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洗完澡，将十七送回房，将院门栓好后，才回了房。
刚进门，就看到张春暖站在书桌旁，桌面上摆放着一辆袖珍木制小车。
“这是什么？”
他走过去，仔细端详那辆小车。
三个厚厚牛皮裹着的小车轮，把手和带靠背小凳上也裹着牛皮，小凳后边还有一个木制车斗。
一条坚韧的牛皮带连接着脚蹬和车轮上的木制齿轮……
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不过那么小的车，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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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询问的目光看向张春暖。
“这是给咱们儿子的生日礼物。”
张春暖指着木制小三轮，笑意盈盈地说道：
“过两天就是他们兄妹俩的生日了，最近我脾气反复无常，经常训他们，前些日子还打了他们……希望他们不要怨恨我这个妈妈……”
听到她这么说，周浩然心疼不已，上前揽住她，安慰道：
“他们不会的，没有比你更好的妈妈了。”
“你就说好听的安慰我吧！”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周浩然目光灼灼，深情凝视着张春暖，大掌抚上她凸起的孕肚，柔声道：
“暖儿，辛苦你了。”
张春暖摇摇头，嘴上却说道：“你也晓得我辛苦啊！爷爷说了，我是周家的大功臣，你后半辈子都要当牛做马伺候我！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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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是咱家的大功臣，我哪敢对你不好。”周浩然连忙转移话题。
“既然这是十七的生日礼物，那小八的礼物呢？”
张春暖嗔了他一眼，“我当然也给小八准备了啊，你先帮我把这小车搬一边去。”
好妈妈怎么可能厚此薄彼！
周浩然依言将书桌上的小车搬到一旁，小心放下。
“暖儿我把十七的小车搁这儿你看怎么样？”
他问向张春暖，刚转头就看到书桌上多了一只立起来的奇怪柜子。
柜顶由几个形似屋顶的木制椎体构成，柜身呈肉蔻色，柜底没有普通柜子的四个脚。
周浩然走过去，好奇地问：“这柜子就是你给小八准备得礼物吗？也是，小八月都八岁了，也是时候分房睡了。”
“他们俩哪有八岁？你别再给我算你那乱七八道的虚岁了！”张春暖斜了他一眼，打开柜门，“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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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的目光追随着张春暖的手望向柜中，却见那古怪衣柜里，被分格成三层，每层都有一座小巧玲珑的木制楼梯连接着。
“你看这个小桌子，是不是很可爱！”张春暖从柜里底层拿出只有她半个巴掌大的小木桌。
下午她就一直在琢磨该送女儿什么生日礼物，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
她一个孤儿，童年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饿。
当一个孩子还在忍饥挨饿的时候，她哪里有资格去奢想玩具和游乐？
回忆起童年，张春暖为数不多的娱乐，竟然是和孤儿院里的哥哥姐姐一起用捡来的玻璃瓶和路边的狗尾巴草玩扮家家酒。
你当妈妈，他当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家里还要养一只可爱的小狗。
没有家的孩子，想象最多的，就是家人的模样。
经由回忆起童年的扮家家酒游戏，张春暖想到了给小八月做一个娃娃屋。
能骑的木制小三轮都能做出来，木制娃娃屋就更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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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见张春暖笑得花枝乱颤，担心她笑岔气闪着腰，不敢再逗她。
“好了，好了，笑一下得了，可别再笑了。”
张春暖叉着腰，又笑了一阵，压抑着笑意停了下来。
“对了，明天你请假去一趟公社。”
“去公社干嘛？”
“废话，”张春暖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出门，这两样礼物怎么过明路？”
张春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还有个事儿，咱家必须有人去一趟大良中学。”
“大良中学？”周浩然面色一凝，问道：“是小玉儿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张春暖奇道。
“今晚正平那样，我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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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正平有什么关系？”张春暖更奇怪了，“是大良中学有个坏男孩算计咱家小玉儿，前天王家三嫂来家里看我，提了一嘴。
我想着咱家是个姑娘，解决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所以只能让你跑一趟了，顺便去一趟二姐家。”
随后她将从王家三嫂处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浩然。
“行，明早我去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