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说笑了，我身边并无所谓灵异之事，许是近日科考劳累，气色不佳，让道长误会了。”
“贵人何必自欺欺人？”
“多谢道长关心，在下家中尚有要事需要处理，日后有缘再约道长杯酒言欢。”
沈辞向道士行一拱手礼，而后快步向城门走去。
道士没有追上去，而是在沈辞即将消失于视野范围内时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
“你以后会来找我的，没有人不怕死。”
沈辞紧赶慢赶，最后在戌时到达客栈，此刻，距离乔芷现身还有一个时辰。
他把给乔芷买的烤鸡腿放到桌子上，然后唤来店家小二帮自己准备洗澡水，这几天他吃住都在夫子庙的小隔间里，感觉身上都有味道了。
泡进热水里，沈辞舒服地靠在桶壁上。
他的黑发散开搭在胸前，遮住了上面的重要部位。
他穿衣服时看着是瘦弱书生，但脱衣服后的身材虽不如武将那般充满力量感，可因为在家时经常协助长辈下田务农，手臂、腹部和大腿等处依旧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
人在泡澡时总是喜欢放空自己，沈辞也不例外。
他狭长的眼睛微微低垂，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落在虚空上，鼻尖被热水蒸的有些红，似醉意，更似情意。
湿发沾在他的下颚，水珠滚过他的喉结。
有匪君子，当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暗中观察的乔芷：“我家夫君真好看。”
暗中观察乔芷的77：“乔乔，你最好是在说脸。”
乔芷：“嘿嘿……77，你懂的越来越多了。”
77：“都是乔乔“教得好”。”
沈辞一直以为乔芷除了现身的那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处于沉睡状态。
但其实只是他看不到，乔芷一直都在。
因此刚刚他脱衣服时完全没想着回避，于是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毛发，包括……乔芷全都看到了。
沉睡的可爱小兽。
哦不对，是大兽。
乔芷反省了一下自己：“77，我这只鬼是不是太流氓了？”
77很诚实：“是的，你明明是只冤死鬼，现在表现的却更像色鬼。”
乔乔感觉自己这样单方面占别人便宜不太好，“既然如此，我补偿一下沈辞吧。”
古代没有时钟，人们对时间的感知不如现代准确。
沈辞一不小心就泡到了亥时。
熟悉的寒意萦绕周身，一截玉藕般的手臂搭在木桶边缘，手指俏皮的点着桶中尚且温热的水，引出了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涟漪。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乔芷，沈辞面露喜色。
他刚想站起身，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男人也是会害羞的，绯红之色瞬间爬满沈辞的脸颊。
“乔姑娘，可否请你转过身去，我想……”
“好像自从变成鬼，我便一直不曾沐浴，夫君，我听说夫妻一起沐浴唤作鸳鸯浴，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体验一回？”
“……不可，我们并不是真正的……乔姑娘！”
拒绝是没有用的。
乔芷已经飘进了水里。
原本只到胸口的水位立刻上升到锁骨下方，已经有很多水从木桶中溢出来了。
“好热，身体很久没有这般畅快了。”
乔芷抱住沈辞的脖颈，依偎在他身上。
她没有脱去衣裙，但轻薄的布料沾了水变的极为通透，沈辞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贴身穿着的，绣着兰花的白色肚兜。
因为依偎的动作，她的前胸挤压到他的胸膛，他们一软一硬，对比十分明显。
偏偏乔芷的脸颊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带动着身体也微微晃动。
火气上涌，身体比刚开始泡澡时还要热。
“啊，什么东西，这么奇怪？”
突然，乔芷被某种物什碰了碰。
她伸手向水下抓去，小手却被沈辞半路截获。
“乔姑娘，男女有别，人鬼殊途，我们……不能这样。”
乔芷歪着头，瞳孔里满是大大的不解。
“好吧，都听夫君的，夫君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还请乔姑娘转过身去，除非我叫你，否则不要回头。”.
乔芷依言照做。
沈辞快速出水，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头发一时半刻干不了，只能先披散下来，等风自然吹干。
“可以了，乔姑娘。”
乔芷转过身体，从木桶中站起身。
湿透的衣裙全都紧紧贴在她身上，曲线尽显。
这次转身的人换成了沈辞。
“衣架上有一套干净的衣衫，虽是男款，但至少比你身上的湿衣服穿着要舒服，你先换上罢。”
“多谢夫君赠衣。”
可以穿沈辞的衣服了。
乔芷开心地飘到衣架前。
她故意放大脱衣服的声音，让沈辞通过布料的摩擦声就可以猜出她的动作。
她挂在衣架上的湿兜肚随夜风飘荡，月光将它的影子拉长到了沈辞脚旁。
沈辞悄悄往旁边移动两步。
竟是连触碰影子都觉唐突。
77吐槽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乔乔，鲜明的对比呀。”
乔芷：“这叫互补，很多时候只有互补的两个人才能更好的相爱。”
换好衣服，因为两个人头发都还湿着，于是一起坐在床边聊天。
沈辞把鸡腿拿给乔芷，“听说这是京城里有名的老字号，你尝尝。”
乔芷接过鸡腿，轻轻咬了一口，“好香，夫君，你这几日考试顺利吗？”
“很顺利。你呢？天天待在客栈里都玩什么了？”
“我本来想把院子里的流浪猫抓到房间里来养着玩，可是在你走的第二天，客栈来了一个奇怪的臭道士。”
道士？
沈辞眼角跳了跳。
该不会是今天拦下他的那一位吧？
九耀有很多游方道士，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假的，还有一个半真半假的。
只不过他遇到的这位似乎是有些真本事的，如果不是碰巧蒙出乔芷的存在，那就是真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鬼气。
“道长长什么样子？”
“穿一身破布，拿着一支大毛笔，瘦巴巴的，胡子老长，贼眉鼠眼，没你好看。”
形容的很好，但是下次还是不要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