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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吃白月光软饭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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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文化高度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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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掌史沉吟片刻,道:“诸位中,有修为在尊主面前足以自保的么?” 谢照乘抬起了手。 顾掌史拍板道:“这样,你们先在客栈住下,明日借口水土不服,入重映殿寻我,趁机翻查,看能不能找出谢离来。” 他苦笑两声:“谢离躺着,路声渐就跟个疯子似的,四处寻人麻烦,还整天疑神疑鬼……” 这么说自己的上司,真敢讲啊…… 谢照乘隐隐品出些不对味来:“谢离同路声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掌史被那一袭绯色宫装所迷惑,乍听这清朗凛冽的少年音,人都傻了:“我去!男的?” “你说呢?”谢照乘凉凉道。 顾掌史重重咳了两声:“你们看过话本吗?就是纸墨渡的话本,尤其以暗香盈袖为代表。” 特么万恶的白盈袖… 一提到白盈袖,林疏桐就牙根发痒。 旁边的如晦生脸色也不大好看,他犹记得谢照乘那家伙为了气他,洋洋洒洒背了三个时辰的话本。 四人中,唯有谢照乘接话:“看过。” “我说路声渐心悦于谢离,你们信吗?”顾掌史语出惊人。 “我信。” 林疏桐抬头望着车顶,深沉发言。 相爱相杀文学,他觉得这是梅如故那家伙能写出来会写出来的玩意。 都快被写烂了,夺新鲜呐? 顾掌史以赞赏的眼神瞧着林疏桐:“路声渐对谢离,是既爱且恨,他不肯承认,但旁人又不瞎,只要谢离在,路声渐的目光必然是望着他的。” “分明喜欢着,却又要折磨谢离,伤人又伤己,话本都不带他这么能作的,这回可好,把人都要搞没了。” “也不知道谢离哪招的这么个神经病。” 顾掌史摇头叹息,在客栈门前下车,毕恭毕敬去扶如晦生,神情很是郑重:“父亲慢些。” 进城了还要扮? 林疏桐心念刚至此,就听得顾掌史低声道:“路声渐这几日似在防着我,小心为妙。” 本着演戏演到底的原则,客栈也只开了三间房,林疏桐与谢照乘须得同住一间。 又要和地板亲密接触了。 林疏桐苦哈哈的想。 顾掌史因着重映殿事务繁多,将他们安置好后便匆匆离去。 几人也就各回各屋,林疏桐则去路边拣了些谢照乘可能会喜欢的点心买下。 林疏桐抱着纸袋上楼,推开房门,谢照乘正坐在窗边远眺。 他是总爱在窗边呆着的,或站或坐。 “要吃点心么?”林疏桐拆开纸袋,甜味便四下奔逃。 谢照乘吸了吸鼻子,显然是动心了。 林疏桐便将纸袋送给他,顺带接过他递来的幕篱。 不刻意作态,谢照乘的美仍旧是锋利极具攻击性的,那些脂粉非但不能软和下五官,甚至将他衬得更叫人不敢逼视。 他垂下眼眸去啃糕点时,才像是近了人间。 楼下忽地有老人惨呼,林疏桐向下望去,只见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摔倒在地,行人来往自若,少有给眼神的。 林疏桐皱起眉头,就要转身下楼,却被谢照乘牵住衣袖:“不必去,她装的。” 他一怔,顿住脚步。 约摸过了半盏茶工夫,那老妪一骨碌利落爬起,嘴里骂骂咧咧。 好家伙,这世界也有碰瓷的? “你去了,就会被那老妪诱骗到荒山野岭,杀人夺财。”谢照乘挑了块花形的点心放在林疏桐手上:“天不明多是些亡命之徒,风气不大好。” 林疏桐旋即反应过来。 这里是天不明,聚集的都是背叛同族的人,抱团取暖,逼仙门不能对他们出手,没几个手上未曾沾过血腥。 他默默拈起点心,送进嘴里。 谢照乘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本书册,正漫不经心翻着。 林疏桐探头去瞧,话卡在半路:“照乘在看什……” 林疏桐当场裂开,他没想到谢照乘是在看《归去来兮》。 谢照乘瞥见他的神情,扑哧笑出声。 “惟愿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谢照乘仰起脸,眉眼弯弯,林疏桐清楚瞧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眼中。 少年抬袖去勾他肩上青丝,一圈圈缠于指尖。 他一本正经读着话本里的词句,念出几许荡气回肠百折千回来:“舒同,无情剑,有愧人,终究是我负你。” 林疏桐瞳孔一缩。 忽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疏桐?”谢照乘蹙了蹙眉头,试着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极紧,甚至隐隐作痛。 谢照乘只得出声道:“疼。” 林疏桐一激灵,猛然回神,下意识松开手,少年的手腕都被他捏得发白。 他慌忙道:“对不起,我……” 《归去来兮》直接拍在林疏桐脸上:“我什么我?想把人捏成骨折不成?” “再有下次必然揍你。”谢照乘边揉着自己手腕,边磨了磨牙。 门外多有黄沙,二人也不太想出门,草草在客栈坐了半天。 天不明本就不见曦月,夜也比他处来得更早些,还未至卯时,便已是万家灯火飘摇。 “饿了。”谢照乘翻完最后一页,懒洋洋道。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林疏桐只得起身问他:“有什么想吃的么?” 谢照乘随意说了些,林疏桐就下楼去了,他便伏在案边等着。 哪知等上许久也没见林疏桐回来。 两刻钟后,谢照乘终于坐不住,起身要去寻林疏桐,可赶了巧,一开门就撞上端着晚餐的林疏桐。 谢照乘一抬眼就绷不住了,马上背过身去,肩头不住耸动,险些笑岔气。 林疏桐轻咳两声,飞速放下托盘将门关上,极不自然地扯了扯身上的衣裙。 “不是,林疏桐你何必呢?” 谢照乘笑够了,回身抬手去摸林疏桐的眉骨,指尖染了一团乌黑,他细看过后道:“锅灰?” 林疏桐尴尬点头。 “涂得太重,就有些奇怪了。”谢照乘捧着他的脸打量,将林疏桐面颊上的脂粉擦轻了些:“含糊些还是能看的。” 这裙子是店家女儿不要的旧衣,他穿着小了许多,露着一大截手臂与小腿。 林疏桐扇了扇脸,企图拯救下发烧的脑袋。 谢照乘还是忍不住笑:“让你夜里穿给我看,不过是说笑罢了,你还当真?” 林疏桐背过脸去:“就…随便穿穿……” 只是想招他开心。 “你要穿一晚上么?”少年摸了摸鼻尖,勉强按捺下笑意。 林疏桐眼神有些飘忽:“给你看看就去换了。” 谢照乘还是厚道的,闻言出门探头四处观望过后,才向林疏桐招招手,林疏桐明白他的意思,悄悄溜下楼去。 转身进了屋,谢照乘回想起来仍没能克制住,笑出声来。 正当他笑时,楼下传来水盆打翻在地的声音,还伴着声任英杰的惊呼:“鬼啊!” 哦豁。 被发现了。 林疏桐换过衣裳洗过脸悻悻上楼,谢照乘已然在用餐了,见他回来,眼睛还弯着:“还蛮好看的。” 这便是谢照乘在说鬼话了。 林疏桐可不信。. 虽说这皮相生得不错,但林疏桐是往逗人方向化的,若谢照乘真觉得好看,就是他审美有问题了。 “照乘的妆倒确实好看。”林疏桐诚挚赞叹。 谢照乘不假思索答道:“我是随着与暮长大的,看得多了,自然也会些。” 三两下吃过饭,林疏桐将桌案收拾了要再下楼送过去,顺带想拿两床被褥打地铺。 刚准备走,便听谢照乘道:“不必打地铺了,睡床上就是。” 睡床上…… “那照乘还睡凤凰上吗?”一出口,林疏桐就想起谢照乘并没穿那件白衣红裳,也不知道凤凰有没有跟着。 谢照乘打了个哈欠,懒懒道:“都是男的,睡一张床又怎么了?” 林疏桐滞了滞。 确实都是男的没错…… 但我对你有点想法啊!一起睡不是会很有问题吗? 林疏桐有点头疼,也没到他想挑明的地步,不能和谢照乘直说,非要打地铺又很有欲盖弥彰那意思…… 最终他还是没要被褥。 坦荡些就是,林疏桐很相信自己的为人…… 才怪。 林疏桐和衣滚进床里,面壁思过,谢照乘捏着话本站在床边,疑惑问他:“墙上有什么吗?你看得那么专心……” “刚刚爬过一只蚂蚁。”林疏桐木木道。 谢照乘沉默了。 林疏桐余光死死盯着他,瞥见谢照乘除下外衫,背脊绷成了琴上的弦,好在谢照乘也不多脱,只去了件外衫。 凛冽的梅香陡然贴近,林疏桐心都快跳将出来,他苦笑了下,开始默背静心诀。 “还有蚂蚁?”谢照乘轻飘飘道。 林疏桐眼皮一跳,只能缓缓翻过身来,直面挑战。 谢照乘专心瞧他的话本,林疏桐则不自觉时时去看谢照乘,案上灯花噼啪几声,落下行烛泪。 这个人,似乎是第一眼就很喜欢的。 林疏桐不合时宜的想着。 “早些睡,我脸上没长花。”谢照乘翻过一页书。 但会开花。 林疏桐在心底接上一句,乖乖合了眼眸,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譬如梅香,丝丝缕缕占满呼吸。 谢照乘又打了个哈欠,这回他抬袖灭了案上烛火,将书放在枕边,掀起锦被躺下。 林疏桐合着眼,却睡不着,在一室寂静里去数枕边人的呼吸,不多时少年的气息便渐渐沉重。 他倒是睡得快。 林疏桐甩甩头,又转身面壁思过,盼着能和周公下棋,然而最终还是放弃,清清明明睁着双眼。 他忍不住再翻了过去。 “睡不着?” 对面的人忽然出声,将醒未醒时的鼻音分外撩人。 林疏桐没想到他睡得这样浅,含含糊糊应了声。 少年勉强撑起眼帘,低低道:“我给你念经书?” 不等他应答,少年便轻声背起了经书,声音时高时低,语速忽快忽慢。 显然背书人在努力与睡魔斗争,可惜的是…完全催不了眠。 林疏桐听得只想笑。 那声音逐渐低落,几不可闻,林疏桐动都不敢动,怕惊扰了他。 片刻后少年的脑袋自枕上滚落,靠在林疏桐颈间,呼吸软软在锁骨处交错。 林疏桐浑身都烧了起来,耳根发烫,哪里都不自在。 偏偏还不敢碰谢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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