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摊了摊手：“完了，主角没了。”
我没说话，我在路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我在思考。
昨天晚上我们进入的，到底是不是巴七的梦？
应该是，因为我们在梦里听到了巴七的声音。
但是巴七的梦，为什么会出现一座不存在的关帝庙呢？
还有，这村子里的村民，有没有对我们隐瞒信息？
他们真的就那么无辜吗？
如果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会一直做怪梦呢？
我正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金生水忽然说道：“大哥，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我说道：“怎么了？”
金生水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梦里面。这关帝庙附近有三个老头在斗地主。”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老头，手里拿着俩王，剩下的全都是三四五这种小牌。”
“这老家伙越打越不高兴，最后把牌一摔，摔在桌上走了。”
姬衍圣说道：“小金，你也太不靠谱了吧？”
“这都焦头烂额了，你怎么还关心昨晚上斗地主？”
金生水说道：“你懂个屁。姬老你去看看，那旁边是不是有个牌桌。”
我们齐刷刷的扭头，看见那里确实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还散落着几张牌，其中一摞，确实是胖老头的牌。
我咦了一声，说道：“怪了，昨晚上不是梦？”
金生水说道：“这还真不好说，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了。”
我说道：“走，咱们转一圈，按照昨晚上的路线看了一圈。”
很快，我们找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
我们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找到了很多烟头，应该是那个无头人抽烟留下来的。
我甚至还看到了沙土地上有挣扎的痕迹，估计是这人被金生水踹了一脚，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留下的。
金生水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难道之前咱们看见的不是梦？昨晚上就是见鬼了？”
林雨婵说道：“是不是见鬼，咱们看看监控就知道了。”
我一抬头，看见路边确实装着很多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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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关寿亭，要求看监控。
关寿亭自然十分配合，带着我们看了一遍。
在监控当中，我看见昨晚上我和金生水看到的一切都发生了。
只不过，我们看到的人，是没有脑袋的，而监控中的人，是有脑袋的。
甚至那个抽烟的人，被金生水踹了一脚的镜头也有所体现。
在监控当中，并没有金生水的身影。
那人是抽烟抽到一半，忽然滚落在地了。
我对关寿亭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有点奇怪？”
关寿亭说道：“奇怪吗？坐在石头上抽烟，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指着监控说道：“这可是半夜两点。他大晚上不睡觉，在外边抽烟？”
关寿亭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是职业病。”
我疑惑的问道：“怎么？”
关寿亭说道：“这老头年轻的时候，我们村还比较穷，还没有充分开发关二爷后人这个大ip。”
“人穷了就得想办法啊。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所以他每天晚上，骑着自行车，把自己女人拉到苞谷地旁边。”
我：“啊？”
“偷庄稼啊？”
关寿亭忽然嘿嘿的笑起来了。
我有些无语的说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关寿亭还没说话，金生水在旁边说道：“大哥，你有点太单纯了。”
我说道：“怎么？老弟你知道怎么回事？”
金生水笑眯眯的点头，说道：“我肯定知道啊。”
“他们俩，分明是因为太穷了，舍不得在家电灯，所以钻苞谷地去了。”
我：“……”
关寿亭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位领导有见识，但是……还不够。”
关寿亭点评完了之后，又担心金生水不高兴，连忙加了一句：“其实，各位领导都是清白人物，都是活在云彩里的。”
“咱们这种烂泥地里小人物的营生，你们不了解是很正常的。”
“这小子把女人带到苞谷地旁边，确实是让她钻苞谷地了。但是却不是和自己，而是和一些陌生的男人。”
关寿亭这么一说，我们就全都懂了。
林雨婵同为女人，听了这话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她忍不住说道：“这个男人……怎么就舍得？”
“这个女人……怎么就同意？”
关寿亭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来了一丝痛苦的神色：“舍不得……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呢？”
“肚子饿嘛，需要填进去东西。”
“更何况，这么干的不止他一个。所有人都在这么干。”
“当大家都这么做的时候，错的就变成了对的，你不干反而显得有点不合群了。”
“什么叫羞耻呀，什么叫道德呀。大家都认可的羞耻才是羞耻，大家观念意志的东西才是道德嘛。”
关寿亭的话，反而让我们有点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