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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库房去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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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偷奸耍滑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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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武人眼底漫出腾腾杀气,视线恶狠狠扫过云皎月。 最后停留在手底下的人身上。 后者会意,咽下唾沫后一鼓作气。 抬起刀鞘横扫聚集的民众,呵斥道,“你们这些贱民慎言,祁家大房早就没有什么夫人存在!” “以后就算是有,也只会是我们陛下的女儿文安公主!” 推搡人群,边展露官威,边将人驱赶,“另外,云皎月是陛下亲封的上医夫人没错。” “但她一个女人,既没有位高权重的父亲,又没有陛下圣宠的夫婿!” “她有的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虚名,是走了狗屎运才有机会享受朝廷给她的俸禄。” “你们就算有芝麻绿豆大的冤,她也没什么权力能替你们做主!” 生怕有民众会口不择言。 拔刀相向,瞪眼恐吓道,“你们这些人,眼皮子再浅,也别忘了一句老话!” “强龙,它斗不过地头蛇!” “你们朝夕可见的不会是有诰命虚名的妇人,更不是妇人背后诸如朝廷大员之类的人脉。” “而是我们这些低头不见抬头见,每日出入青州城保卫你们全家平安,且随身带刀的官差!” 明晃晃的威胁响彻人群。 冷厉要挟,“要是再聚集围堵,妨碍我们搜查。” “就别怪我们秉公办事,抓你们进牢房吃牢饭!” 部分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默默退场,很是识时务。 他们双瞳晦暗,自暴自弃。 精神从短暂的焕发,化为毫无生命力的枯槁。 失魂落魄念叨,“算了,祁夫人就算有诰命在身,也是个空壳子。” “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踏进京都一步,连昨日帝师家的大小姐成婚,她也没能带着请帖入内,说不定人家早就忘却与祁夫人的情谊。” 垂头丧气喃喃自语,“祁夫人……又能帮我们什么呢?” 听见丧气的话,青州地带的拱卫司人手神气十足。 脊背挺得更直有气势。 瞧见对方急不可耐逼退民众,满脸都写满盛气凌人四个大字。 云皎月愈觉得他们可恶。 从中听出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久居长临岛时,青州地带传来的消息,较之与从前大不相同的莫过于四点。 一是经商者数量大涨。 二是交不起田税后,有许多青年都自告奋勇从军。 三是偷盗者数目与日俱增,好些人家遭了劫掠,若没法子提前支取工钱,家里切实会遭遇生存危机。 四便是陷入生存危机后,各家各户就打起了女眷的主意。 将女眷称斤称两卖出,以便于养家糊口。 这四件事情里,她并未听说过青州地带的拱卫司人手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云皎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头绪。 想不通这些乌泱泱围成一团的民众,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冒着得罪当差之人的风险去求助她? 毕竟凡是要冒风险得罪对方的事情,只能说明所谓事情与对方息息相关。 云皎月单手抚着眉心思索,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句话: “你们些贱人!今儿个我非得将你们通通扔进窑子当暗娼!” 暗娼? 那是否各家各户买卖女眷的事情,面前这些当差的人,也参与其中? 人群里,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单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逆着官差的驱赶,妄图想走到云皎月面前。 拿刀的官差猛地将人推到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妪背后骨头咯噔一下摔得脆响,忍着身体剧烈的痛苦。 悲痛叫道,“祁夫人,祁夫人请救救我们!” “我们自知位卑言轻,与您无亲无故,没想着非要为难您帮衬我们一把!” “但若您有余力……” 老妪痛哭流涕,哽咽道,“若您有余力,请您大发慈悲!” “救救我苦命的女儿,救救我那年幼的孙子孙女吧!” 皱纹密布的双手颤抖抵着地面,弃了拐杖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央求出声,“不止我家的女儿与孙子孙女,还有别人家的。” “成百上千的人户,数以万计的可怜人,都等着祁夫人您这样的正义之士救人于水火之间。” 云皎月双拳紧握,温凉指腹贴在掌心,关节细微作响。 不可避免想起自己在京都时,曾经受人恩惠,受那些已经陷身泥沼的可怜人恩惠,才能逃过一劫从议政殿离开。 即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当日暗地里发过誓,既蒙人之恩,尚有余力时,定要涌泉相报。 云皎月递了个眼神给霜商烟景,一个主动扶起老妪。 一个则并肩站到云皎月身旁,合力挡住官差的视线,将孩子拉到自己跟前。 烟景眼疾手快脱了人衣裳,将衣裳踢进粗布遮盖的摊子底下。 顺手将人头发弄得乱糟糟,乍一看俨然是一个不听话的顽劣孩童。 云皎月打算一件一件处理事情。 不管怎么样,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她要定了! 一个年幼的孩童,不仅能让宁顾行派人看守,还能让另一队人马大动干戈劫杀。 这说明,这孩子身份不凡,必有大用处。 好在今儿个出门,早就换下透明的薄纱,能堂而皇之地从缎造大袖里拿装备! 从空间翻出一件衣裳给人穿。 烟景惊愕地双眼瞪大,她们家夫人怎么还有往袖子里塞孩子衣裳的习惯? 也没瞧见刚刚袖子沉甸甸的模样啊! 摊贩也揉了揉眼睛。 暗忖有银钱的人家,随身携带之物就是与旁人不同。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才不会主动招惹事情,告诉任何人云皎月从袖子里拿出了孩子可穿的衣裳。 他伸出脚尖,偷摸着将烟景踢进摊子底下的衣裳,慢慢勾到自己脚旁。 家里孩子还没穿过绸缎制的衣裳呢。 即使不给孩子穿,让孩子他娘裁了,绣几个荷包做买卖补贴家用也好啊! 霜商将老妪搀扶起来,“老夫人,有什么话您好好说就是。” “我们夫人年轻,哪受得住这么大年纪的您下跪啊。您这么一跪,实在是太折煞我们夫人了。” 老妪抬起手臂,拿缝缝补补的袖子抹眼泪。 她弯曲的后背脊椎骨摔得很痛,黝黑的脸色没有什么血色。 抓住时机一股脑吐出冤屈,“这位姑娘,不是老婆子我非要折煞人,是……是实在没法子了!”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半年前,听说朝廷统一赋税,将力役改为雇役。这政策一搞,我们这些耕种农田的人家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原以为是再不会有土贡之类名目繁多的赋役。” “后来好的政策实行,坏的对策也随之而来。银贵谷贱,南橘北枳。高兴的日子没过几个月,家里就穷得揭不开锅。” 老妪攥住霜商的手,老泪纵横。 指着官差的鼻子骂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家里银钱不多,谷物不多,多的也就只有儿女孙辈。” “孙子觉着种田没有出路,便想前往军营谋生!可谁知道,凡是想要从军的,就没一个能进军营大门!” 云皎月蹙着眉温声询问,“老夫人,你这是何意?” “难道今年军营招募士兵的要求很是严格,故而无人入选?” 老妪倒吸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情绪激愤,牙齿间拉出丝。 哭道,“不是!根本不是!” “祁夫人,您的那位亲弟弟云柏林,他同您的义弟奉命外出归家,我们问过他,说是军营招募士兵,每日都等着人前来入营,就是等到的人寥寥可数,连半个营都凑不满!” 不满控诉的声音落下,云皎月愣神。 瞳孔忍不住微微扩大惊讶,“这……这怎么可能?” 自打沧州与青州齐心协力围堵攻伐袁州,两州军营人数锐减。 她记得卫释曾告诉她,就光他们军营,就收到京都运来的药材衣物七八次。 每次分得的分量,甚至远远超过士兵人数。 这说明京都方面是踊跃支持两州招募从军工作。 云皎月脑子进行疯狂的复盘。 青州青壮年去从军,军营没见着活人,府衙也没见着尸体。 那人都去哪了? 云皎月追问,“老夫人,我有件事情不明白。” “你说的……和你所指认的官差有何关系?他们下属京都拱卫司,并没有权力干涉军营招募事宜啊!” 老妪气得浑身发抖,血压升上来,脑子晕乎乎。 愤怒出声,“和他们当然有关系!” 重重呼吸叱喝,“这些偷奸耍滑的畜生!平时无利不起早,就想着搜刮民脂民膏,仗着身份地位想尽办法占人便宜!” “是他们走街串巷散布军营招募消息!” “也怪我们鬼迷心窍,还真以为他们漫天宣传军营招募的事情,是好心给我们普通门户找出路!” 闻言为首的官差发出嗤笑声。 他沾沾自喜,丝毫不觉得控诉的疯婆子有什么优势,可以让云皎月惩治他们。 诡辩道,“我们吃的是官家饭,领的更是户部下发的俸禄!” “虽说招募从军人士,与我们无关,但我们到底是官差,多替军营方面宣传宣传有什么错?” 有人附和,吊儿郎当优哉游哉。 找理由道,“就是,谁还没个向上爬的心啊!” “我们就是想替军营方面分忧,好得自家上司赏识,认为我们热心肠,也利于往后能被调进京都拱卫司当差啊!” “祁夫人,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这些贱民的话,省得寒了我们这些好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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