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老宅的小楼烧了一天一夜才烧干净。
因为都是木质结构的缘故，大火灭掉的时候，就剩下一些框架子了。
放眼看去，黢黑一片，什么都找不到了。
后来才知道，那天司家上下被司月魄设计送到郊区的山庄去散心了，当时他声称会亲自送陆倾亦过去，所以其他人就没有怀疑。
消息几乎是全封闭的，等司家这边的人知道时，大火已经到了灭无可灭的地步了。
剩下的也就是搜索，一堆废墟当中搜出了不少被烧裂的瓷器，还有一些熏黑的铜质奖杯。
可就是没找到人。
司老爷子盯着一堆废墟还还没来得及哭，人就昏死了过去。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找到了没有。
找到什么？
几个儿子站在他床边，面色都比锅底还要黑，半天都没有吱声。
倒是站在一边的司洛洛嘀咕了两句，“找到了。”
“在哪？”司老爷子扶着床就要起来。
司洛洛赶紧去扶他，“爷爷，别去看了！都、都看不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说清楚？”司老爷子质问道，一抬手，直接司洛洛推得老远，“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火？月魄呢，他不是说来帮我接倾亦，帮我送到山庄去陪我的吗？”
“爷爷，他也死了！”司洛洛捂着撞疼的胳膊从地上爬了起来，“爸爸都问清楚了，是司月魄放的火，烧死了陆倾亦！他们俩同归于尽了！”
“你说什么？”老爷子脑子一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司家几个儿子跟孙子们都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司家老大。
门一关上，司老爷子便抬头看向了老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爸……月魄应该是知道什么，所以……”老大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蕴槿当年因为他才会死，您不仅不报仇，还力挺他坐上家主的位置。我不明白。”
前两年他是不服司老爷子的决定，让一个跟司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子当上家主。
可后来，见识到了司月魄的手段，他不得不服。
“这些都是我欠他的。”司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落下了一滴眼泪来，“我只是没想到当年没有保护好蕴槿不说，现在连倾亦都被我害死了。”
“爸……”
“尸体找到了吗？”司老爷子又问。
“找到了。”司家老大点头，“只是两人都烧得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来了。我联系了鉴定，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的。”
司家老大说完，也跟着叹了口气。
虽说他对陆倾亦没什么感情，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血脉相连，又怎么会不心疼。
司老爷子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司家老大也没有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子才问，“苏慕洵呢？”
“听说送了医院。”提到这个，司家老大心里也是异常感慨，“听说他当时不要命地往大火里冲，差一点就把门给砸开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身体太虚，刚进去就昏死了过去。”
“是吗？”司老爷子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抬手让司家老大出去。
房门一关上，司老爷子轰然一声跪在了地上。
“蕴槿，爸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倾亦啊……爸没想到当年一时糊涂会害了四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