于造成什么后果，什么伤亡，皆不会在他的考虑之列。
白月笙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又是半刻的沉默。
“好像只有你没有祝贺我成为秦氏继承人。”秦渐宁道。
白月笙耸耸肩：“祝贺与不祝贺有什么差，你可不会在乎这些虚名，我也不欲与你虚伪至此。”
秦渐宁挑挑眉，点头道：“了解我的果然是你了。”
他的志向绝不拘束在此。
秦家的话事人是秦渐闻争了一辈子的名利。
于秦渐宁而言只是个虚名。
相反这会束缚住了他。
白月笙问他，“那下一步呢，你打算如何去做？”
“我爹如今缠绵病榻，诗妹子远嫁，家中做主的只有我一人。诗妹子已不是秦家人，我也无法干涉她，你要提防她。从今往后不会再有秦家人同你作对，再过几日，我会把他们送回威绗，软禁至家宅。”秦渐宁道。
威绗薛帮他已经打点好，恩怨已解。
秦家所得的不义之财他都会全数投给那场即将到来的变革。
至于家产，他会留一部分给秦家人叫他们安生度日。
世家秦氏，会悄悄淡出人们的视线。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怕之人？”秦渐宁问。
自从他懂事，就知道秦家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
秦家人虚荣又爱自恃身份作死，将他们软禁于故里生不如死，远比要了他们的命要更狠。
不仅是对秦家人作恶多端的惩罚，更是一报他母亲的故去之仇。
他们每个人都是帮凶。
白月笙浅浅答，“不会。”
是非恩怨最是说不清楚。
不是当事人，也不是经历者，她亦无法站在她的角度去评判一个人。
是非功过，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