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诡异,一方死亡气息无尽,一方又带着浓郁的生机,且四周还有着两位人皇的碰撞。
但是,兮族所占领的地盘,开始在恢复,直接与虚空之中,开始复原且继续增长!
无数尸体,漂浮在漆黑的大地上,尸体白衣依然鲜艳,色泽亮丽,并不是像是经历了万古岁月,会留下重重的岁月痕迹。
尸体沉沉浮浮,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准备着诡异的手段一般。
局势,进一步恶化了。
而第三人皇那边,则是在开始横扫,开始寻找泥人洛尘。
泥人洛尘此刻蹙眉,他显然不能被找到。
一旦被找到,下面的事情将无法继续进行了。
但是,他又不得让兮族的尸体去寻找洛尘,把洛尘抢回来。
因为洛尘太重要了。
之前他把洛尘困在冰雪世界,就是为了给出一个坐标。
现在,坐标消失了,头发灾祸已经开始肆掠了。
不要怀疑头发灾祸的可怕与杀伤力。
如果给足足够的时间,那么头发灾祸将杀死整个第一纪元的人。
或许顶级可以幸免于难。
但是整个第一纪元,就只剩下顶级了,这和毁灭了又有什么区别?
几方势力此刻都在博弈,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是麻烦!”泥人洛尘蹙眉。
没有知道洛尘的下落,不他们都以为,洛尘依然还在第三人皇的手中,在天令的体内。
而真正的洛尘呢?
洛尘正在自己的领域内,站着,看向了月亮。
月光很美,像是一段岁月,又像是一段记忆,又或者,像是无数纪元的集合体。
月亮,又或者仅仅只是月亮一般。
洛尘好奇的看着月亮,他的四周很祥和,池塘内的莲花,偶尔被微风吹拂,舒展着姿态。
如果说,战场上,有净土的话,那么就是洛尘这里了。
洛尘可以打,也可以不打。
这就是选择!
现在,这个情况是,即便是顶级,也没有选择权了。
不管想不想打,都得打了。
只有洛尘,想打便打,不想打便不打,完全像是个局外人。
充满了自由。
天火等人不敢上前,因为那里依然是死亡和被污染的大军。
此刻,越来越多的大军,在集合,集结,已经彻底的把洛尘那方净土包围住了。
可是,无所谓,洛尘不在乎。
就像是释迦游走于纪元之间一样,完全无所谓。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之中。
此刻洛尘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完全无所谓,究竟自己是怎样的。
洛尘只是静静的看着月亮,似乎有所得,似乎又无所得。
这是其他顶级走过,或者没有走过的路。
“他究竟在做什么?”此刻有人蹙眉道,黄金长城上,很多人已经等待很久了。
但是他们不敢问,又不敢去。
事态已经僵持很久了。
之所以僵持很久了。
是因为洛尘四周的领域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古王朝凤和另外一位无缺古王,一直在朝着洛尘进行发动攻击。
他们一直在朝着洛尘而去。
但是似乎,永远也够不着洛尘一般。
他们不断的前进,但那个距离,仿佛无限的远。
他们看起来是在前行,却又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这一幕,似乎在开始逐渐的达成一个平衡。
“不清楚,但是不能打扰他,现在他吸引了所有火力。”
而洛尘呢?
就那样看着月亮,月亮上到底有什么?
洛尘不知道!
只是这个状态,让洛尘觉得十分的舒适,让洛尘感受到了无比的心安。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感觉。
洛尘似乎想要彻底的在这个状态下站稳脚跟。
但是,这需要洛尘一点一滴的体会。
而且不能用力,这个状态必须举重若轻。
释迦曾在菩提古树下苦修悟道,最终彻底的眀悟了一切。
而此刻,洛尘似乎在月亮下,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诵经声越发的宏大,越发的洪亮,但绝不是佛经。
而是另外一种道经。
那些被污染的大军之中,此刻一个被污染的战士,他站立在了虚空之中。
他不再前行,身边一个个战士都在前进,甚至撞到了他身上。
但是,他很安静,平静的特别异常,不再继续前行。
他站在那里,竟然在聆听经文,不是那种想要知道经文内容的好奇。
而是,经文,如同呢喃的细语声,在不断的落入他的心中。
让他在这一刻,开始大彻大悟,开始觉悟了。
这让那被污染的战士,内心不在只有暴躁,不再只有杀意。
他和洛尘一样,竟然开始出现了平和。
他立在那里,像是在接受着什么。
而随着他的停下,静静聆听,在路过无数战士后,终于又有战士,也停在了原地。
同他一起,站在那里,开始静静的聆听经文了。
两个,三个,四个……
人数似乎开始变得多起来了,不知道何时,这样的人数,正在变多。
这个世界最大的力量,从来不是对抗,而是接纳与包容。
任由一个东西的存在。
这一刻,洛尘没有出手去消灭什么。
死亡能被消灭吗?
这只是一种状态罢了。
怎么消灭?
而洛尘领土内散发出的经文,也不是在消灭什么。
只是在接纳着什么,接纳着风来,接纳着雨落,接纳着世间万物。
接纳生命的萌芽,也接纳着生命的转变。
生命,只是一个过程,一种状态,从开始,到终点为止。
这当中的,就是生命,只是一种因缘和合的状态。
因起命生,缘散,命消,莫不如是!
洛尘没有去刻意参悟什么,也没有刻意的去释放什么。
而第一个站在那里的战士,此刻泪流满面。
他低下头,无声无息的,他本已经死去了。
只是执念让他不想离去,他本已经缘尽了,只是他的我执,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死亡的未知,他感到了害怕。
但是,现在死亡是那样的舒适,那样的不被不允许。
所以,他落泪了,然后叹息了一声。
一具尸体倒下了,不再是战士,不再攻击任何人!
经文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