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只觉得头顶的明晃晃没过多久变成了一片温和的亮光。
熟悉的味道也一直环绕着自己。
她迷迷糊糊的又合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温暖又陌生的地方。
周身也十分安逸。
除了身上还有些阵阵疼痛外，一切都很好。
正当白月笙想试着开口问些什么，忽然间耳边再次传来嘈杂切切的疑似人声。
像白天里一样。
“问啊！问啊！”
耳里的声音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直到硬生生把她折磨疯掉。
白月笙死死拽紧了萧司岚的衣角，一手捂住了耳朵。
宁烨刚给她包扎好的左手又溢出鲜血来。
是不是她问出了口，听了他的说辞，这脑里一直在折磨她的纷扰就能停止？
“求你，把前因后果解释给我听...”白月笙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伏在萧司岚的身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和血污混在了一起。
“告诉我！”白月笙揪着萧司岚的衣角，声音里带着乞求和哭腔。
萧司岚心里一紧，箍着她的手臂使上了些力道。
她的胸腹里像有根筋绷断了一般，一种犹如断了弦的抽痛蔓延开来。
白月笙意识溃散，但脑里依旧有能清醒思考的余力。
这是怎么回事！
抽痛加剧，白月笙呈一个扭曲的姿势，不断挣扎。
看着白月笙在自己怀里疼得直打滚，萧司岚微合了合眼，眼里许多的情绪扭成了结。
纠结、不舍、悲怆...
最终他缓缓稳住了被折磨无力的白月笙，从床头柜的一个小瓷瓶里取出颗药丸，喂进了她的嘴里。
她无力挣扎，喂药丸这件事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
药丸在喉咙处停留了几秒后就被她吞了下去。
紧接着，整间屋子陷入了长长的寂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月笙才从混沌中爬出。
似乎梦醒，又似乎将醒未醒时。
头顶的灯光依然温暖柔和，环绕着自己的怀抱也是...
萧司岚！？
白月笙堪堪回神，试着扭头去看搂抱着自己背后那人。
“醒了吗？”背后萧司岚声音疲乏沉沉，她听不出其中所带的情绪。
只觉得是似乎他经历了好些类似转折和变故之后，还余留下的一丝温柔残留。
白月笙轻轻嗯了一声。
却被无法发声的声带强行闷在了唇齿间。
变成了无声的嗯。
“你刚才喊坏了喉咙，喝口水润一润吧。”萧司岚轻轻抱起她，把水置在了她的唇边。
顾不得去思考，从起来就口渴找水的白月笙此刻喉咙里火烧一般难捱。
水在嘴边，她立刻咕嘟咕嘟的饮了个满杯。
她喝的太急，萧司岚还语调温柔的提醒她，“慢点喝。”
又喝了一杯，暂时浇灭了喉头的火烧火燎以后她才作罢。
萧司岚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替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低头看自己的手时，发觉纱布已经换了新的。
“你想知道的话，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只是...不想让这些影响我们的关系，好吗？”身后萧司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