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活人的战斗力强，他把那些没有抵抗力且意志力不顽强容易被蛊虫控制的孩子抓来。
从小训练他们的武功，一代代实验下来，终于制造成功了如今这武功高强，不怕死不怕痛，并且百分百听令的死士。
等越长老说完后，所有人都面色惨白。
“所以……族长一直在斗兽场进行着如此惨绝人寰的实验？”
所有人都被这个真相惊的目瞪口呆，更多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内心陷入无比沉重的自责。
他们越氏一族，这些年是造了多少孽啊……
“不用哭，马上——”
“你们也是血池的一员了。”
公输偌笑盈盈的说着残酷至极的话。
一直在旁听的越任身子猛地一僵，错愕的看着公输偌：“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
公输偌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想。
“如今血蛊已研究完成，越氏还有什么作用吗？”
“公输家本来就只该有我们公输一族。”
“如今我只不过让一切让其回归原位。”
越任拳头紧了紧：“可公输家是公输祖师和越祖师一同创立的……”
公输偌语气冷硬：“可越念为了点私情就杀了我们公输祖师。”
“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她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了祖师爷，就是个活脱脱的妒妇。”
“越氏是我们公输氏的仇人。”
“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城主之位？”
越长老听到这话顿时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
“当初公输岑自愿跟我们越祖师种同心蛊，结果却三心二意背叛越祖师。”
“我们越祖师没做错。”
“这酆都城是公输岑建造的没错，可若不是忌惮着越祖师无孔不入的蛊虫，殷朝的军队早就打进来了。”
“当初周王进攻，也是我们越氏跟天启周旋，才让酆都城获得一线生机。”
“我们越氏对公输家奉献诸多，凭什么不配争夺城主之位。”
越长老的话说完，越氏的人又支棱起来了。
但没等他们再开口，公输偌便冷笑一声：“那就成王败寇吧，反正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
他手一挥。
旁边的护卫将越长老所在的铁笼打开，把人拽出来，毫无客气推向血池。
越任刚才是亲眼看到过血池吞噬活人的，他神色一惊，立马要去阻止。
公输偌凉凉警告：“越任，我看好你的天赋，所以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今日你要么亲自动手，从此改姓公输。”
“要么现在就去陪他们，至死都当你的越任。”
“但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的美貌娇妻和父母，可都还在城主府住着呢……”
越任的脚顿时僵直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他不能连累父母和少卿大人。
越赵老见状冷哼一声，“老夫还用不着一叛徒来救。”
他嘴里忽然发出诡异的声响，其他越氏族人见状也有样学样。
越任神色一喜，他们在召唤蛊虫。
但直到越长老被强硬的推入血池，翻涌的血色浪花将他彻底覆盖。
他召唤的蛊虫还是没有出现。
公输偌冷笑：“血蛊乃天下第一蛊，这血池中血蛊上千万，什么蛊敢来触霉头？”
越氏族人看着血池中顷刻就没了踪影的越长老，各个吓得惊恐万状。
黑衣护卫又去打开第二个笼子。
众人痛哭流涕。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们不争了，我们越氏可以离开酆都，别杀我们。”
他们挣扎着往后退，不愿靠近血池一步。
但最后还是在黑衣护卫的挟持下被迫丢了下去。
公输偌嘲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让你们听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还放你们出去。”
他给护卫一个眼神，所有笼子的人像牲畜一样被赶进了血池，撕心裂肺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越任全身汗毛竖起，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弓着身在边上吐了四五次。
他眼眶微红，在护卫们将手伸向最后一个关着越氏孩子们的牢笼时，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冲过去拦在了孩子们跟前。
他扑通跪下，对公输偌疯狂磕头。
“城主，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你放了他们吧！”
“只要你放了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弓弩，水泥，镜子，我会为你创造很多利益的。”
“只要你能放了他们。”
他磕的头破血流。
身后笼子里的孩子们捂着嘴看着姿态狼狈的越任。
这段时间越任成了越氏一族人人皆知的耻辱，父母教育他们以后一定不能成为越任那样的叛徒。
但事到如今，却只有这个叛徒在为他们求得一线生机。
公输偌冷眼翘着越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在轮椅的扶手上，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
“即便知道我会因此迁怒你的父母和妻子，你也想救他们？”
越任慌忙摇头：“城主我不是想背叛你，但他们真的年纪还小，他们不会对城主您构成威胁的。”
在公输偌旁边站着的墨羽冷嗤一声：“年纪越小的人，越有可能成功种植蛊虫。”
“所以死士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这一批越氏族人里，也就这一笼子里的人能有点用。”
“你觉得我们会放过？”
越氏的蛊虫杀人于无形，说不定变为死士后会有奇效，家主怎么可能会放过。
越任眼眶的泪水越发汹涌，血水从额头顺着鼻梁流入脸颊，又被泪水滑出一道道白痕。
虽然越长老之前还想砍他的手，但他毕竟从小在越氏长大，幼时族中长辈也曾亲她抱他，也细心教他读书念字。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越氏一族毁灭。
甚至变成那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啊。
滔天的无力和绝望感袭上心头，可除了不住的朝公输偌磕头，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公输偌听着石室里砰砰砰的磕头声，看向越任的目光中带着烦躁，半晌他开口。
“行，我放过他们。”
越任惊喜抬头，不相信公输偌竟然同意了。
“但有个条件。”
越任正要说他什么都同意。
公输偌便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你代替他们走入血池。”
越任容色一变，干裂的嘴唇蠕动两下，眼神望向那浮着无数尸骨的血池。
害怕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但最终还是挺直了背脊，起身义无反顾走向血池。
“好……”
墨羽眼神一诧。
越任虽然能力不错，但为人胆小懦弱，平时和城主多说几句话就露怯，还没他那美艳夫人来的大气。
但现在竟然为了群曾经想杀他的族人，慷慨赴死？
他忍不住多嘴一句：“做到这一步，就因为他们姓越吗？”
越任即将跨入血池的脚停在半空，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儿就害怕发抖。
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
“因为有人曾告诉我说。”
“孩子，是人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