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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师尊,本座只想诱你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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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番外·江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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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娄番外 我从小被送进了风清门修习。 我的父母是无名的剑修,我的宗门是籍籍无名的门派。 纵使我天资卓然,我也只能这样默默无闻的生存下去。 就像蝼蚁。 那资质平平的连平灯都能当上掌门,为何我要憋屈在这,当一个无名之卒,终老到死? “师弟,你看我这身掌门衣服如何?”连平灯满脸笑容。 我瞥了一眼,点头:“还行。” 连平灯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弟啊,我知道我的能力不如你。你会怨我吗?” “不怨。” 我只怨我自己无能。 连平灯哈哈大笑,激动地捏住了我的肩膀:“以后望师弟多多照拂了。你我联手,一定能让风清门大放异彩。到时,除我之外,你便是风清门,不,是仙门当中最令人钦羡的尊者。” 我抬眼,看向连平灯,心中想往深深。 元初之心降世六年了。 六年来,元初之心从来没有消失在人们的焦点谈论中。 “你们说,那元初之心会落在谁家门下啊?” “你也真蠢得会问出口。云家自己便居于百家前列,何须把自己女儿放在别的门派修炼教导?” “说得也是。我看那些抢破头的仙门们,心里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云家在那儿呢!想要抢元初之心呀,没戏!” 我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不禁想:若是这元初之心落在我风清门中,那会引得多少人的瞩目啊。 “我听说啊,近来不少尊者都把自己的子女往云家送呢。” “已位列尊者,还需要把自己的子女往外送?” “你是不知道,云家有这样元初之心,以后必然成为仙门百家之首。这哪是送去修习,这分明是为未来作打算!” “这元初之心这么厉害?” “笑话,你是不知道……” 我没再往下听,接下来的话我在这六年间已听过无数次了。 无非是元初之心是上古天帝所有,生而不凡,再者如何如何。 我游走在长街之上,身旁是来往的各路修者。 我不在意经过的是何人,就像别人也不在意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我是谁。 所以,我和他们一般,不过是天地蝼蚁。就算这个蝼蚁不同寻常,天资卓越,依旧是蝼蚁。 因为他们都安居于自己逼狭的蚁穴中。 我甘心吗? 我当然知道,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 在蚁穴中的我,难以脱离。 除非…… 只有龙潭、虎穴中,人们才会关注里面是否真有真龙猛虎。 如果风清门变成龙虎之窟,那自己定会大放异彩。 应该如何,应该如何呢…… 我焦灼地想着,视外界如无物。 我要怎么做?怎么让别人关注到风清门?怎么让他们关注到我?谁?有谁能做到?! 对了! 我猛然想起—— 元初之心! 可是元初之心怎么可能会落于一个落败的门派中呢? 如果,如果我救了她,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为她依赖,让她附从于我…… 如果……云家,不在了…… 我一惊。 我在想什么! 这岂是我能办到的?又岂是仙门该做的?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自己行走的步调如何。 只觉肩膀一痛,好像是撞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抬头一看。 撞到了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 然而对面那位似乎是个仙门大家的弟子,紧追不放,面目狰狞,骂声阵阵。 我不想再回忆他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他说了什么。我只记得他带着人殴打我时我身上的痛,只记得我身上的处处伤痕,只记得我内心的不甘和恨意,以及鼎盛至极的屈辱和羞耻。 他们走后,我才敢从地上爬起,强忍着痛,暗下重誓。 我要成为令万人崇敬的仙尊,我要让欺我辱我之人跪伏在我脚下,我要我为天地,无人不从! 所以,云家…… 我深呼一口气,带着满身的伤痕继续走在长街之上。 走下去。 近一年的时间,我逐渐靠近云家,甚至与云家家主云峰成为了友人。 不论书画鉴赏,还是修行大道,我都依从云峰的观念。 尤其是在剑道上。 或许说,是我和他剑道修行的观念本就相合。 他与我相识几月,便觉相逢恨晚。 “江兄才华卓著。十日后是小儿的那满月宴,不知江兄可否赴宴?”云峰道。 我暗喜,心道:机会来了,那便殊死一搏。 “自然。只不过,我近来有杂事缠身,可能会迟到。” “不妨事,能来就好。” 满月宴很快就到了。我筹谋近一年的想法终于要实现了。 我于满月宴的次日黄昏进去云家。 云峰见了我满心欢喜:“江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快请进。” 我笑道:“四处搜寻贺礼,因此就迟了。你该不会怪我吧?” 云峰大叹一声:“你空手来都行!还要什么贺礼,见外了!” 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句客气话,可我知道,云峰从来不爱虚与委蛇。 我笑着进了府,坐于厅上,问道:“怎么没见到云卿那丫头?” “她啊,天天在外头疯野着。管不住!” 我微微点头:“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大半夜了。这丫头今天和外边的小子打了个赌,说要比比谁更有胆子,谁更晚回家,还没等她娘骂她,她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我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云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不说她了。对了,你不是也有女儿吗?” 我一怔,笑道:“说她做什么——还是先来看看我的贺礼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 我打开木盒。 云峰微微瞥了一眼,问道:“这是?” 我将木盒推到他面前:“这是万年香,对修行大有裨益。不如现在就点上闻闻?” 云峰犹豫了一会,似乎是不好落了我的面子:“那好。便试试。” “不如叫上云家的一些弟子?这样多些人,也不会浪费了这难得的万年香。” “这就不必了……” “莫非是嫌我的贺礼不够贵重,怕落了您的面子?”我故意说道。 “自然不是!” 我未曾想到,云峰对我竟有这般信任,我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劝说,没想到不过一句,云峰便应了我的请求。 不知为何,明明目的达到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坦。 接下的事情与我计划别无出入。 云峰和云家一半的弟子皆中了我的散骨香,我轻而易举就取了他们的性命。 每条性命的结束,不过是一挥剑的事。 可当我站到云峰面前时,却觉得手中的剑沉重无比。 云峰的眼神中,有恨意,有不解,还有悲哀。 悲哀我吗?怎么可能?如今,他们才是蝼蚁,性命轻易被我取夺。 “再见了,知己。”我一剑而落,云峰颈间的血喷涌至我的衣袖。 之后的事更是容易。 尤其是杀了那个满月的孩子时,更让我畅快非常。 总有人一出生就享有一切,就像这个孩子,就像那个云卿。 凭什么他们就能天生优越的家世背景,凭什么他们不用努力就能高人一等,凭什么他们能轻易享有优越的资源?. 而我,只能在一群蝼蚁中争抢着一切。 只因为我们没有像他们一样的父母,没有高贵的出身。 都是这些人!都是这样的人,让我泯然在人海里,不得出头! 不过,以后就不会了。 我擦掉脸上的血迹,杀掉云府所有人后出去换洗干净衣裳。 出府时,遇见的那个魔王没让我放在心上,没想到后来竟成了隐患。 之后,云卿跟着我去了风清门。 自此,风清门名声大震。不少尊者认为风清门是什么隐世之门,之前不显山露水,是在藏拙。 一些门派又不敢轻举妄动。在我的对外宣扬下,尊者子女入我门派,也就是说这些尊者也护了我风清门。 与此同时,我也闻名仙门上下。我的剑道之修本就媲美于云家家主,闻名是自然,受人尊崇也是必然。 我得了一个称号——“剑尊”。 我不再是蝼蚁,不再任人欺压,我当为天地,无人敢违背。 然而,我察觉云卿生了异心。 果不其然,她后来成了我最大的祸患。 我不能死在她的手下,我是天下之最,因此,在她攻进山门时,我逃了。 声名可以再创,可我的命是无人能比的。 就算身中了她的妖术,让我夜夜痛苦不堪,我也要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 我费尽心思,东躲西藏,从云卿手底下活了下来。 却没想到,江紫梦,江紫梦! 这个孽障!她凭什么敢杀我! 我是她父亲,是我给了她一切!是我,是我给了她这名门之女的地位,是我给了她高人一等的背景! 要不是我,她就和当年的我一样,不过是个蝼蚁!一个任人拿捏的蝼蚁! 她凭什么敢杀我! 我奋力地想要从我的女儿手下挣脱,可是还是枉然。 我死死瞪着她,她却不在意半分。 真是没想到,我从我的敌人手下逃脱了,却死在了自己女儿的手里。 真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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