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整个过程，何心然看的津津有味。
她用胳膊肘捅捅霍媛，十分欣慰地道：“现在看出嗣儿的打算了没？”
霍媛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
“拜托，都说自古帝王之心难测，他这选秀一不看脸，二不看家世，选的人我还真看不懂。”
何心然故意长叹一声，十分同情地看了魈影一眼。
“唉，魈影和一个直女生活了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了。”
霍媛：“……”
她伸手挠向何心然腋下，气呼呼地道：“心然，你快说，要不然我可不手下留情！”
何心然一边躲一边咯咯直笑，实在受不住了才道：“好好好，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你就不想想，嗣儿为什么突然就松口选秀了，他选的这些人，都是为了谁？”
霍媛略一思索，顿时恍然大悟。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原来是为了灵芷？”
“正解。”
霍媛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没想到嗣儿这个小屁孩，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这不正随了你家褚煜明了。”
何心然被她逗笑了，提醒道：“如今嗣儿可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呀，都老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们年龄在增长，但嗣儿这些孩子，在她们眼中一直是孩子，无论多大。
“是啊。”霍媛收敛了笑容，眼角的纹路也随之变淡，“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老了。”
两人沉默片刻，忽然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
“可是那又怎样？我们永远十八！”
姐妹两人以茶代酒碰了碰杯，“说得对，我们永远十八岁！”
魈影刚好走了过来，有些不解地道：“什么十八岁？阿媛，你不是已经……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媛塞了块糕点到嘴里。
“我们姐妹说话，你就不要掺和了，哼，治直男。”
魈影：“……”
默默咀嚼糕点，默默走开。
————
虽然褚承嗣的选秀操作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但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三个秀女各自封了妃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褚承嗣也没有宠幸她们，而三个妃子也没有争风吃醋的迹象，反而和灵芷相处的十分融洽。
灵芷性情温和，沉稳大气，三个妃子中，擅长珠心算的妃子聪明沉稳，性格内敛，经常帮着灵芷处理宫中事务。
擅长杂技的活泼伶俐，能说会道，经常逗她们开心。
会武功的妃子英姿飒爽，一身正气，看不惯宫中宫人之间的不平，经常拔刀相助。
三人性格各异，都和灵芷有融合互补之处，她们志不在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相处的情同姐妹，坤宁宫整日欢声笑语，就连褚承嗣都要靠边站了。
后宫无祸事，褚承嗣的前朝也顺畅了不少。
自褚承嗣登基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无战乱，一派祥和。
褚承嗣更是利用天都的矿业，和其他国家达成了长期合作，再加上听取何心然的意见，发展渔业和商业，天都年收入大大提高。
收入提高了，赋税徭役自然就少了，百姓们人人称赞褚承嗣是贤明君主。
当然，天都发展好了，自然有外地居民大量迁移过来，所以面临着居民住所和户籍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褚承嗣集思广益，想了很多对策，但都行不通。
原本他想请教褚煜明和何心然的，奈何他们这次和霍媛魈影进行四人全九州旅行去了，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请教问题了。
但这个事，灵芷却带着三个妃子姐妹参与了。
会杂技的妃子，也就是艺妃，有些担忧，压低了声音问：“皇后娘娘，我们这样参与朝政真的好吗？这不是杀头的重罪吗？”
灵芷却摇摇头，“皇上说了要集思广益，我们身为皇宫的一份子，自然也要出一份力，你们放心，这种小事，皇上不会计较的。”
会武功的英妃点点头，朗声道：“皇上向来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我们只是献计献策，算不上摄政，再说了，天知地知我们知，没什么好怕的。”
擅长珠心算的明妃也跟着点头道：“我们这是为皇上排忧解难，旁人是挑不出错处的。”
于是灵芷就和三个妃子窝在坤宁宫，认认真真为褚承嗣犯难的问题想招。
都说女子心思细腻，这话还真不假，几个女子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首先是英妃，她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的。
“我已经大体了解过了，那些涌入我们天都的大都是其他国家受灾的流民，很多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我们可以让他们充军呀，这样既能解决了他们吃住问题，也能增强我们的兵力。”
这么一说，艺妃脑海中也灵光一闪，“对对对，如果他们中有对杂耍感兴趣的，也可以加入戏班子杂技堂之类的寻个营生，我有门路。”
明妃也跟着点头道：“对，处理一些账务也可以，正好我爹的铺子需要人手。”
灵芷对这样的说法十分满意，点头道：“你们说得对，正好太后娘娘开了一家积善堂，专门收取幼童，这样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也有着落了。”
“会些女红的女人，也可以去莫嫣姑娘的铺子寻些活计，不光是她的铺子，其他铺子也是可以。”
于是，几人一合计，让灵芷把这个方法告诉了褚承嗣。
褚承嗣得知后，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根据年龄和技能分类处理这些人，确实是个极好的主意。”
“芷儿，你们的想法甚是精妙，朕明日就下旨，不再布棚施粥，让他们分类分批进城，各自安置。”
灵芷扬起笑容，莫名有种成就感。
“皇上，臣妾觉得，艺妃英妃明妃三人整日待在后宫实在是太屈才了，不如皇上再让她们找点旁的事做吧？”
褚承嗣把人揽过来，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去，“那芷儿觉得，应该怎么办？”
灵芷想了想，说出了一直想说的建议，“不如就让她们在宫中做女官，根据她们擅长的领域来定，明妃会珠心算，就让她在国子监做教习老师，艺妃会的才艺多，可以培养宫人学习才艺，英妃武艺高强，可以教人习武……”
看着灵芷掰着手指认真盘算的样子，褚承嗣心中是柔软被触动。
“芷儿，你总是为他人着想，可有没有心疼过你自己？”
“朕之所以将她们纳入后宫，就是想让她们陪你的，如今你却把她们往外推。”
“啊？皇上是为了我？”
褚承嗣点点头，“所以，你的建议我可以采纳，但你也要问一下她们的想法对不对？万一你说的并不是她们所想的呢？”
灵芷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
于是回去之后，她就问了三人的想法。
艺妃是这样说的，“哎呀，反正我都入宫了，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是我的毕生所求，杂技之类的就是我的爱好嘛。”
明妃忙着写东西，头也没来得及抬，“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忙中有闲，安稳平静。”
英妃也点头道：“如今我做了妃子，见过了很多从前没见过的兵器，还有了银钱补贴家用，如今有那么多兵器就够了，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其实她们三个都心里清楚，皇上之所以选了她们，都是为了皇后娘娘。
所以，得不得到宠幸又怎样呢？反正皇上和皇后又没有亏待她们，如今的身份还能庇护家族，自己又能过得舒坦，何必打破这样的平衡？
听到她们各自的想法，灵芷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幸好自己当初没有自作主张，否则就强人所难了。
“好，那我们就一起摆烂好了。”
三人齐齐发出疑问，“什么是摆烂？”
灵芷微微一笑，向她们解释这个从褚承嗣口中说出来的现代词汇。
后宫欢声笑语，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