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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明明超强却一心修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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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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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童灵珊刚要跑去开门,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虞清一眼,停住了。 “谁呀?” 少女娇俏道。 门外传来掌柜谄媚的声音: “贵客们,晚宴已备好,只等诸位大驾光临了。” 童灵珊这才打开了门,回头又望向虞清,笑眼盈盈,好像在说:看我听进你的话了,快来夸我~ 虞清回以一笑。 —————————— 走出厢房,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太阳已经落了,但夜幕并不黯淡。 庭院里的灯笼纷纷点亮,荧煌灯火映着楼台。 院内喧哗声正盛,沸反盈天。 白日还冷清无比的庭院,不知从何时起,涌入了大批大批的宾客。 无数身穿绮罗的美姬,穿行其间。 红烛枝头挂,粉蜡斗香奢,繁灯夺霁华。 虞清等人坐在雅阁的顶楼,将这些花天锦地尽收眼底。 火树银花中,欢歌笑语遍地。 笙歌阵阵里,几名身披金丝彩线罗纱的舞姬,抓着楼阁间系着的红纱,飘荡在楼宇间。 身姿轻盈飘逸,身段柔软阿娜,所过之处,无不惊起一边赞叹。 更有痴人,伸出了双臂,苦苦追寻着佳人的身影,跌跌撞撞,栽倒在地,激起众人的哄笑。 虞清还从未见过此等繁华盛景,不由得呆住了。 一舞姬好似注意到了她,脚步轻点庭上横梁,纵身飞向她。 虞清见有人冲她面门袭来,下意识想一掌推开。 但那舞姬以纱遮面,只露出了一双含情无限的美眸,仿若幽潭,波心荡漾,竟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进去。 近了。 呼吸可闻的距离。 鼻尖笼罩着一股令人心醉的芳香。 只感觉下颌被人轻轻一刮。 耳边传来银铃般的轻笑,红影翻飞。 那舞姬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嘿嘿,这是小店新排演的节目,还望贵客满意!”掌柜搓手笑道。 这这,这谁抵得住啊!!! 虞清沉吟半晌,冲风君游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你家的生意可以开遍天下。” 风君游含笑,摇摇向她举杯。 夜色阑珊,庭院里依然人影幢幢。 庭院里的灯火熄了一些,舞姬的表演结束了。 掌柜的上前陪笑,致告别词,劝各位宾客离开。 一些宾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另有一些宾客,不肯离去,直接抱着柱子,大声嚷嚷: “给爷……接着奏乐,接着舞!” 几个店小二跑了过来,面对比他们高壮许多的客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这些人扛走。 虞清啧啧称奇: “这还往外赶人呢!风君游,你家生意可真好!” 风君游拱了拱手道:“若是诸位有雅兴,风某一定奉陪到天明。” 虞清却是摇摇头,她已经不胜酒力。 除了没参加的方之信,和看不出酒量的风君游,其他人皆歇菜了。 童灵珊,韩越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慕容天还在喃喃:“风师兄,再来…再来一圈,三斤白的,五斤啤的……” 这喝得已经说胡话了! 她拱拱手,辞别风君游,和店小二一起扛着这些家伙,送他们回房间休息了。 —————————— 万籁无声,一轮弯钩似的月,冷清地挂在天空上。 “啊——” 一声少女凄厉的尖叫声传来。 虞清迅速醒转,辨别了一下方位,发现竟是隔壁。 来不及穿好衣服,便匆匆下床,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 “啊啊啊——” 见窗户前又多出一个人影,童灵珊的尖叫声更响了。 “阿珊别怕,是我。”虞清声音沉静。 童灵珊这才安定下来,泪眼模糊地望向虞清,声音发抖: “师…师姐,我,我房间里还有“人”。” 虞清悚然一惊,长剑出鞘,一步迈至榻前,将她护至身后,问道: “哪里?” “就…就在……”童灵珊脸色苍白,指指天花板。 虞清抬头望去,天花板是木质的,年代久远,黑漆漆一片,上面洇着大片的痕迹,一直往窗外延伸。 她面容严肃,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案几上的油灯。 灯光如豆,将那些痕迹照得清楚了一些。 是大片大片的暗红,白天在这个屋子里来去,竟一点也未发现。 她心下懊悔自己的冒失。 想到童灵珊也就用饭的时候离开过这个屋子不到两个时辰,可能贼人是趁这个时间段,趁虚而入了。 她拿剑戳了戳天花板,实心的,似乎不能藏人。 于是问道:“你楼上是谁?” “好像是…是,方之信。” 虞清想起那个阴郁的小子,不由得蹙起眉。 这么大动静,楼上三个男生竟无一有反应,着实奇怪。 “你今晚睡到我的房间去。我守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呜呜师姐,让我和你呆在一起吧。”童灵珊哭腔道。 “也好。” 虞清想到这贼人毕竟还没查出来,师妹和她呆在一起才更为安全。 灯光暖融融的,师姐又坐在身侧,令人十分安心,不一会,童灵珊没那么害怕了,睡意涌上心头。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虞清讲着话,虞清看出她困了,便耐心地安慰她,哄她入睡了。 她在榻前施了一个小阵法,便提起长剑,几步登上了屋顶。 月落乌啼,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环顾整座客栈,亭台水榭,精致楼阁,方位布局,竟和之前那九尾狐幻化的府宅有几分相似。 东北面的阁楼里,仍然灯火通明,能看见窗前来去不少的影子。 但诡异的是,无一点丝竹声。 那座阁楼是他们晚上用饭的地方,尤记得席间歌舞频繁,丝竹声声悦耳,宾客尽欢。 她足尖轻点屋檐,轻巧地向阁楼靠近。 到了近前,才听见丝竹声声悠扬,绕梁之音,声声令人沉醉,甚过晚宴许多。 是有人施了什么法咒,屏蔽了声音吗? 凑近了一看,仍是宾客尽欢的景象,只是,比晚宴期间多了不少孟浪。 莺歌燕舞,酒池肉林。 眼见几名男子正埋首在一名女子怀中…… 虞清觉得辣眼睛,将头偏了过去。 啊,原来这客栈半夜是干这种生意的,怪不得要屏蔽声音…… 看来,问题并非出在客栈上,是她多心了吗? 正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她瞥见了一个青色的身影,身体僵住了。 风君游!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他也好这一口? 想到白日里那个端方君子的模样,心下一时无语。 紧接着,她看见风君游从侍奉的女子手中,拿起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几枚小药丸…… 他正要喂进嘴里,目光倏忽朝窗户这边投过来。 虞清旋即闪身躲过。 她的足尖立在墙壁的一处雕花上,站得时间久了,身体有些不稳。 虞清悄悄换了只脚。 一阵阴测测的风拂过脸颊。腰间别着的剑发出嗡鸣。 “谁,谁在外面?”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 虞清正好躲在窗台下,实木窗槛遮挡住了她的身形,若不使劲朝下看,基本上发现不了她。 她感觉头上有水滴落,一股腥臭味传来。 还未等她想明白是什么液体时,一条滑腻腻的舌头,伸了下来,正好悬在她脑袋顶上。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时间几乎静止,她听到头顶上有清越的声音传来: “掌柜的,过来倒酒。” 是风君游的声音。 “吱呀——” 窗户被阖上了。 她踮起脚,悄悄往上,将窗户打开一条缝。 ! 一个血红的大眼睛从缝隙里正对上了她! 那眼睛安在一个圆滚滚的眼球上,像刚从巨人的眼眶里扣下来,黏哒哒得,还挂着血肉。 开阖的眼皮间,不断有昏黄的脓液往下滴落。 冷静, 冷静, 冷静! “嘶嘶……” 大眼睛发出莫名的声音。 正当虞清准备提剑干一架,大眼睛眨巴眨巴,竟完全无视她,转过去了! 她这才看见,支撑独眼的,只有一根细细的脚,正贴着地往风君游的方向爬去。 这是什么玩意! 风君游身边的舞姬,正要将头埋向他的怀中,一阵风从窗外吹进。 她的面纱掉了。 露出一张鼻子以下空荡荡的脸! 那舞姬竟然没有下巴! 圆滚滚的掌柜,此时四肢着地,肚皮鼓鼓,样子像一只匍匐的蛤蟆。 他慢慢向窗户的方向转去…… 虞清赶紧低下身,身体紧贴墙壁。 这都是什么怪物! 而风君游这家伙,以及这家客栈,到底是什么来头…… 天色即将变亮,丝竹声也渐渐止歇。 等天光大亮,丝竹声也停了,虞清的脚已经发麻,她轻轻翻身,扒住了窗槛,探头一瞧。 阁楼内已经人烟冷清,陈设一片混乱。 她松手,跳去隔壁的屋檐,正当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阁楼里传来风君游含笑的声音: “来都来了,不打算坐一下再走?” 虞清拍了拍手上的灰,想了一瞬,便翻进了阁楼里,斜倚在窗栏上。 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风君游气定神闲,坐在一方小几前,随意拎起一壶酒,倒满一杯,遥遥敬她道: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虞清漠然道:“我不想管你家做的什么生意,但是,你最好别让那些东西打扰我的人。” 风君游无奈,苦笑道: “我倒希望你多问我两句。我也是才发现,这家客栈里的“人”,早就不是从前那批了。” “你可知道幽冥城的来历?” 他的声音幽幽,前尘往事,随着他的叙述,娓娓道来。 神魔大战之前,六界大体上还是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偶尔有一些小摩擦。 曾经的北漠,皆属于魔界统辖。 魔,妖,冥三界在这里生生不息,维系着人间的阴阳调和。 沿着忘川河,一路向北,便可到达幽冥城。 幽冥城,不仅是沟通东荒与北漠的边境关卡,更是沟通人界阴阳两端的地带。 每到子时,三洞门楼大开,供鬼魂出入。 若非是初具灵根的修真者,可沟通阴阳,普通人类,根本无法踏入幽冥城。 但自从神魔大战后,魔界凋敝,阴阳两端也失了秩序。 若家族兴旺,能得好好安葬,且家族里有新生儿,则不愁投胎机会。 但若族人凋敝,或者执念太重,则会变成孤魂野鬼。 无数孤魂野鬼,无处可去,便日日在九州大陆上徘徊。 它们中的有些还是按照旧日的习惯聚集到了幽冥城,只是,冥界崩坏,若非通过修真踏入其他五界,便永世不得超生,一直做鬼。 “你是说,投胎机制崩坏了,人死了变成鬼魂,无法再次投胎变成人族,只能想办法修炼妖道?” 虞清眉头紧蹙。 “难怪这几年妖兽之祸越发严重!鬼魂修炼出妖丹,少不得得几百上千年……这么多年,又有多少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虞清脊背发冷,不由得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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