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其妙地看向顾衍城，用眼神询问他。
只见，顾衍城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愠怒之色，嗓音低沉地警告道：“傅清扬，你醉了，今天的局，到此为止吧！”
林染心中了然，傅清扬确实喝醉了，毕竟，他平日里都是彬彬有礼的。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说得都是事实。”
说着，傅清扬忽然看向林染，眼尾微红，“林染，你知道吗？我奶奶跟我说，当初是我先喜欢你的，但却是顾奶奶抢先一步，与你外婆谈了定亲的事。”
“后来，我奶奶跟你外婆也谈过，因为都只是口头协议，才最后商定，等长大以后，你喜欢谁，就嫁给谁。是顾家不讲武德，趁人之危，对你先下手为强了！”
林染算是看出来了，其实，傅清扬心里也不是真的多喜欢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具，想要跟顾衍城一争高下。
傅清扬还要说什么，林染冷然打断了他，“傅公子，别再闹了，事已至此，再提旧事，又何必？”
傅清扬愕然地看着林染，嘴唇颤抖，眼神中满是凄凄艾艾。
“况且，你也说了，长辈的意思是，我喜欢谁就嫁给谁。”林染淡淡地看着傅清扬，眼底没有任何感情。
这算是委婉的提醒与拒绝了，希望傅清扬能清醒一点。
顾衍城静静看着林染的侧脸，不明喜怒，目光越来越热切。
傅清扬扶额，高大的身影摇晃了两下。
这时，红裙妖媚的王雪梨上前，搂住了傅清扬的腰，将他扶住了。
“清扬，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去吧！”
王雪梨的声音柔而媚，就仿佛是一把蛊惑男人的利器。
傅清扬最终惨笑了一下，搂住王雪梨的肩膀，踉踉跄跄地朝外面走去。
直到这时，林染才感觉到，不知何时，顾衍城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林染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微微发愣。
待所有人一哄而散，顾衍城搬过她的身子，低头凑到她的唇边想要吻她，林染别开了脸。
男人怔愣当场。
只听，林染那温软的声音，讲出的话却像是利剑一般穿透着他的身体。
“如果现在给我机会让我重新选择，你们两个，我谁都不选！”
说完，林染冷冷地从他的手心抽出手，转身便离开了包厢。
顾衍城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也对，你想嫁的，是霍云起么。”
呵，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只听，包厢内传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
自那日之后，夫妻之事，两人便再没做过。
顾衍城照例会回卧室睡觉，但每天都在书房工作到很晚，通常都是林染睡了以后，才会回来，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
两人也会说话，但话很少，闲话没有，都是必要交流的时候，才会说。
不知道顾衍城怎么想，反正林染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
失踪人口秦乙乙这天终于出现了，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清瘦了许多。
两人在餐厅窗边的位置吃饭。
“真的分了？”林染担忧地问道。
“嗯。他这两天，都跟王雪梨形影不离。”秦乙乙吸了吸鼻子，洒脱地笑了，“挺好的，终于不用被他纠缠了。”
林染真诚地道：“真为你高兴！”
自由，多么珍贵啊！
秦乙乙皱眉，“林染，你状态不对呀？你跟顾衍城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有，还是老样子。”林染淡淡道，努力平静，“离婚他又不肯，就这么拖着吧！”
“可你的青春，凭什么让他拖着？”秦乙乙小声嘟囔。
林染无所谓地笑笑，“左右离婚以后，我也没想再找，我有的是耐心，等他腻了，烦了，就好聚好散了。”
“行吧，你心里想好就行。”秦乙乙这才轻松地笑了。
就在这时，窗外，一男一女刚巧经过。
女人依旧是一身红裙，妖妖娆娆的，男人唇边扬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低头，听着女人说话。
两人虽然没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一看就是相谈甚欢。
“卧槽，那不是你们家那口子么？怎么跟王雪梨在一起？”秦乙乙大惊小怪地道。
林染没什么表情变化，“那天在包厢里，我看王雪梨跟谁好像都挺熟的。”
“可不，交际花，厉害的很。”秦乙乙酸酸地道。
“所以，陆辞是她的舔狗？”林染挑眉，略带嘲弄地问道。
秦乙乙一愣，继而咧嘴笑了，“哈哈，就是啊，他很听王雪梨的话。”
林染拍了拍秦乙乙的手背，一脸真诚，“乙乙乖，咱不给舔狗当舔狗哦！”
听到林染说的，秦乙乙忽然就笑了起来，笑中带泪。
后来，林染在洗手间遇见了王雪梨。
她正在洗手间抽烟，一边抽，一边对着手机发语音消息。
“阿辞，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既然给不了我，那我就找别的男人，你可不要后悔哦！”
王雪梨尾音上扬，带着无比的骄傲，就仿佛这世间的所有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说的别的男人，是顾衍城么？
林染洗了手，转身便出去了，出门一拐弯，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她连忙退开，正欲道歉，才发现撞得是顾衍城。
“衍城，你来找我的？”身后，王雪梨娇媚的声音响起，“酒店房间订好了吗？不是总统套房的话，我可不依。”
林染微微蹙眉，绕开他便要离开，被顾衍城用手臂拦住了去路。
“见了老公也不打招呼？想造反？”顾衍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戏谑。
林染抬眸看他，眼神冷漠又疏离，“你好。”
顾衍城含笑的眸子略微冷了一些。
这时，王雪梨惊讶地道：“衍城，这就是你的妻子？哎哟，你看我这记性。你好呀，我是王雪梨，衍城的……朋友。”
她故意把朋友两字顿开，并且说的含含糊糊，暧昧不清的。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还一个劲儿地往顾衍城的俊脸上瞟。
要说他们之间一点儿猫腻没有，打死林染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