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白月笙笑意盈盈地答应。
只要各自都无事，什么时候都行。
湿了水的软布抚去身上每一寸被汗沾湿过的皮肤，擦去了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擦完，萧司岚帮她穿好了衣衫，然后唤人进来把东西都拿了出去。
“我好像有些饿了。”白月笙抚着肚子，眉头有些晕不开的疑惑，“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刚吃了好些，眼下才过去多久便饿了。”
萧司岚眸色微动，起身便叫了门口守着的人传饭。
未几，门就被敲响。
“回您的话，是夫人的饭食来了。”门外人说。
白月笙不禁感叹：“好快啊。”
门打开，躬身走进来个穿素色传统裙袍的女仆，手里提着紧紧盖着盖的雕兰花彩绘食盒。
食盒尺寸不小，看起来很重，约莫是前朝的东西。
只是女仆刚进来，白月笙面色有了异样。
感觉胃里好像在搅着十分难受，碍着有人在还能忍一忍所以没发作。
女仆规规矩矩把食盒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盖子一打开，白月笙就再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半个身子探出床沿直干呕。
吐不出东西，但剧烈的恶心感牵动喉咙，拉扯着食管和胃，难受得紧。
“阿笙！”萧司岚忙靠过去，帮她抚背顺气。
好难闻。
“快拿出去！”白月笙一只手捂住鼻嘴，另只手连连摆手。
女仆慌忙一边说着是是是，一边麻利把刚拿出来的饭菜拿回去，提起食盒小跑出门。
萧司岚腾出一只手把桌上刚才倒好的温水递给她。
喝了几大口水，不适感终于缓解了大半。
“我...我是怎么了？”白月笙捂着胸口不断给自己顺气，语气委屈巴巴。
她最是喜欢吃鱼羹，以前家里饭桌上总是少不了这道菜。宁烨这次也是念着她爱吃，所以特意吩咐了人做上这道菜。
只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自打女仆端着饭菜进来，鱼羹的味道就首先冲进她鼻腔。
不同于以往鱼肉的鲜美味，而是一种食材不新鲜、被无限放大的腥味。
“那日在村庄里是，在山洞里是，在山林里也是...司岚，医师呢，我想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紧紧握住萧司岚的小臂，力道有些重，抬眼看着他时，能看出她肉眼可见的慌乱。
萧司岚坐于她的身旁，手臂轻轻揽她入怀，手上力度刚好。
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听着胸腔里熟悉真实的心跳，她不安的心终于逐渐归于平静。
“还难受吗？”萧司岚问她，手掌轻抚上她的发顶，一下一下顺抚着。
情绪不知为何忽然翻涌起来。
她本想浅浅笑着告诉他自己好多了，可抬头看到他满是担忧的眸色时，刚平静下来的心牵动起眼泪再次失了控。
“是我不好。”萧司岚轻叹一声，低沉着声音，“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没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赶来。”
“这...不怪你...”
刚才的不适感还没完全散去，此刻身体伴着哭泣有些颤抖，话音都是带着颤音的。
萧司岚很温柔地帮她拭去眼泪：“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