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看着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的姜姒，无奈俯身，在她的唇瓣上研磨片刻，才起身说道：“老婆，你真是个小傻瓜。”
姜姒被吻得意乱情迷，脑子还是懵的，这会儿听到裴砚的话，就差没有直接把问号扣在脸上了。
她没时间细问，因为很快，叶迟就来敲门了。
生日宴早已经布置好了，但是叶迟担心不够完美，特意请姜姒去看看。
姜姒跟着叶迟去会场，裴砚跟在身后。
在姜姒检查的间隙，叶迟心情忐忑问裴砚：“今天晚上就要坦白了，你说，小婉看在生日宴的份上，会不会没那么生气？”
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叶迟偏头看向裴砚，却看到裴砚的视线像是蛛网，牢牢地缠住姜姒。
叶迟无语，看向在台上的姜姒。
他起身挡住了裴砚的视线：“阿砚！”
裴砚懒懒收回视线：“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去做，至于后果嘛，做了之后，不就知道后果是什么了？”
说着，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姜姒身上。
“你干嘛一直看着姜姒，姜姒又不会突然不见。”叶迟好奇地顺着裴砚的视线看过去。
裴砚：“老叶，我问你，如果你和秦小婉说，想在公司秘书部多增加些女性员工，她是什么反应？”
叶迟想了想，摇头：“我没有这个想法。”
裴砚：“……”
顿了顿，他再度开口：“那换个问题，如果你在秦小婉的面前夸了其他女人好看，或者是告诉她有人跟你告白，秦小婉是什么反应？”
叶迟这一次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没什么反应。”
就在裴砚以为姜姒这是正常反应之际，便又听到叶迟蹙着眉说道：“只不过有一回，公司有个员工告白，被小婉看到了，小婉有的时候会提一嘴。
那语气挺奇怪的，反正和平时的语气很不一样。”
裴砚：“……”
所以这是被阴阳了还不自知吗？
“这不还是有反应吗？”裴砚目光随着姜姒移动而移动，“可是我们家阿姒，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叶迟盯着裴砚看了半天，才终于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现在姜姒不吃醋了，你不高兴了？”
“是呀，”裴砚眼底浮起一丝落寂，“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了。”
叶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惹得在检查的姜姒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叶迟赶紧绷住脸。
“阿砚，要不你去精神科挂个号吧。姜姒明事理，你还不愿意了。
我看你就是情感稳定了想要瞎折腾。
你看我，我就没有这个烦恼。”
裴砚睨他：“那是，你现在情感还不稳定，自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等你和秦小婉的感情稳定下来，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借你吉言，我也希望和小婉的感情赶紧稳定下来，不然就是有那张结婚证，我也睡得不安稳。”
“老叶，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凡尔赛？”
两人正说话，姜姒过来了，她脸上带着笑：“现场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我想这就是你跟小婉说的惊喜吧？
小婉要是看到，一定会是又惊又喜。”
得到姜姒的肯定，叶迟放心不少。
“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去叫小婉下来。”
“好。”
姜姒目送叶迟离去，才对裴砚说道：“这会场，处处都可以看到叶迟的用心。”
裴砚搂住姜姒的腰，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姜姒脸色微变，看向声源处：“谁？”
裴砚也看了过去。
然而会场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应答，仿佛刚才只不过是幻觉。
下一秒，门口处却传来咔吧一声。
姜姒看了过去，原本还大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关上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
她的心底浮起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厅内又发出了一声巨响。
两人再次看向声源处。
这一次，他们看到了从巨大牌子后走出来的棠艺暖。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棠艺暖，姜姒心底的警钟敲得更响了。
此时应该在局子里的人此刻却出现在酒店，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
而且棠艺暖的衣服上不知道被泼了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黏黏腻腻的。
随着她越走越近，姜姒终于闻出来，那是什么味道了！
汽油！
“棠艺暖，你想干什么？！”姜姒捏住了裴砚的手，目光镇定地寻找着出口，一面和她周旋。
而裴砚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是漠然而又冷酷地看着棠艺暖。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女人，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这样的目光自然是轻而易举就激怒了棠艺暖。
“我想做什么，当然是找你们算账了！姜姒！”棠艺暖瞪着姜姒，“你把我的人生毁了！！！
要不是你，现在首富就是我的了！
要不是你，我早就是裴家少奶奶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家破人亡！
都是你，都是你！姜姒，都是你把我毁了！”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
姜姒的眸光流转。
除了找出路，她还要防着眼前这已经不要命的疯子了。
“还有你！”棠艺暖的视线忽而落到了裴砚身上，见他还是冷冷淡淡的，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姜姒有什么好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三的女儿，为什么你就是喜欢她？！
难道你们男人都喜欢犯贱吗？！”
似是触及到了伤心事，棠艺暖的眼泪滑落：“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就从来没有拿过正眼看我，裴砚，我就那么不堪吗？”
姜姒拧眉，低声问裴砚：“你找到出口了吗？”
裴砚微微摇晃脑袋，弧度很小。
这间宴会厅，只有一个出口，但出口已经被锁上了，只能等外面的人发现。
最快，也要等到叶迟和秦小婉下来。
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因为——
棠艺暖已经用打火机点燃了衣服。
在汽油的作用下，火苗蹭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淡蓝色的幽光里，棠艺暖像是一只萤火虫，往姜姒的方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