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黛才露面，钱老与陆锦涛便争先恐后献宝，哦不，献真言符。
钱老一马当先，把呕心沥血绘制的真言符全部赠予乔黛，旋即茶言茶语道，“乔黛，虽然符箓数量没陆贤侄多，但质量你放心。”
精神矍铄的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你怎么还不夸我？"
陆锦涛：“……”
他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
这钱老看着一本正经，怎么做起事情来婊里婊气的。.
隔三差五打电话询问绘符进度不说，还忽悠他别那么卖力，合着在这儿邀功呢。
呵，他算是看透了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紧接着，陆锦涛不紧不慢掏出了钱老两倍数量的真言符，发自肺腑道，“乔黛，通过我日以继夜的学习与努力，你放心，质量绝对也不差！”
日以继夜四字微微加重了音调。
钱老：？
钱老：艸！
陆锦涛也太鸡贼了，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就很过分。
乔黛对他们抿唇一下，神情间满是鼓励，“做的都不错。”
质量比上不足，反正比下有余，这话就不说出来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了。
钱老和陆锦涛不约而同挺直腰杆，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好似小学生。
乔黛深谙画饼的精髓，她轻车熟路允诺，“再练练，等你们彻底适应真言符绘制流程，我继续教你们其他符箓。”
在张家村绘制的那麻袋符箓，供不应求，早就卖脱销了。
殊不知贺淮催她催了多少次，她真的被催的好烦哦！！
要是能多一点黑工就好了，以量取胜。
陆锦涛：！
钱老：！
这乔黛怕不是个神仙！！
前者感动地红了眼眶，他掩饰性地垂下头颅，不叫别人看见他眼底的水光。
自师父去世后，他活得浑浑噩噩。
没人鞭策他，没人教导他，他真是干啥啥不行，就连报仇，也是奄奄一息被抬回来的。
这一刻，他不仅想为乔黛抛头颅、洒热血，他甚至都想把灵魂献祭给乔黛。
“乔黛，谢谢你。”
陆锦涛郑重其事鞠躬。
说完，他像打了鸡血般离开，“我回家一定会更努力。”
钱老：“……”
这小子，舔的很，还卷的很。
妈的，脸都不要了。
他心头忽然浮出一阵危机，再这么下去，乔黛跟前第一老头的名号就不保了。
不行，绝对不行。
钱老酸溜溜道，“这陆锦涛，命还真好。”
本以为乔黛会问他为什么，哪知乔黛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命的确挺好的。”
钱老：！
“他自幼身世坎坷，却被倪大师捡回家，视若亲子，他天赋不出众，倪大师仍悉心教导，还有他的妻子，对他忠贞不二，现在他又碰到了我，这运气啊，挡都挡不住。”
乔黛之所以放任陆锦涛不管，也有这部分原因在内。
也不是谁都能逢凶化吉。
钱老：！
他更酸了！！
“警局去吗？”
钱老就像个酸黄瓜，酸到冒泡，“去去去。”
他又问，“去干嘛？”
乔黛晃了晃手中的真言符，“送符去！”
为了国庆假期出游，爸爸已经连加了一星期的班，妈妈正在收拾行李，至于司机，早就放假回家了，钱老可不就是现成的司机嘛！
于是，一老一少直奔警局。
吴望已经和门卫打过了招呼，所以乔黛和钱老提了提便进去了。
“待会儿你添加一下吴警官的联系方式，以后真言符都由你送。”
钱老不假思索应下，“没问题。”
警局庄严肃穆，一排冷寂，却给足了人安全感，乔黛进门后，吴望正在忙。
他身着警服，面前站着一对母子，当妈的十分年轻，大约二十三四的样子，儿子五岁。
就听那妈妈气愤道，“他偷了一百块钱，人赃并获，但就是不肯承认错误，所以我把他送到警局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小男孩瑟缩了一下肩膀，哭成了泪包。
别看吴望一脸严肃，实则心底满满的无奈。
当代家长的新型教育模式，就是把不服管的孩子送警局，来个威胁恐吓套餐，保管他们以后不敢再偷窃。
这事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出。
虽说无奈，但吴望还是十分配合。
小时候偷五块，家长不管，长大了他就会偷五万块，到那时就追悔莫及了。
他正要开口教育小男孩，余光偶然瞥见门口乔黛的身影，当即改口，“我去去就来。”
乔黛把真言符给他，并介绍了钱老和他认识，“以后真言符就由他负责了。”
拿着厚厚一沓真言符，吴望悬了近一个月的心终于落回了平地。
他嘴角不自觉咧到了耳后根。
业绩，这都是业绩啊！
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踩在棉花堆里，脚底发软，整个人飘的厉害，“好好好，谢谢你。”
说着，吴望羞赧道，“每张符警局将以五千的价格购买。”真言符的价值不言而喻，只要露个口风，大把的人愿意买，警局这钱给的相当扣扣搜搜，这五千他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经费实在有限。”
乔黛哑然失笑，她并没有拒绝，“行。”
她提醒道，“后期量不会有这么多，你们省着点用。”
吴望郑重其事点头。
这话不用乔黛说他也知道。
譬如一桩国际大案，他们抓了十几个人，就算用真言符撬开嘴，获得的也有可能是没用的消息。
“谢谢。”他反复道谢。
“我现在还忙着，等空了再亲自上门送锦旗。”
乔黛：“……”
她可真是怕了这该死的锦旗。
“别。”
“那对母子？”
如果是别人问，吴望一个字也不会往外吐，但谁叫是乔黛呢？
他笑道，“家长教育孩子呢，就怕孩子下次还犯错，我就起个吓唬吓唬的作用。”
乔黛斟酌了一下言辞，“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司空见惯，但那个小男孩真的没偷钱，是那女人污蔑他的。”
吴旺：？
哈？啥玩意儿？
“那女人是他的小妈，故意陷害摸黑小男孩形象呢。”
吴旺：？
好家伙，在警局里上演了一场宫心计啊！
这女的怎么敢的？
一时间，吴旺怒气上涌，“放心，这事交给我。”
孩子都是相信警察的，要是警察帮着一起污蔑他，这得给年幼的他心灵造成多大的打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