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夏肩上披着干净的毛巾，整个人躺在了床上，头是朝着床沿边伸出去的。宛如瀑布般的长发就这么散落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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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终一舀水的清洗，程起将干净的毛巾将她的头发盘起。
杨初夏扶着毛巾，转头看了一眼飘浮在水盆上的头发，嘴角微抽了抽。
程起也是觉得心虚，快速地端起了那盆水，倒进了厕所里。
杨初夏目送程起进洗手间，伸手挠了挠头疼，那里还是火辣辣一片。
她觉得，这种体验有一次就够了。
程起出来时，看见了杨初夏湿漉漉的头发。
他往门外了出去。
杨初夏看着他的身影，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倒也没追问些什么。
不到三分钟，男人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吹风机。
杨初夏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的手，“你从哪儿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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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走到床边，将插头插入了插座里，“从护士站借的。”
他吹头发的动作明显熟练了很多，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她的发中撩拨着，吹风机调的是热风档。
杨初夏吹得头皮有些发热，她开口道，“你把那个档调成冷风的。”
大夏天的，谁吹头发用的是热风档啊。
程起没有听她的，但还是调成了暖风档。
暖阳从窗户照射进来，太阳成了最好的打光板，宛如一副唯美的画一般。
大概过了十分钟，杨初夏的头发全干了。
程起正低着头抽出了插头。
杨初夏看着他，目光直愣愣的。
男人抬头，对视上她的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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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她发呆的次数明显比以往增加了。
他担心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带她去拍了脑部CT，结果显示并没有什么问题。
“唔——”杨初夏眨巴了下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星星，“你好像又变帅了。”
她也不是胡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现在比起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帅。
程起对于她的夸奖，不为所动，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等我回来，帮你洗澡。”
杨初夏：“……”
这个澡，也不是非洗不可的，真的。
在程起转身的瞬间，杨初夏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垂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头，直至那指甲陷入了**里，有血丝渗透进指甲缝里，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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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了一眼，害怕程起发现，抽出了几张纸巾擦干净。
心脏传来的疼痛太过于剧烈，以至于这点皮肉的痛，让她忽视了。
程起回来的时候，杨初夏已经率先一步溜进了洗手间里，将门反锁。
她听他那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所以她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男人轻敲了两下门，声音有点哑，“你在里面干什么？”
杨初夏调小了花洒，回了一句，“洗澡。”
程起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杨初夏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大概过了两分钟，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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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说过她不喜欢夏天，所以他没有跟他们一样，喊他夏夏，而是初初。
“怎么了？”
杨初夏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直接关掉了花洒，侧着耳朵去听。
门外却没了动静。
杨初夏挠了挠头，难道刚刚是她出现了幻听？
这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吗？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程起的声音又传来，“初初。”
杨初夏这回听清了，不是幻听，她再次应了一声，“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男人又不说话了。
杨初夏开始怀疑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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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在想，莫非是有什么脏东西？
就这么想着，她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又是三分钟的时间一到，“初初。”
杨初夏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僵硬的回了一句，“您有事吗？”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礼貌吗？
她就洗个澡，他在外面跟叫魂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杨初夏了悟。
他这是怕自己会晕倒在洗手间里？
在她洗澡的三十分钟里，程起每隔两三分钟就会喊她一次。
“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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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初初。”
“到。”
“初初。”
“我在呢。”
“……”
直到最后，杨初夏还学会了抢答。
“我在。”
“……”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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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好了快好了，别叫了别叫了。”
“……”
这个澡洗得杨初夏记忆深刻。
从浴室里出来，她口干舌燥的，灌了满满一杯水才有点缓过来。
程起捣鼓着那些药，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身上也有着不少的擦伤，还需要涂药。
“嘶——”
药水沾到伤口处，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试图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开口道，“要不，你今晚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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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身体的各方面数据都稳定了下来，不会出现紧急情况，也不要陪护了。
他这段时间都是睡的陪护床，那张床对于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来说，实属太委屈了。
他肯定都没睡好。
“不用。”程起头也没抬，声音低沉，“我们一起回去。”
杨初夏看他的态度坚定，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夜幕降临，在医院的晚上其实挺难熬的。
偶尔会传来家属的哭啼声和叫喊声，搅得人心惶。
这一晚，杨初夏拉着程起陪她看八点档狗血偶像剧。
但她平常看的那部戏已经完结了，在播的事新剧，剧情已经走了一半了。
她看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觉得没意思，便转头看向程起，“要不，我们看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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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一个半小时，足够了。
程起微微颔首，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杨初夏在页面挑选了一下，选定了一部爱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