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瑜还没来得及细看，便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而来。
“大人，那些土匪身上有古日部落的图纹！”
玄影骑匆匆来报，脸色仓惶。
燕予苍也是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抬脚就往外面去。
走了两步他回头，“江姑娘可愿一同去看看？！
你熟读古籍，兴许能瞧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是了，江白瑜用一个“熟读古籍”圆过去了她为何知晓古日部落那些悠远的故事。
面对“合作伙伴”的邀请，她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小女的荣幸。”
·
安阳县牢狱里面塞满了满满当当的土匪。
他们的头儿，已经被一剑穿胸刺死。
尸体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最后当着他们的面将四肢砍了下来，一块一块一截一截扔进了牢房里。
当即就有人哭爹喊娘，喊着自己冤枉。
更有甚者，扶着墙壁呕吐起来，一派人间炼狱的模样。
“我说我说，我愿意弃暗投明，你们别杀我！”
有人哭喊着。
但玄影骑抽过来一鞭子，啪一下打到那人背上，疼得歇斯底里。
“没问到你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喂狗！”
收回鞭子，紧接着是冷冷的呵斥。
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里稀稀落落放出几个人，玄影骑推扯着他们往别处走去！
这几个人就是黑水寨的几大当家，他们被带到另一处黑屋子，小腿肚被猛地一踢，跪倒在了地上。
“说，你们腰上的图纹是怎么回事！”
二当家抬头，撞进一双阴云密布的眸子里，他下意识地撒了谎，“……那就是一只狼纹，我们一群好汉，纹个狼不就是图个威风么？”
砰一声他被一脚揣在地上，开始蜷缩着身子发出疼痛的抽气声。
“不说实话？！
那就押进京华，让你尝尝寒狱的苦楚，削骨抽筋你受得住，才叫威风！”
燕予苍没等他回答，拖着他弓起的身子就是一摔，轻轻松松将他摔去墙上。
“砰”一声，墙面承受着巨大的力气，站在墙外面的江白瑜已经能感受这墙面上的灰扑簌簌落下来。
江白瑜：“……”她好大力气！
墙内
“咳咳咳——”
一口血混着几颗白牙吐了出来。
燕予苍缓缓走进，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山压下来，蔑视着地上的蝼蚁，“说，你们怎么提前藏在安阳县城里面的？
又是藏在哪里？”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便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哦？那你试试——”
燕予苍淡笑，说不出的危险。
那人只感受到一阵寒光，紧接着自己手臂上一痛，剧烈的疼痛让他一阵恍惚，疼得抽气咬紧牙关。
地上的一块血肉如条状滚在地上，混杂着尘土。
“……啊……啊……程淮，你杀了我吧！”
那人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臂，桡侧端鲜血淋漓，一滴滴血涓流而下。
泪水打落在地上，第二刀从他手臂上削过，刀刃快到极致的时候让他以为自己不会痛，但很明显，恶名昭彰的指挥使大人哪里会轻易放过他！
冷笑声在头顶响起，“哭什么啊兄弟，你不是装威风么？机会给你了你接不住，怪谁啊？！”
“……杀了我……杀了我！”
“想得挺不错！”
二当家的已经不敢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臂，这样的疼痛让他到现在没有昏过去，明显是程淮故意的。
要让他受着每一份苦楚。
玄影骑指挥使，果然不是一般的手段高超。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血肉像是削面条一样，在地上凌乱成一团。
外面的江白瑜听见这些动静，去看那些等着接受审问的人，他们无一不是眼神躲闪，苍白的脸色足见惶恐。
见到江白瑜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们纷纷开口，求助般地乞求着，“姑娘，姑娘，你救救我们……”
“我们都是被逼的啊，几位当家的让我们做事，我们也不敢违背不是！”
“……姑娘你一瞧就是个好人，救救我们吧……”
玄影骑的一个侍卫跟在江白瑜身边，不禁对江白瑜投去了好奇的余光。
这位江大姑娘该不会不忍心了吧？
该不会听到主子在折磨人的时候感到恐惧了吧？
若是江大姑娘求情，他……倒不希望大人和她走得太近！
然而他明显低估了江白瑜的忍受力。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就敢求我！”
江白瑜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落在他们身上。
对面一片寂静无声，终于有人颤抖着声音说了出来，“你就是……是江白瑜?”
一阵骚动。
“不错，就是我，所以你们现在还以为我会救你们吗？”
对面的一群人鸦雀无声。
“你们收过路费的时候可没有说要饶了我啊，你们打劫我家货船的时候，也没有说要饶了我啊？
所以，我凭什么要救你们呢？”
话音刚落，江白瑜笑了起来，眉目间扬着灿烂的笑，“架口锅来！”
众人脸色一白，腿肚子都在打颤，这要干什么？
锅？
吃饭么？
·
不多时，那个二当家被提溜出来，一条手臂上稀稀拉拉的肉被削到可以见骨！
先前地上的血肉已经被投进沸水里！
咕咚！
咕咚！
沸腾着的热气缭绕在这一方牢狱里。
锅不是很大，就架在一群人面前，让他们亲眼看着血肉滋滋响，血沫翻腾……
不少人已经猜到了这是要做什么，或是呕吐，或是背后湿透一片……
“诸位，饿了吧？
这顿饭，就当是你们的最后一餐。
也不算是做个饿死鬼。”
江白瑜淡笑，热情招待的模样差点要让人以为她是真的在招待客人用饭。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动自己手边的筷子。
“砰”一声，碎瓷片飞溅，滚烫的肉汤泼洒在地上，有人青筋暴起咬紧牙关，恶狠狠道，“这么折磨我们有意思么？
程淮，你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提议的关程大人什么事情？
你怎么不咒我呢？”
江白瑜冷冷淡淡地开口。
“江白瑜，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毒妇，你就是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