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顿时停止了絮叨。
祂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最后还是说道：
“我，咳，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嗯？”
苏白眼神又看了过来，格拉蒂丝也举起了纤细的手臂，开始咏唱真正的禁咒。
“咳咳，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人脸似乎也知道格拉蒂丝的实力，连忙说道：
“世界之树会为孕育万物，谁也无法阻止祂的回归。”
“我只是一个失去了大半神格的神祇，记忆残缺不齐，知道的东西真的不多......”
苏白和格拉蒂丝静静地听着人脸诉说。
除了一大半倒苦水的话，也有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比如：世界之树真的是为了灭世而来。
按照人脸所说，世界之树孕育万物的前提，是必须吸收足够的养分。
什么是养分？
整座贝尔法斯特大陆的所有生灵，都是世界之树的养分。
这是建立在无数生灵和鲜血之上的“孕育”。
一旦让世界之树成长起来，整座贝尔法斯特大陆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你们是来毁灭世界的？”
格拉蒂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人脸：
“就你们这样的还敢说自己是神明？哪有拿自己信徒生命献祭的神明？”
人脸淡然地看着格拉蒂丝说道：
“你对生命的看法太过浅显了，归零只是一个过程，没有死亡哪来的重生？”
“我说的对吧......来自未来的亡灵君主。”
苏白眼眶之中的灵魂之火不可抑制地跳跃一下。
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
格拉蒂丝也只是知晓他是来自异世界的“天外来客”，这副亡灵的身躯，也不过是借壳转生而已。
至于什么来自未来的话，格拉蒂丝可从来没说过。
就连苏白自己也不清楚。
难道贝尔法斯特大陆和无尽大陆有联系，而且还是现在和未来的关系？
一时间，苏白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可在他问出口之前，人脸连忙说道：“别问我啊，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这件事就算我的神格还齐全的时候，也不归我管。”
眼见着无论苏白怎么威胁和殴打，祂都不肯再透露半个字，苏白也只好作罢。
毕竟，他和格拉蒂丝目前也缺乏有效的伤害手段。
要是这棵树真的是世界之树，凭借他们还未到灾厄级的实力，是绝对无法毁灭对方本体的。
而人脸寄生在主干之中，也很难对付。
他们没有有效的手段处理世界之树。
苏白沉思着，随后抬起头看向世界之树：“所以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整座贝尔法斯特大陆变成世界之树扎根的地方？”
“要重新在这片土地孕育出新的生命？”
人脸嗤笑一声：“扎根贝尔法斯特大陆？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这片大陆了？这不过是个中转站罢了。”
这话一出，格拉蒂丝还好，可苏白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他脑海中瞬间闪现了天灾之主，古斯基丹将他传送到特殊空间的事情。
在那满天星辰的宇宙之中，那座神秘而宏伟的漆黑之塔，不断地吞噬者无数的星球。
彼时的神之塔和眼前的这棵焦树，又有什么联系？
或者说，难道这棵所谓的世界之树，就是以后的神之塔？
顿时，苏白就觉得头皮发麻，更多的想法在他脑海之中盘旋起来。
眼前的世界主线副本，只是一个副本？还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如果这里是真实的世界，那么他前世所在的世界呢？
或者，穿越而来的这个世界又是真实还是虚拟的？
死亡女神口中的未来和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一时间，真真假假的想法充斥在苏白的脑海之中。
一旁的格拉蒂丝眉头微蹙，喊道：“喂，老大！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苏白从沉思之中被唤醒，看到格拉蒂丝疑惑的小脸出现在面前。
“老大，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理这棵树，还有这个连身体都没有的家伙？”
格拉蒂丝接着问道。
苏白神情阴沉地望着死亡女神。
对方呵呵一笑：“哈哈，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嘛，唔，或许比现在的我知道的还要多......”
“唉算了算了，既然你都知道，那么赶紧让开吧。”
“你所见到的现在，就是你们的未来。”
“如果你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格拉蒂丝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跟苏白打什么哑谜。
她生气地叉着小蛮腰说道：“老大，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要不要我再给祂来几发大的？”
苏白摆摆手，阻止了格拉蒂丝的动作。
他眼眶之中的灵魂之火不断地闪烁着，显示着他此刻的内心极为不稳定。
沉思了半天，他抬起头幽幽地望着死亡女神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死亡女神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问出这句话了，是真是假还重要吗？”
苏白沉默了。
如果现在的贝尔法斯特大陆和未来的无尽大陆，真的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那么如果现在他出手阻拦世界之树的生长，那么未来的神之塔还会存在吗？
那么蓝星还会存在吗？
那么......
他本人还会存在吗？
不管死亡女神说的是真是假，苏白又敢赌吗？
如果历史被改变了，那么未来还会存在吗？
在他手中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蓝星和整座无尽大陆所有生灵的性命。
没等苏白从沉思之中醒来，死亡女神再次开口道：
“放弃吧，来自未来的灵魂，回到你本该存在的世界里。”
“无论你在这片大陆如何搅/弄风云，但决不能改变一个世界终将走向它的灭亡。”
“这是即将发生的历史，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格拉蒂丝看着苏白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也难免有些慌乱起来。
她连忙说道：“老大，不要相信这个什么丰满女神的话，要是我们放弃了，贝尔法斯特大陆真的就会走向灭亡的。”
“你是知道的，除了我们以外，还有谁能对抗这棵树？”
“难不成真的要看祂无限膨胀，直至吞噬整座大陆吗？”
苏白还未说话，死亡女神倒是先开口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叫丰产与死亡女神，就算你们觉得丰产女神绕口，能不能直接叫我死亡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