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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师尊,本座只想诱你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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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之友,念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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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之心的力量吊着云卿一口气。 胥琼将云卿的伤势稳住后,出了房门,对扶阳朔深躬道谢:“多谢扶师兄。若不是你,我根本难以救回云卿。” 那时,胥琼在赶回风清门大殿的途中,偶遇扶阳朔,心知自己难以成功救出云卿,便恳求扶阳朔一同前往。 扶阳朔也同意了。 扶阳朔道:“不必多谢。本来我也是听闻此事,正要赶去。” 扶阳朔像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本来这事该交予刑堂处置。可有几位弟子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我追问得知后,心觉不妥,才匆匆赶去。” “这分明是加害!三颗削骨钉,风清门何时下过这样重的处罚?!” 胥琼恨然,想起云卿的伤势,泪光闪现。 扶阳朔无言以对,因为此次处置着实令人…… 然而,这是剑尊下令,掌门观刑,无人能质疑。 胥琼闷声道:“不知师兄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云卿的伤?” 扶阳朔摇头:“削骨钉已经将她的筋骨断绝。如今的云卿修为全无,以凡人之身,仙灵草药难以医治。” 胥琼咬唇默然。 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云卿断绝这最后一口气吗?她可是云卿啊,千万年难遇的元初之心……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 胥琼见扶阳朔没有办法,只能躬身送别,自己另寻他法。 屋内的云卿幽幽转醒,麻木地看向床顶,身后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屏蔽所有的意识。 她的修为已无,苟延残喘,甚至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尚未可知。 胥琼进屋,见云卿已醒,匆匆走到床边,关切询问:“你如何?还有哪不适?” “不知道。” 云卿不冷不热回答,疼痛已蔓至全身,竟也习惯了,已是说不出哪不适了。 胥琼无法,只能没有休止地向她输送灵力。 云卿却道:“不必了,没用的。我的灵根已废,给我再多灵气也是枉然。” 胥琼双手垂落,低下头,颤抖着身体,呜咽着哭泣。 云卿神情麻木,眼中已是挤不出一丝泪水。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她过往的十八年中,冬霜雪,夏暑热,以心血灌注的修为,一日之间,便浑然消散。 那十余年的情感,竟也不过是他人的嘲讽一笑,所爱之人的烦心困扰。 云家之恨未报,凡尘牵念弃她而去。 她的所作所为,竟毫无意义。 恨! 真的好恨! 可是,此时的她连恨的气力都没有了。 云卿默然,满屋只余胥琼轻轻的呜咽声。 “嘭!” 一块石头将窗纸砸破,砸入了屋内。 屋外的人大喊:“胥琼!你是非不分,滚出风清门!” 又是接连着几块石头从窗外砸来,有的砸到外边的墙屋上,咚咚作响。 云卿眸色一沉,苦笑道:“是我连累你了。” 胥琼咬牙:“你等我一会。” 说完,胥琼就跑出了屋。 屋外又是一阵争斗声。 云卿睁着双眼,直直看向床顶,最后缓缓将眼闭上。 心向静,事难平,连连不休。 而此时的梦帘阁中,却正是得意。 江紫梦拿起一只头花,插入鬓发中,对着铜镜左右照看。 “果然没有了云卿,事事看着都顺心了不少。” “呵,隐患还在,现在得意什么?” 江娄从阁外走来。 江紫梦忙起身,恭敬道:“爹,你怎么来了?” 江娄端正坐到一把椅子上,轻瞥了一眼茶桌上的空杯,又斜睨着一旁的侍女。 江紫梦随即领会,吩咐旁边的侍女:“剑尊来了,竟连一口水都喝不上。还不快滚下去烧一壶茶水!” 侍女匆忙退下,阁内只剩下江娄和江紫梦父女二人。 江紫梦看向江娄:“爹,你可有什么安排?” 江娄挺身直立,斥道:“云卿还没死,你就如此得意了?竟一点忧患意识都无!” 江紫梦一顿,神色倨傲,根本没把如今的云卿放在眼里:“凭她现在的情势,对我根本没有威胁。” “糊涂!她可是有元初之心,谁能知这元初之心会有什么能力,使她起死回生?” 江紫梦思索良久,眸色一暗,点头道:“确实——可如今云卿身边那个胥琼一直守着,着实不太好下手。” “既然如此,那个胥琼,也别留了。” 江娄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好。”江紫梦不假思索,轻易应下。 有的人总能在不过几句话之间,便轻易决定他人的性命,轻飘飘,无过思量。 无情者,自有本性无情,杀伐决断,一瞬之间。 却有多情苦被无情扰,万念断绝,苦恨不知。 叶敬之在静坐在玄月居院落之中。 只有吱吱蝉鸣嘈杂。 天上云随风而去。 叶敬之却总觉得此时和往常好像有些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呢? 好像,是太安静了。 明明树上的蝉聒噪个不停,他竟然还觉得安静。 叶敬之朝碎星榭的方向看去。 不过一墙之隔,不过几步之远,却让人觉得隔着万丈沟壑。 叶敬之转回头,将这不同的感觉抹去,走进屋内。 彻底将屋外的嘈杂隔绝。 这数月来,胥琼在门派各处寻医问药,冷受白眼后,也算是求得了几味药,能够医治云卿的伤势。 云卿身上的伤也逐渐开始愈合,只是灵根是彻底废了,再无修炼的可能。 夏去了秋至。 风中免不了带上一丝的寒意。 云卿倚靠在床上,刚喝完了药。 经过几月的调息,云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色泽,只不过经历一场大变,人终究是消瘦了不少。 云卿擦了擦嘴,皱眉道:“这药太苦了。以后让扶阳朔送些甜的来。” 胥琼轻哼一声:“人家肯送来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哟,这心是向着哪边的男人呢?” 云卿从来不是苦苦纠结在自身痛苦中的人,因此,就算伤痛难以抹去,她仍会积极地往前走。 就如现在,云卿能够自若地调笑着胥琼的儿女心思。 胥琼收了药碗,啐道:“瞎说什么!” 云卿笑了笑,不禁摇头。.. 情爱一事,谁又能绕得过? 当初的胥琼能头头是道地说起情爱,不过是自己心里也藏着这些心思罢了。 从认识胥琼的那第一年,扶阳朔主办十年大比,胥琼便屁颠屁颠地为他把云卿给拉来。 如今,扶阳朔为胥琼送上医药,更是让胥琼春心萌动。 胥琼现在就是成天扶师兄长、扶师兄短的。 有些喜欢,即使是捂住嘴巴,也会从眼中溢出来,藏也藏不住。 云卿不禁想起了以前。 以前的她说起叶敬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眼中有光? 可是当她彻底知道,她的喜欢不过草芥时,眼中的星光也就散了。 “胥琼。”云卿唤道。 “怎么了?” “你一定要一直开心啊。” 你眼中的喜欢一定会愈加灿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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