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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清冷圣女:我从丞相爷身上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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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姜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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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到——行刑——” 江铃挤在人群里,眼神直直地望着刑场上跪着的男人。 男人挺直后背,眼里没有恐惧,而是盛满温柔与坚定。在大刀落下的那一刹那,他望向一个方向,笑意温柔,做了个口型。 他说:“别哭。” 江铃朝那个方向望过去。一个黄衣女子瘫在地上,双眼空洞,不断地流出泪来。 头颅落地。 “不——”黄衣女子疯了般想要冲上刑台,但被几个士兵拦住。她猛烈地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流了满地。 “这夜清伏法,还得多亏南洱郡主啊。”靖帝在高座上看尽一切,鼓掌大笑着。 “不——”黄衣女子捧着头,崩溃地大哭,“景然——我没想害你,景然!” 江铃看着,感觉窒息无比。 姜洱又哭又笑,脏污糊了一脸。 她说:“景然,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她说:“景然,我有罪,我来世补偿你!” 众人只是哈哈大笑着。笑着恶丞相和他的疯夫人。 后来,姜洱不闹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眼中半分光彩也没有。 她走出了刑场,眼中半分起伏也没有。 时间是重恩五年。 姜洱回去后,日日郁郁寡欢,再无半分开朗。最终垂死床头,处境凄凉。 时间是重恩六年,彼时春暖花开,景色正好。 所有生命都在蓬勃成长,只有姜洱这朵娇花就此凋零。 “阿铃,阿铃。”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隐隐有些急切。 江铃扯开眼,见夜景然关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江铃不明就里地抹了一把脸,冰凉湿润。她问:“我怎么哭了?” “做噩梦了吧,你一直在哭。”夜景然温润的声音响在夜色里,“怎么了,可以同我讲讲吗?” “不知道啊。”江铃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她努力想回忆,眼里的泪却又越蓄越多,最终滚落下来。 江铃觉得莫名其妙。 见江铃想不起来,夜景然也没再提起这场梦。他圈住江铃,叹了口气。 江铃也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她知道他心中不好受。 “我寻了个帮手,能帮我一起成事,明日他就上府来。”夜景然说。 扳倒靖帝一事是夜景然自己说的,江铃也是没有想到的。他似乎是变了些,开始为这个计划安排着一切,从前的贤臣,如今也不再满心都是百姓了。 因为他知道,总有些别的问题要解决,只有彻底解决了,才能真正地施展手脚,实现抱负。 “夜景然,你会后悔吗?”江铃偎在他怀里,问道。 “视人命为草芥。”夜景然的手紧了紧,“为了害我,他以若山僧道性命为祭,以淮州百姓性命做赌,哪怕我视他如兄弟,可这样的他……再也不配为一个君王了。” “是呀。”江铃笑笑。 夜景然总算是想明白了。 “你说的帮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江铃掰着橘子,“这都中午了还不来,这么大架子?” “当年他的主子请他出山,都费了不少功夫。”夜景然把橘瓣塞进江铃的嘴里,“如今我只请了他两遍,已经很不错了。” “那肯定是个高人。”江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中浮现出一个留着白胡子、仙风道骨的道长形象。 二人在后门前的院子中坐到日上中天,这才听见门外有些声响。那人提着颜色繁杂的衣摆,轻飘飘地挪进来,手里还举着一柄花伞。 “见过高……”一句“人”字还没吐出来,江铃噎住了。 “嗨,江铃,又见面了。”花得缘冲着江铃眨眨眼。 “……”江铃转头看向夜景然。 夜景然迎着花得缘,疑惑问道:“花先生认识家妻?” 花得缘还没说话,一旁的无澜脚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他同江铃商量好了,不告诉夜景然江铃被贼人掳走这件事,却不想贼人亲自上门,上赶着要告诉别人自己掳走过圣女。 “……” 片刻后,无澜被夜景然拎去家法处置了。江铃给花得缘倒了一杯茶,问他:“你不是要做山贼吗,怎么还来掺和这些事?” “你走之后,没遇见个比你有趣的,太无聊了。”花得缘将茶一饮而尽,“索性就找点事干。” 江铃:“……” 夜景然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壶酒。三个人吃吃喝喝到夜里,但气氛始终是轻松不起来。 “其实当年,靖帝原本没怀疑你的,夜丞相。”花得缘放下酒杯,面色微红,“当年二皇子临死时,恶狠狠地告诉明靖,夜景然过于聪慧,能力也强,比他更适合当一个好帝王。 “这才让明靖生了嫌隙之心。” 夜景然半边脸隐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无半点醉意:“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怀疑我的。” 若真是真心,怎能轻易受他们挑拨? 夜里的寒气很足,酒暖过一遍又一遍。可三个人坐在外头,谁都不想回屋。 夜景然转头吩咐道:“燕子,拿三件绵氅来。” 燕泠皮笑肉不笑:“相爷,奴婢叫燕泠,不叫燕子。” 江铃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一边对着手呵气,一边又轻轻斥责道:“还不快去。” 燕泠撇撇嘴,下去准备了。 明齐京城的气候极不寻常。十一月初的天气,不久前还暖阳高照,这会儿,竟趁着夜里偷偷上冰了。 江铃抬头望向天空,白茫茫的星星点点,雪下起来了。 冰冷冷的,像极了江铃。 她摘下面纱,正露出一张如同簌然落雪一般的脸。平日里冷傲稳重的人儿,此时竟像个孩童一般展颜而笑。 花得缘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平日里美酒浇灌,自诩酒量无敌,今日竟是最早趴下的。 夜景然和江铃却还只是红了脸。 棉氅拿来了。一条被燕泠扔在花得缘身上,一条被夜景然接过,围在江铃身上,替她细细系好带子。 最后一条,他才自己围上了。 江铃去追逐着雪花,玩闹间,回头看了一眼夜景然。 他就站在那里,笑意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冬天。而她正对着他的怀抱,就像一篇美好的童话故事。 这一幕,江铃总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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