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的国家和同胞依然存在，你不是应该感觉到高兴吗】
芬尼克斯看见王晔满面愁容后，感到有些不解。
“是挺高兴的，但问题是拥有了远超现代技术的我们，该如何面对夏联，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他们，这挺伤脑筋的...”
虽然王晔打心底里就是纯正的华夏人，也想报效祖国，不过那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时所想的。
可拥有了这种力量，试问谁心里不会有其他想法？
而王晔却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自己或许已经与现代人类文明形同陌路了。
王晔清楚，在真正的高级文明眼里。
无论是银河系里古老的先驱文明赛博族、泽洛族，还是系外文明幽歌族。
尚未统一社会的人类简直连襁褓中的婴儿都算不上。
或许自己能够带领人类，在芬尼克斯的帮助下重生？
思考了半天，王晔决定还是先问问他：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芬尼克斯。”
【什么想法】
“你愿意帮助我，还有残余的人类重建文明吗？虽然我知道这可能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同类，我可能无法轻易放下。”
作为人类，身为炎黄子孙，这都不允许王晔对受难中的无辜人类坐视不管，哪怕尽一小份绵薄之力，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这点我可以理解，不过前提是人类对我们来说有一定的价值。人口是所有文明的宝贵资源，尤其是这些自然衍生、个性不同的意识模板】
“谢谢！”王晔表示感激的点了点头。
芬尼克斯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王晔的侧肩，示意抓紧时间赶路。
靠近双龙小区，所有人都听见了前方传来的嚎叫声。
陆陆续续的枪声打破了中危区死寂的常态，让这周围有了不少热闹的烟火气。
离开基地的时候，芬尼克斯就给机械兽预设了指令，让它们分组消灭这附近的尸变体，收集灵质。
最终清理出一片较为安全的区域，为未来地表的建设扩张工作做准备。
“芬尼克斯，你就这么信任的带哆来咪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王晔在频道内偷偷的和芬尼克斯说悄悄话。
跟随而来的哆来咪似乎并没有发觉两人正在讨论关于自己的话题，只是摇晃着脑袋好奇的观察着前方几台正在射击尸变体的机械兽。
【我非常的了解哆来咪，为了切断他与幽歌族的连结，他的意识已被我进行了小幅度的改造，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它了】
要想利用灵能达成改变或控制他人意识的目标，和直接破坏的难度完全是天差地别的。
做到这些，最起码也需要全面解剖并了解对象所属物种的生理结构。
不仅如此，还需要知道此个体独一无二的神经系统、逻辑思维、情感传递等意识因素与群体间的差异。
没有极其渊博的学识和强大算力，是根本做不到这般近乎于造物主的操作。
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会让对象意识崩溃、成为植物人，或者是性情大变，与先前判若两人。
让一个格式塔文明的半自主领袖脱离集体意识，又不能伤害到他本身的意识，而且对象脱离前后的性格也不能有太大变化。
这无异于用宏观世界的挖掘机来操控微观世界的原子核聚变，也只有芬尼克斯这种擅长精密计算的人工智能有能力做得到了。
“那是欧若拉吗？”王晔一眼就认出了雾气中映照的熟悉绿色极光。
看起来欧若拉在他们外出的时候也没在家闲着，而是和机械兽出来一起狩猎尸变体。
“新的人类个体，新的朋友...”哆来咪轻轻的唱着，“噢...那是什么？”
只见欧若拉冲刺到一只迷失者面前，手掌散发出刺眼的绿色光芒对着其丑陋的脑袋。
紧接着迷失者全身出现了绿色的光痕，仿佛承受不住庞大的恐惧灵能，化成了一片灰烬。
“将不稳定灵能注入敌人体内殉爆，你一个七级灵能者会不知道这些？”王晔感到疑惑。
“这我知道，不过她的灵能属性，还有她身上的气息...有些古怪。”哆来咪思考着，脑花一阵颤动。
解决完敌人，欧若拉一个虚空冲刺来到了三人面前，绿色的灵能粒子在周身环绕并逐渐消散：
“这位是？”
“美丽的人类女性，您独特精湛的灵能技艺令我沉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升调·哆来咪。”
哆来咪的气质就如同天生的音乐艺术家，蕴含特殊灵能的话语让人感到亲切而优雅。
“嗯...谢谢夸奖，很高兴见到你！”
欧若拉大方的伸出手。
“我也...等一下？这是虚空...你是虚空之子？”
哆来咪刚要伸出的幽紫触手瞬间紧绷收回，周身的黑雾一阵翻滚。
他仿佛受到了惊吓，整个幽灵瞬间化为了无形的雾态。
欧若拉放下了带有血印的右手，感到有些迷茫，眼前的神秘怪人怎么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但...又感觉它好像无处不在。
“哆来咪？”
王晔抬手挥了挥眼前的黑雾。
“虚空恶魔...她是虚空恶魔！离她远点！”
哆来咪重聚为了人形，躲到了王晔身后尖叫着，丝毫没有刚才那般从容平静。
“等等等等等等...冷静点哆来咪，你在怕些什么？是和她手上的血印有关？”
王晔转过身盯着他安抚并询问道。
“那是虚空之神的标志！”
“虚空之神，你是说虚空之低语吗？”
此话一出，哆来咪瞬间呆住了，就连不断移动的触须和红点都停止了活动。
“你...你居然敢直呼祂的名讳？”
“呃...说了会怎么样？”
“这代表着你...我，所有人都被祂盯上了，而你现在还存有理智就是祂最大的恩赐！看在欧若拉的份上！”
在哆来咪组织不清的话语中，王晔七拼八凑，大概了解一部分关于欧若拉和虚空之低语的情况。
虚空之低语是虚境中最为博学的灵能实体，与世界之喰煞、渴求之器具、生命之织缕同为虚境四神。
四神之中，唯有千变万化的虚空之低语最喜欢在银河系各物种之中寻求具有灵能天赋的文明、物种与个体作为契约对象。
契约文明只要让虚空之低语进入他们的灵能网络，就能获取无数古老而神秘的知识，科技水平将突飞猛进。
而拥有灵媒(四级灵能)或天选者(不朽)天赋的领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虚空之低语的影响下非疯即死，尸体不知所踪。
最糟糕的情况下，文明内至少会有一个星球殖民地上的居民陷入群体性狂乱。
政府和秩序彻底崩溃，没有母文明的帮助，殖民地将会彻底沦为狩猎场。
最终所有人都会知道，那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祂口中微不足道的代价。
很显然，欧若拉被祂看上了，还是作为比文明更加渺小的个体签订的契约。
这让她获得了独特而强大的虚空力量和虚空之低语一脉灵体的青睐，而代价...是未知的。
或许个体的代价不会有文明这般严重，毕竟最差也只是死去。
或者是受尽折磨的死去...
但看在哆来咪如此剧烈的反应，欧若拉似乎会因为签订契约而变成非常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