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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衣怒马当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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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朝堂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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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秋语气一顿,继续道:“然江左长江一线,近日连降大雨,冲毁堤坝数座,良田万亩,其水势高涨,来势汹汹。” “此次洪灾,受灾百姓已近五千之数,各州府县衙向户部申请银两征集民夫治理水患,修筑堤坝。” “但这几年灾民甚多,户部支出吃紧,恐难以维持收支平衡。” “再者,洪灾泛滥,秋收的粮食怕是跟往年相比高度锐减,微臣担心我大梁会因为粮草不足而影响北征。” 闻言,梁帝眉头紧皱。 又是天灾! 梁帝的额头和眼角堆满细纹,厚薄适中的嘴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恭声奏请的虞之秋。 就在昨日他也听说了洪涝之事,但他却是不曾料到,这洪水竟蔓延的如此之快,朝堂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它就已经席卷整个江左边境。 洪灾泛滥,不仅仅是良田堤坝冲毁这般简单,更有百姓伤亡无数,民不聊生,举家而迁,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致命性的。 百姓纷纷北上逃难,无人做工,无人种田,无人经商,安逸平稳的生活消失了,谁还会颂扬帝王的恩德? 更要命的是,数万良田被毁,今年冬天又会有多少人因此食不果腹? 赋税怎么办?运往北方边疆的粮草怎么办? “虞尚书所言,诸位爱卿可听明白了?都说说吧,有什么建议。”梁帝巡视一圈,询问道。 司徒李承孝持笏出列,拱手对梁帝说道:“陛下,臣以为应先调拨钱粮治理水患,修好堤坝,安抚灾民,在寒冬来临之前,开仓赈粮,稳住受灾百姓的情绪。” 梁帝点点头,肃然道:“这是必然。” 李承孝继续说道:“可如何应对秋收过后的兵粮短缺问题,也是摆在我等面前的当务之急,毕竟北疆边关还有数万将士与北燕军队交战,一旦后方不稳,出现断粮危机,那...” 李承孝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然而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众位官员心中都清楚。 一旦前线断粮,靖远侯顾挚以及数万梁军的处境将非常危险,甚至有可能兵败。 北疆防线倘若被攻破,重镇失守,那北燕铁骑将直入南梁腹地,大梁危矣。. 内外忧患,目前的局势对于大梁来说极其不利。 “真是失策。”梁帝轻声嘀咕了一句,疲倦得揉了揉眼角。 兵部尚书常洪缓缓走出,拱手沉声道:“陛下,臣以为在寒冬来临之前,当派遣使者到北燕求和。” 求和? 此话一出,无极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南梁与北燕对峙已有三年,国战一开启,两国几乎动用所有的兵力资源,投入边疆战场,粮草金钱损耗无数,双方互不相让,两国虽互有颓势,但并没有任何一方出现败势。 这个时候,大梁若派出使者求和,不就变相承认这场国战自己要输了吗? 司徒李承孝闻言,忍不住鄙夷道:“求和?常尚书是觉得我大梁与北燕的战事必败不可了?” 常洪早就料到有人会反对,面不改色地回道:“司徒大人,依你之见,在断粮与寒冬交加的严酷条件下,我大梁若是与北燕继续对峙,胜算几何?” 李承孝皱了皱眉,咬牙道:“从现在起开始向民间筹措粮草,三四个月时间,定能将过冬的粮食筹齐,我不相信,大梁偌大的疆域,还支撑不了一场战争?” “民间筹粮?这倒是好想法。”常洪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老百姓紧一紧过日子,倒是能省出来些粮食,但明年呢?” “北方的战事一拖再拖,直到现在胜负犹未可知,如此倾尽国力而战,即便最后胜了,大梁的根基还会稳固么?” 众多朝臣闻言,默然不语,不少人脸色面带愁容。 当然也有很多人觉得兵部尚书常洪的话有道理,暗暗点头附和。 “李司徒,别忘了大梁的西北还有鲜卑人虎视眈眈,倘若鲜卑坐收渔利,趁大梁根基薄弱之际,兵出西域,剑指大梁腹地...” 常洪说到此处,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在场的人心里很清楚,大梁的北部有两个强大的敌人,一个是正北方向的北燕王朝,另一个是西北方向的鲜卑国。 三个国家呈“倒品字形”犬牙交错,互为鼎足之势。 其中南梁疆域最为辽阔,实力最强,北燕次之,鲜卑最弱。 但北燕和鲜卑隶属于同盟国,唇亡齿寒。 这两个国家合作,其地域和兵锋加起来要优于南梁。 当然鲜卑和北燕名义上是合作关系,背后两者的心并不是很齐,但坐收渔翁的机会,鲜卑人是不会错过的。 见众朝臣默然不语,兵部尚书常洪继续说道:“陛下,这场战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除非我大梁在入冬前,击败北燕,取得大捷,震慑于鲜卑。” “否则,即便是拖住北燕南下的脚步,也可能会迎来鲜卑人的偷袭,与其被两国夹击,撼动我大梁国力,不如主动跟北燕求和,提前结束国战。” “如此,我朝将有喘息之机,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安抚内部百姓,待民殷国富,兵甲富足之时,再出征北燕报仇,直捣黄龙,定能一战而胜!” 说完,殿内再次陷入了争吵,有人觉得此事可行,也有人觉得求和是卖主求荣,有失大国的风骨与气度。 望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争论,梁帝的心中甚是烦躁。 说实话,他已年迈,早已失去了年轻时征战沙场的梦想和锋芒。 有时候他很害怕,也很无助。 他怕顾挚兵败,怕数万大梁将士灰飞烟灭,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底牌若失,对于南梁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求和,无非就是割让几座城池,嫁个公主过去,两国重修旧好,既避免了一场征战,也保留大梁精锐不受损失。 因此,梁帝的内心动摇了。 “莫要再吵了!”梁帝心烦意乱地喝止了殿内诸位大臣的争执,随即长舒一口气,看向丞相夏侯无忌,沉声道:“丞相,此事你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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