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种的战斗，还是要以言灵来终结。
数十吨重的冰剑携带着恐怖的重力势能降下，这一剑没有精妙的招式，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纯粹而暴力的煌煌天威。
即便下面躺的是一头次代种，这把利刃也能化作天庭的斩龙台。
这就是王将的另一个杀手锏，雪女。
只是用完这一次，这个混血种也差不多废了。
每个混血种拥有的言灵是不可控的，再找到拥有这种言灵的混血种就难了。
不过，能换掉一个足以打乱他所有计划的S级，算一算还是赚到了。
王将手持夜视仪看着冰剑坠落，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看着越来越近的寒冰之刃，芬格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暴血。
然后他发现，暴血也没什么用。
面对这样的力量，就算是青铜御座也和烂木墩没什么区别，换成青铜圣衣还差不多。
“难道师弟的命运就到这里了？”
芬格尔叹了口气。
还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把那些老阴比们通通干碎的人呢。
“绝不。”
楚子航紧盯着冰剑，沸腾的龙血暂时冷却，并不是熄灭，而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的瞬间。
他已经打算使用四度暴血了，哪怕堕落为死侍，他也要保护路明非。
就像路明非在那个雨夜里保护他一样。
楚子航已经失去了父亲，绝不允许再失去一个兄弟了。
而埃尔法的车厢里，坂井明菜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近在咫尺的死亡激发了她的数生本能，也或许是帝皇的低语将她唤醒。
总之，首席歌姬醒来了。
她看着从天而降的冰山，眼中闪过一丝决意。
“茫茫银河之中，帝皇之光将我们庇护。”
“我们是纯洁的勇士，旗帜在风暴中飞舞。”
“净化是我们的目的，火焰是我们的武器。”
“我们为全人类而战，荣耀献给人类之主。”
坂井明菜唱出她为帝皇写的诗歌，金色的微光在她的脑后形成一个虚幻的光圈。
“牺牲既是责任，除了战争我们别无他途。”
首席歌姬唱出最后一句歌词，然后张开了嘴巴。
源稚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金色的音波在言灵和未知力量的控制下，幻化成一片片的羽毛。
光羽扶摇而上，撞上了冰山。
柔弱的羽毛却让冰山为之一滞，不断变化的声波频率所产生的声能爆发宛如爆炸产生的动力波一般向上翻滚。
在这种直接作用于物体结构的破坏力下，巍峨的冰山很快出现蜘蛛网一样的裂纹，继而彻底崩塌，碎成砂砾大小的碎屑。
刺目的火光在光羽消散之后出现，将冰山的碎屑融化蒸腾。
天罚之剑被折断了。
BOO！
巨大的爆炸声再次从高空之上传来，武装直升机爆成了一团烟花。
源稚女收回了枪口，借助君焰的火光和冰山的位置，他大概判断出了直升机的位置。
然后连开三枪，其中一枪射中了油箱。
楚子航走到了埃尔法的车窗前，静静地看着坂井明菜。
首席歌姬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挂着安详的微笑。
他握住她的手腕，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愿你在黄金王座下获得永恒的安宁，坂井明菜姐妹。”
楚子航郑重地行了天鹰礼，向她送上重逢前的道别。
芬格尔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从不曾死去的回忆再次将他拖入梦魇。
源稚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出言安慰，但还是没有开口。
楚子航伸出手，想要替坂井明菜合上双眼，触手所及却是一片温热。
“嗯？”
他顾不得男女之别，将耳朵贴在坂井明菜的心口，居然听见了微弱如风中残烛般的心跳声。
“伟大的帝皇，感谢您的仁慈，将坂井明菜姐妹留给了我们。”
楚子航由衷地感谢道。
当芬格尔得知坂井明菜还没完全死后，眼睛瞪得和见了鬼一样。
这种伤势还没死，要么这丫头其实是个纯血龙族变的，要么就是.
“不会他们信的那个神真的存在吧？”
芬格尔第二次对自己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第一次是在知道自己是混血种的时候。
“要不然，我多少信一点？”
他陷入了思考。
楚子航当然不知道芬格尔亵渎的想法，将坂井明菜小心翼翼地放平。
既然帝皇伟力护住了首席歌姬的一线生机，那北海道的尼伯龙根就是她复活的机会。
沉重的压力压在他的肩上，但他已经不会再逃避了。
“以你对猛鬼众的了解，后面还会有埋伏吗？”
楚子航问源稚女。
“以我所知的情况，刚刚那些已经是猛鬼众半数的精锐了。即便王将再调集人手也需要时间，四个小时内应该不会有追兵了。”
源稚女想了想说道。
虽然猛鬼众不像蛇岐八家那么家大业大，但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锅碗瓢盆。
那些产业和据点都需要人看守，不可能全部用来追杀。
鬼一旦占了山头，那就是妖，不能再像当鬼的时候那么肆无忌惮了。
而且猛鬼众也不是王将一个人说了算，除了原来的风间琉璃之外，还有很多的小山头。
对于要把蛇岐八家绝育的路明非，猛鬼众的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而且猛鬼众的大本营在大阪，和他们的方向本就背道而驰，运输人员和装备也需要时间。
“四个小时。”
楚子航看了眼地图，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开到了青森县附近。
那里是本州岛的最北端，被内湾环抱，三面临海，北隔津轻海峡与北海道遥相对望。
日本没有像港珠澳那样的跨海大桥，而连接青森和北海道的青函海底隧道也是铁路专用。
所以他们到了青森县以后，要么坐船过去，要么坐火车过去。
但这两种方式都不安全。
坐船就不用说了，无论是言灵还是鱼雷，甚至是近防炮，敌人有无数种方法让你大破沉船。
而火车也好不到哪儿去，蛇岐八家不好说，但猛鬼众肯定是敢干出炸塌隧道这种事了。
而且蛇岐八家事后还要帮他们隐瞒消息。
又是两条死路，幸好这次楚子航有了别的选择。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坂井明菜之前告诉他的号码却没有拨通，而是打了另一个号码。
“楚子航？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正在享受香槟浴的凯撒有些惊讶。
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在日本执行任务吗？
其实他也挺想去的，可惜被昂热拒绝了，理由是不想让他叔叔弗罗斯特·加图喷口水。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要我帮什么忙吗”
凯撒一张口就是这句。
他总是习惯了被人请求帮助，也习惯了给予别人帮助。
虽然语气有些直白，但大部分人都不会介意。
那些会介意的人也不会有他的电话。
“能借我五千万美元吗？”
楚子航的回答也很直白。
“可以。”
短暂的沉默后，凯撒回答道。
“谢谢，赤红之星战团欠伱一个人情。”
楚子航说道。
他把账号信息发了过去，手机很快收到了汇款消息。
楚子航再次打开通讯录，拨打了那个号码。
“扎拉列夫将军，我们的货到了吗？”
他问道。
“哦，朋友，你们的货物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达到津轻海峡。”
对方用带着弹舌音的英语说道。
“我要你们改变航向，将船开到泽町接我们。”
楚子航说道。
“哦，朋友，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
扎拉列夫将军不满地说道。
改变航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虽然他们有合法的航行手续，但也是有相关要求的。
“再加1000万美元，还有500万美元可以单独打到你的户头。”
他干脆地说道。
“俄罗斯人从来不会对朋友说不，你放心，我立刻就让船长往他的发动机里装满重油。”
扎拉列夫将军的声音里充满了毛子特有的激情。
千疮百孔的埃尔法一路前行，在三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泽町。
“蛇岐八家居然没派人拦截？难道是怕校长报复？”
芬格尔有些奇怪于一路的风平浪静。
“不，路君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他们是有殊死一搏的勇气的。”
源稚女摇摇头。
就算不大张旗鼓地绞杀，也会派遣忍者小队进行刺杀。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源稚生给我们顶下来了？”
芬格尔抠了抠被子弹射得发痒的肚子。
他顶个屁！
要是酒德麻衣在这里，她一定会破口大骂。
要不是她带着人来源氏重工搞破坏，蛇岐八家的忍者小队早就带着导弹去找路明非板载冲锋了。
“老鼠，兄弟们顶不住了，猴子和鸡已经被击杀了。”
一个戴着龙面具的人走到了她旁边。
“马和兔呢？”
酒德麻衣问道。
“炸弹已经安好了，五秒钟后可以起爆。”
“龙”说道。
五、四、三、二、一。
火光和爆炸声在这栋宏伟建筑内四处开花，大片大片的玻璃碎片和建筑碎块掉落，引起附近路人的阵阵尖叫声。
“差不多了。”
酒德麻衣算了算，几个关键位置都引爆了，就算没有造成重大伤害，但也够蛇岐八家忙活一阵的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熟悉的惨叫声，她立刻下令撤退。
再不走，等怪物小子和怪兽妹子出来，酒德麻衣自己都不一定跑得掉。
“老板，我已经尽力了啊，今年年终奖可得多发点啊。”
她一边撒开两条大长腿跑路，一边在心中默念，希望路鸣泽的在天之灵能听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