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何必再劝?值此盛会,在下赋诗一首赠予公主,惟愿公主福寿康宁,青春永驻。”
说完,那人一甩袖袍侃侃而谈,当然,姜岐和宋子玉是看不到了。
二人出了公主府,就立刻精神起来,互相告辞后各回各家,毫不留恋。
这也是他们一开始讨论好的计策。
借机挑起争端,随后浑水摸鱼寻找人才,然后假借不胜酒力遁走,绝不拖泥带水。
反正他们也没其他的事,吃饱喝足看看人才,抹抹嘴走人。
“哼,那二人竟敢耍我。”
凌苍回到卧房后愤恨不已,如今宴会已然结束,她才有些反应过来。
姜岐和宋子玉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是有目的而来,而且看来二人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如此人才,必要为我所用!”
至于其他人,她“坐山观虎斗”自然也看出不少有真才实学之人。
就连那些垂涎于她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凌苍自知如今刚回宫,如果不趁着自己名望正高的时候拉拢一批人才,那才是白白浪费了好机会。
但最难受的是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大头都让旁人占了。
就好比姜岐和宋子玉。
“九卫、五城兵马司。”
凌苍目前最希望的是能有一支力量,只靠自己从江湖上带回来的人,还是有些不够看。
这些人单打独斗可以,但争权夺利不是靠单打独斗。
“五城兵马司倒是可以运作一番……”
其实五城兵马司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毕竟北都真正强大的力量,是卫戍大凉都城的九卫。
整整九万人,战时的救火队,和平时的护卫队。
但五城兵马司,各司分别有近千人,其职能看似简单,但其实大有文章可做。
凌苍这边细细谋划,而姜岐则已经回了家。
苏无忧正在姜岐身上仔细闻着。
“无忧,都是酒味儿,我和子玉进去后就直接坐在席上了,根本没给那些小娘子机会。”
姜岐一脸的“骄傲”,仿佛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苏无忧白了姜岐一眼说道
“赶紧洗洗,臭死了。”
姜岐哦了一声,乖乖的洗漱。
洗漱完毕后,则开始奋笔疾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精细到每一句话都报给了凌澜。
看着霍飞云拿着信走了,姜岐才松了劲儿,这一松劲儿立刻哈气连天。
“不管了,让个高儿的头疼去吧,我先睡大觉喽。”
姜岐这边睡得安稳,当然,宋子玉也睡得不错,可凌澜那边自打收到姜岐和宋子玉的信之后,有些睡不着了。
此时他仔细的阅读着二人的来信,不时的皱着眉头。
随后他把两封信递给了王柳卿。
等王柳卿看完后,凌澜叹了口气问道
“柳卿,你以为如何?”
王柳卿轻启折扇开始给自己扇风,但又突然一合。
“王爷,九公主的事,你可否仔细说说?”
凌澜叹口气,思绪飘远,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十几年前,父皇酒后临幸了一贴身宫女,那便是九妹的生母。”
王柳卿心说果然有故事,仔细听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父皇也很喜欢九妹,但有一日,宫中突然传出其母暴毙。”
“王爷,可是有人动了手脚?”
王柳卿发现了事情的关键,这个有些巧合。
凌澜摇摇头继续说道
“这就不清楚了,只是说老六以看妹妹的名头去过九妹生母那里。”
王柳卿没着急说话,知道还有后续。
“当时父皇也怀疑是老六动了手脚,不过老六那会也是个孩子,哪有那么坏的心思?可随之老六也重病一场,就连父皇也病了一段时间。”
凌澜又仔细想了想说道
“这么说吧,似乎接触过九妹和其母的人,病了大半。随后有大臣进言九妹不祥,需要在宫外抚养,待成年后返回,方可无忧。”
这也太扯了,王柳卿一向不相信什么方外之人。
“王爷,那贴身宫女,可还能查到?”
凌澜摇了摇头
“你也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谁会闲着朝一对母女动手?”
凌澜这么想也没错,其母出身卑微,连威胁都算不上。
“王爷,如果能查到其生母的身份,对咱们下一步动作是有益的。”
“怎么讲?”
凌澜好奇的问道
“其母若是背后有人,其母若是知道什么秘密,其母是不是谁安插到陛下身边的人……若是知道这些,九公主便可以成为咱们的棋子。”
凌澜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若其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呢?”
王柳卿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但凌澜却明白了。
让其变的不再普通即可,编排一个身份,让其为自己所用。
“王爷,想想王妃和郡主和未来的小王爷吧,为了他们如何做都不过分……”
“再议吧。”
凌澜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太子凌潮那边也收到了今天凌苍生辰宴的所有经过。
“可笑,大张旗鼓的回来,与送死何异?高吉。”
“奴婢在。”
高吉立刻跪伏在凌潮身后。
“孤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殿下,都办妥了。”
说完,高吉看凌潮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殿下,都已毁尸灭迹,绝对无人发现。”
“你确定都干净了?”
高吉身子一抖,立刻说道
“奴……奴婢……奴婢一定仔细过一遍名单,扩大范围,殿下赎罪。”
凌潮叹了口气,转身说道
“孤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凌潮盯着高吉看了一会才说道
“去吧,仔细一点,漏掉一个人,你去顶上。”
“是……是……奴才领命。”
高吉跌跌撞撞的出了书房,看着明月高悬,这才松了口气。
每次见到凌潮,他都觉得是自己存活于世的最后时刻,实在是太恐怖了。
毕竟自己的前几任都死的不明不白,他实在是怕自己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至于凌潮为啥突然让自己杀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几个人还是蛮关键的,有些不好动手,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