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战家老宅。
十二点刚过,姜幼宜就敲响了老宅森冷沉厚的红木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管家才来开门。
看到全副武装,仅剩了一双眼睛在外的姜幼宜。
管家愣了几秒,试探性发问:“您是不是上次来给我们家老太太看病的医生?”
姜幼宜点了点头。
“我受战先生的邀约,来为战老夫人诊治。”
“我叫落灯。”
姜幼宜注意到大厅里空无一人。
没想到战忱淮那个混蛋还听讲信用的。
她还以为他会派保镖蹲守,找机会逮住自己呢。
“落灯神医,您就是落灯神医!?”
管家欣喜万分,“神医,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我家老太太的病就指望您了。”
“您快快请进。”
管家赶忙让姜幼宜进屋,领着她去了老夫人的房间。
进屋后,姜幼宜表示自己看诊时不能有外人在场,管家急忙退下。
走出房间后的管家喜形于色,忙给战忱淮打去了电话。
此时的善园内。
战忱淮正在哄澄宝睡觉。
“少爷,家里刚刚突然来了个自称落灯的医生,说是您请来的,您看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落灯?”
战忱淮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了……
他还真去了?
战忱淮立刻起身。
澄宝也从床上蹦了起来,“爹地,你去哪?”
“有医生来给太奶奶治病,我去看看。”
医生?
应该是妈咪吧!
那爹地现在去肯定会遇到妈咪。
这月黑风高夜,不干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了?
“那爹地你快点去吧。”
澄宝松开手催促着战忱淮。
战忱淮在小家伙白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乖,早点睡。”
说完,他去换下了身上的居家睡袍,穿上了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
要出门时,澄宝却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以十米冲刺的速度挂在了他的身上。
“爹地~”
“怎么了?”
澄宝搂着战忱淮的脖子,趁他不注意把手里的药粉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没事,就是想告诉爹地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有必要今晚可以不用回家,我会乖乖睡觉的。”
这小家伙,还挺贴心的。
战忱淮好看的唇角扯起一丝暖烘烘的笑意,点了点头,“知道了,去睡觉吧。”
战忱淮扬步离开。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高大俊逸的身影,澄宝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得意地昂起了小脑袋。
爹地啊爹地,为了你跟妈咪的幸福,我可是违背了跟师爷爷许下的誓言,把他独家研制的快乐水都拿出来给你用了。看書菈
你一定要珍惜机会呀。
妈咪要是还看不上你,你连打脸的机会都木有了!
老宅内。
不知道又被儿子算计了一遭的姜幼宜的眼皮突然跳了跳。
咚咚!
门被敲响。
管家打开门,“落……”
话才说出口,管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屋内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把门拍在了他的面前。
里面传来一道涔凉的声音,“去准备一碗参汤,我让你进来的时候你再进。”
虽没看到人,但管家还是感到了浓浓的压迫感。
不敢怠慢,他忙去准备参汤。
屋内,姜幼宜甩出一排银针精准地刺入了老夫人的穴位……
运针数分钟后,每一根银针上都冒出了细密的血珠子。
姜幼宜用自带的中药粉末兑水,替老夫人湿熏每一处针孔。
她专心的弄着这些,不察床上的老人已经悠悠转醒。
姜幼宜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了一下,垂眸就看到老夫人虚弱的视线正朝她看来。
“您,醒了?”
看来她这套治疗方案效果比想象的更好。
姜幼宜温声拍了拍老夫人的肩膀,“没事,我正在给您湿熏,用草药逼出您体内的……”
“是幼宜吗?”
老人家突然微弱地吐出四个字。
姜幼宜微怔,没想到老人居然认出她了。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人又晕了过去。
姜幼宜明白,这是穴位被刺激后的反应。
就跟做个梦一样。
等她醒来就不一定会记得见过自己了。
那自己,也无需任何解释了。
想到此,姜幼宜长吁了一口气,继续诊治。
半小时后。
姜幼宜开始收针。
一切结束后,她又才全副武装的打开了房门。
一直侯在门外的管家赶忙迎了上来,“神医,我家老夫人怎么样了?”
“把参汤给你家老夫人服下,下一次我会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姜幼宜缓缓抬起清寒的黑眸,漠然丢来句,“看心情。”
话落,她扬长而去。
姜幼宜前脚刚走,后脚,战忱淮就来了。
他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性的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大厅,让管家实打实的打了个寒颤。
“人呢?”
“刚,刚走,少爷没碰上吗?”
走了?
战忱淮深邃的眼眉微垂,锋芒尽绽。
“他来的时候,宅子里的监控可是开着的?”
因为没有确定上门诊断的日期,战忱淮并没有将落灯要来的消息散播出去,同时也没有通知老宅。
老宅内的每个角落都有隐蔽的监控。
他,肯定被拍下来了。
管家点头,“是的。”
边上,方木不等战忱淮吩咐,去调监控去了。
战忱淮则是跳上车追了出去。
战家老宅是一处位于深山中的独栋庄园。
夜深人静之下,门口的车道几乎不会有任何车辆通行。
战忱淮的车一开出去,就看到了一辆白色的polo正以龟速行驶在前方。
是他了。
战忱淮踩下跑车的油门。
猎豹一样的跑车轰鸣着撕开了沉厚的夜色追了上去。
而就在他快要轻易追上那辆小破车的时候,在一个拐弯处,那辆车似是察觉到有人在追,竟然一个拐弯栽进了一边的小路上。
而等战忱淮在山路前头掉头再往回追的时候,小路上已经没有任何车辆的踪影了。
该死。
居然跟丢了!
战忱淮烦躁地扯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了小麦色的精装胸膛,只是热气还在胸口翻腾,他顺手打开了空调。
冷气不仅没有让他的燥热消退。
反而像是催化剂一样……
这不正常。
战忱淮骨白的手指掐在了太阳穴上,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辆车猛地从侧面的树林里冲了出来。
两辆车的车头相撞,战忱淮的豪车笔直地撞上了路边的树。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战忱淮偏头避开了大半,脑袋里翻涌的热欲让他视线模糊了起来。
隐约只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车窗边……
姜幼宜察觉到战忱淮在开车跟踪自己后,就立刻把车拐进了小路里。
却不曾想再开出来的时候他还守在路口。
要不是她的小破车刹得快,他的豪车非给她创飞不可!
不想被发现落灯的身份,姜幼宜本想直接逃的,却发现那辆豪车里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战忱淮不会被她创死了吧?
姜幼宜把小破车开出去藏好,跑回来后就看到俊脸上遍布血迹,此刻正昏昏沉沉的靠在车窗上的战忱淮。
她拍了拍他英俊得过分的脸蛋,“喂!战忱淮,你醒醒!”
见他没反应,姜幼宜打开车门把他从驾驶座上拖了出来。
正要伸手去给他把脉时,男人却翻身猛地将她压在了草地上。
他带血的脸紧贴着姜幼宜的脖颈,粗重的呼吸砸在她的耳边,欲望被血腥味百倍千倍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