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染下车离开，顾衍城都还愣着。
他的鼻尖还萦绕着林染身上香香的味道，久久不散。
良久，他忽的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唇，“小东西。”
*
林染得知杨老生病住院的消息，已经是一周后了。
秦乙乙打电话来给她，说乔霜霜七拐八拐的找到她这里，希望她能在林染面前美言几句，同她见个面。
“不见。”林染当即便拒绝。
“我也觉得是，她们那个名媛小团体阴的很，不知道给她出了什么坏主意呢！”秦乙乙冷哼着道。
“嗯，我也觉得是。”林染淡淡道，“对了乙乙，你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好啊！你不知道啊林染，我最近真的无聊死了，我觉得我自己都要变成陆辞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秦乙乙苦恼地道。
“哦？你们同居了？”林染敏锐问道。
秦乙乙咬牙切齿，“哪有，他出国去跟他准未婚妻培养感情去了，狗男人！”
“见面再聊。”
刚好，林染感觉，有些事情自己该跟秦乙乙报备一下了。
于是，两人约着一起去吃烤肉。
不过，是林染吃肉，秦乙乙吃菜。
“知道自己最近胖了还约这种地方，自虐吗？”林染一边烤肉，一边白了秦乙乙一眼。
作为一个舞者，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体重超标的，超了就得自觉减肥。
秦乙乙笑眯眯地道：“你不是爱吃这家的烤肉吗？我看着你吃，也高兴。”
林染夹肉的筷子一顿，忽然正色道：“乙乙，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你不会是跟顾衍城偷偷复婚了吧？”秦乙乙眼睛亮亮地看着林染。
林染苦笑，“怎么可能？结婚离婚又不是儿戏。”
“哎，那天陆辞喝多了，非要拉着我去民政局结婚，差点儿就……”秦乙乙说着，目光黯然了下来。
“你制止他了吧？”林染猜测着问道。
秦乙乙叹息了一声，无精打采地道：“我真应该坏心眼一点儿，管他酒醒后会怎么折腾，先跟他领了证再说。可是林染，我没有，我不能，我得有骨气！”
“对！”林染说着，跟她碰了碰杯。
两人将一小盅白酒一仰而尽。
“当初，是他不要我的，是他……”秦乙乙扶额，眼圈有些红，却竭力掩饰着。
林染看不得秦乙乙这样，连忙打哈哈转移话题。
“哎，我要跟你说的，也是大事，是我一直瞒着你的一件事。”
秦乙乙一听，连忙收拾好情绪，吸了吸鼻子，好奇问道：“是什么？”
“那个……你知道国医圣手，那位华神医吧？”林染尴尬地问道。
“知道啊！我还知道他有很多徒弟，都是云字辈的，华云峰，华云洋，华云羽……当然，这些都是江湖别称，都不是他们的本名。”秦乙乙说得头头是道。
“那个……其实，我是华云澄，是华神医最小的徒弟，关门弟子。”林染道。
秦乙乙顿时愣住了。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你你……你是华云澄？前阵子你上过新闻你知不知道？”
“啊？”
林染还真不知道。
“唉哟我给你找哦！”说着，秦乙乙立刻拿出手机，找到那条视频内容拿给林染看，“林染，这个人是你啊？”
林染只看了一眼那个医生的背影，就已经认出那是自己在水乡村接诊时被拍下的。
“噢我明白了。敢情前阵子你不是出去旅行了，是去救死扶伤了？”秦乙乙恍然大悟地道。
“其实也是出去散心的。乙乙，实在抱歉，一直瞒着你。”林染真诚地道。
“嗨！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呢，我早就知道我们家全能染染不是一般人！我不怪你。”秦乙乙说着，摸了摸林染的脸。ap.
林染这才露出笑容，“谢谢你乙乙。”
两人正聊着，霍云起忽然打来了电话。
如今，秦乙乙也认识他了，林染便直接在座位上接了起来。
“哥。”
“小染，周五的医药峰会你要参加吧？”霍云起问道。
“嗯，师傅让我跟大师兄一起去。”林染道。
“能带上我么？很遗憾，我没有接到邀请。”霍云起苦笑道。
“怎么会？”林染虽有狐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好，大哥就跟我一起去吧！”
挂了电话，霍云起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宋之远笑呵呵地道：“怎么样？我说小染一定会答应吧？”
霍云起瞥了他一眼，“但撒谎并不好。”
“知道什么叫策略性谎言吗？大哥，你这人就是太板正了，一板一眼的。你瞧瞧顾衍城，花花肠子有多少？你得加把劲儿了。”宋之远一脸心累地道。
“你不懂。”
因为林染喜欢顾衍城，所以，顾衍城玩再多的套路，耍再多的花招，都有恃无恐。
而他却不同，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搞不好就会被林染讨厌。
他不想林染厌弃他，想长长久久地保护她。
这天晚上，秦乙乙喝多了。
林染送她回了陆辞的别墅。
秦乙乙抱着她，说了好多醉话，又哭又笑的。
“林染，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羡慕你优秀，羡慕有好多好男人喜欢你！连我都喜欢你！你这个女人真是……”
林染简直哭笑不得，“秦乙乙，我可不搞百合那一套，我是直女。”
“哈哈哈，对呀，你喜欢顾衍城嘛，而且，顾衍城也喜欢你。”秦乙乙笑道。
林染摇头，“乙乙，他不喜欢我。”
“喜欢，我说喜欢就喜欢。”秦乙乙执拗地道。
“好好好，喜欢……”
跟醉鬼实在没法讲道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林染心里很清楚，顾衍城并不喜欢她，否则，从前那么多次他们谈到这个话题，顾衍城为什么一直打岔？
恐怕是顾衍城不想伤害她吧！
“连陆辞都说，顾衍城喜欢你，准没错的。”秦乙乙昏昏欲睡地喃喃道。
林染一愣，继而摇了摇头。
陆辞懂个屁。
而就在她腹诽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进来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