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的瞬间，再次让沈清欢心底的防线崩溃，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让圣妩看见。
她目光微动，心口蔓延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悸动，她清冷英气面庞忽的一笑，面容泛着复杂和欣喜，随后她俯身紧紧抱住了圣妩。
沈清欢侧着头贴在了圣妩的耳边，清冷声线裹挟着一丝柔意和肃穆。
“记住你说的话，我试着对你动心，那你就好好收着。”顿了顿，她抱紧了圣妩，力道很大。
略一沉吟，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阿妩，你要是骗了我，我就杀了你。”
沈清欢清冷嗓音放低，带着如同教堂下婚约起誓的庄重肃穆，可是说出的话，带着一种深埋着的病态占有和阴暗。
她没想过自己这一生竟还会有想爱的人，但既然圣妩引自己动了心，那她便要和现在承诺的一样，对她真心。
“......”
闻言，被她紧紧抱住的圣妩眼皮一跳，她能感受到沈清欢清冷高傲下，浸染着和沈归梧沈君生如出一辙的疯狂。
果然是一家人。
圣妩仗着沈清欢看不见自己的神色，她温柔的脸庞一顿，随即唇瓣缓缓勾起，妖媚的美眸微眯，泛着翻涌着的阴霾晦暗。
“好。”她抬手回抱住沈清欢，轻声承诺着。
好啊，如果你到时候，还舍得杀我的话。
圣妩唇瓣微扬，噙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阴冷。
......
等圣妩走到大门的时候，看着沈归梧湛蓝色的长衫上似乎沾染着一身月华，孤零零的月光下极为落寞。
“太太。”
春熙注意到圣妩，倏然惊喜出声。
而沈归梧一听见也立刻转了身望向圣妩，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即便圣妩过来了，他还是主动上前迎上去。
“天黑了，风大了些。”说着，他伸手将手中的披风系在了圣妩的肩上。
他也没问圣妩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来，似乎，沈归梧极少询问圣妩什么，如果她不主动说，他便不会问。
“刚才拿了扇子，出来的路上和清欢聊起些事情，就耽误了会儿。”
圣妩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伸手牵住他的手，主动解释着。
“无妨，你们女儿家的悄悄话总是多些正常。”
圣妩忽的眉梢一拧，“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牵起沈归梧的手，发现他的手心很冷，便立刻双手捂住他的手，给他取暖。
沈归梧见状，温润眉梢舒展着，他抽出手来不让圣妩继续。
“好了，我的手总是这样习惯了，倒是不要将寒气传给你了。”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走下台阶，往沈宅周围的道路上走去。
“走吧，这会儿夜市还算热闹些。”
闻言，圣妩倒也没再纠结给他捂手的事情，好话不说二遍。
沈归梧揽住圣妩的腰，两人走在前面，而春熙和顾白则是后面保持距离跟着，还带着一些隐藏在暗处保护的人。
四九城入夜没有白天人多，毕竟许多人忙碌完白天总是要回家休息了。
夜晚出来的大多是黄包车和消遣的有钱人。
当然，不乏一些小商贩摆个宵夜卖个东西。
霓虹灯光在街道的招牌上照亮着，一对容貌极佳的璧人时时引人侧目，但注意到男人那极具辨识度的长相后，许多人都立刻老老实实地收回了目光。
不敢多看四九城沈家家主一眼。
圣妩走在街上先逛着，她目光忽的望到了那天的旗袍店，陡然冷不丁提了句。
“我衣柜里的旗袍好像都挺精致的，做工似乎都出自一个人之手。”
沈归梧听着，眉梢微动，唇瓣微微一勾。
“看来阿妩是发现了我的秘密。”他竟然也没编造什么骗圣妩。
闻言，圣妩抬头凝着他，“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些旗袍都是你做的。”
沈归梧脚步随着圣妩的步伐而动，走的慢些，他侧目望向圣妩。
“那些旗袍不好看，还是不合你意？”
圣妩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倒是都喜欢。”
“既然你喜欢，那是不是我做的重要么，你知道或是不知道都不妨碍你穿着它舒服。”
“......”好像是这样。
圣妩倒是被他的话说住了，但转念一想，她抬手轻拧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不对！你少偷换概念！明明我要是知道了是你做的，会更开心才是。”她抿唇鼓着嘴看着他，眼里嗔怒。
见状，沈归梧眉梢一柔，他揽住圣妩腰身的手改为牵住她的手，因为手已经被他焐热了，他语气放软哄着。
“原来阿妩知道了是我做的会更开心，好，那我承认便是，那些旗袍是我做的，我想你的饮食起居都有我的参与。”
闻言，圣妩冷哼一声，“谁知道呢，我可问了那老裁缝，你学这手艺已经许多年了，在遇到我之前就学了。搞不好我只是你拿来练手的呢。”
这话一出，沈归梧牵着圣妩的手一顿，他侧目睇着她，淡定地说了句。
“不是。”
“啊？”圣妩有些没听懂，抬眸疑惑地看着他。
正好沈归梧牵着她走到了一处桥上，两人微微站定，周围光影交错，人群晃动虚幻。大千世界，唯有彼此眼里的人最为真切。
“我的一切都因你而起，也只为你。”
沈归梧垂着温润的琥珀色眸子，目光落在圣妩明媚的脸庞上，他眸光似寒凉的古潭落下一缕阳光，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回圣妩听懂了，他的旗袍只是给她做的。
圣妩对上他的眸子，眸光微动，随即笑着往前一步贴近了沈归梧。
“你这情话当真是说的让人心动，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的旗袍你都得给我做才行。”
沈归梧唇瓣微扬，有质感的低磁嗓音，“嗯，我说的。”
接着他牵着圣妩的手下了桥，继续往前走。
圣妩突然想起来，“对了，上一次我拿了你的一把扇子，但是有些破损，清欢拿去修缮好了，等回去我还给你吧。”
闻言，沈归梧牵着圣妩的手一紧，脚步放慢了些，“你说的扇子，是哪一把？”
“就，扇子上面花了一棵樱花树，题了两句诗字的那把啊。”圣妩有些无所谓地。
一瞬间，沈归梧脚下一顿，他面色陡然有些变了，漆黑瞳孔有些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