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从九点开始。
面试官是李军、陈曼、栓子、南玉，另外还有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在南玉走之后顾世军从军部调来帮忙的同志。
第一个进去的女人是之前反驳过南玉的一个。
“我叫程招娣。”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是正视着南玉的眼睛的，“我被亲妈卖给人贩子，已经七年了，生过六个小孩，亲妈家里不要我，恨不得我去死。”
“来这里你的初衷是什么？”
南玉也没有客气，人家都已经已经出招了南玉也没有不接的道理。
“不是你们说这里需要人手，接济我们这些可怜人的吗？”
“那你有什么价值？”
南玉直接的说道：“肖营长应该跟你们说过，我这里是化肥厂吧？”
“你们这些人，说实话，你们当中有的人被卖是亲人买的，有的是被拐的，但是你们的悲剧不是我造成的，要是来找茬的，别进这个门。”
“我没有义务接济你们，我只是在有能力的前提下给你们提供一个可以活下去，堂堂正正活着不被逼疯的平台。”
“如果你们自己不愿意，那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先前在房间里，南玉说的那些只是一个劝解，现在要是还是这种态度，那就算了，她不需要这种。
她这个现在是公有制的国产企业，以后也会是国产，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给自己埋地雷。
“这位女士，我们都知道你们的遭遇，但欠你们的不是玉姐儿，也不是肖营长，不是我们。”
陈曼是标准的农村女人，也是这些年跟着李军才有几分不像农村妇女的。
她道：“就像玉姐儿说的一样，你们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难道还指望拉你们一把的人也被你们拉下淤泥吗？”
“你们没有经历过吗，当然可以像救世主一样的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程招娣哈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你们有多虚伪吗？别以为你们站在这里说你们没有看不起我，背地里却笑话我被男人搞了吗！”
南玉：“.......”
没救了。
南玉不想再理会这女人，直接道：“出去吧，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下子，这个女人的情绪一下子就起来了，直接就面色狰狞起来，“贱人！”
“玉姐儿！”
这女人的动作太快了，南玉离得她很近，其他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慌。
南玉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精神力无形无色的直接压向程招娣。
“怎么，真以为你自己是受害者我就要让着你吗？”
南玉面无表情，浑身的气势直接让人不敢直视，与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
惊骇的表情出现在程招娣的脸上，但是南玉并不会因为这个就放过她。
“我已经早就给过你脸了，自己不要就怪不得别人轻贱你。”
“现在，出去。”
南玉下巴微抬，点了一下门口。
程招娣被压得六神无主，下意识的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站在阳光下，身体都还在发抖。
“同志，你怎么了？”
一个女兵看程招娣出来的状态很差，便跟过来，喊了她好几声，她都不回应，女兵就拍了她一下。
“啊！”
程招娣下意识的反手要打，好在女兵反应及时没被打倒。
这边的事情南玉没有管，但房间里的几个人都被她吓到了，“玉、玉姐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南玉摇摇头，“叫刚才没吓到你们吧？”
“没有。”
陈曼有些担心，“要不玉姐儿，你先休息一下。”
“我不用的，曼姐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南玉摇摇头，她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别说只是这个小小的插曲，就算现在来一个丧尸，她都能沉着应对。..
“那就叫下一个吧。”
李军看了南玉几眼，确定她没有事情，这才道。
“对，喊下一位面试者吧。”
有了程招娣这一出，后面的面试就要顺利很多。
等南玉他们从面试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
顾世军几次都想要中场休息，但是南玉和其他面试官都拒绝了。
这次面试的人一共97人，除去闹场的程招娣，期间也有两次的意外，但是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不过97人中，只有22人被录取，别的都被刷下来了。
其实在南玉的设想里，这90多人，至少有一半是可以留下来的，现在连三分之一都不足。
不过她已经坐过一次菩萨了，南玉不会让自己再同情他们。
“辛苦了几位同志。”
肖安国上前给几人一一握手。
虽然这次留下的人只有22个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肖营长，等一下，这几个人也可以留下来。”
南玉将一张写着字的纸递给肖安国。
肖安国好奇的接过来，他还奇怪怎么又加了几个人，接过来一看，好家伙，居然是想要二次面试。
“那我一会安排人去做。”
肖安国看完之后面色带着明显的喜色。
“好。”
南以点点头，随后走到臭着脸的顾世军身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顾世军没有应声。
南玉知道顾世军为什么生气，但是这个事情，她也知道错了啊。
“我知道我身体不好不应该不吃饭，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南玉晃着顾世军的衣摆，“二哥哥，不要不理我嘛。”
撒娇的语气一出，顾世军根本绷不住。
他叹了一口气，“你啊，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
见顾世军愿意说话了，南玉一下就笑了起来，“就知道你疼我。”
不过这里人很多，南玉到底还是顾忌了一下的，没有直接去抱顾世军。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南玉和顾世军之间的黏糊糊，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你、你说会让我们去上夜校，是真的吗？”
就在两人黏糊糊的说着话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
南玉看去，是一个长相清秀，但胆子比较小的一个女士说的话。
不过南玉还是应声了，“我先前答应过肖营长，你们面试过了的人会有人专门培训你们，。方便以后你们好适应自己的工作岗位，至于没有应聘上的，我们也会资助你们上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