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怪物的数量至少是先前的好几倍。
顾宴疏几乎连下脚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他的灵力仍在不断的消耗，但这些怪物却仿佛无穷无尽般向着他涌过来。
顾宴疏站在一处角落中。
即使早就已经疲惫不堪，青年依旧脊背挺直，好似一株绯艳动人的桃花。
可他没有再试图攻击。
即使杀了，也会很快重聚。
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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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心念微动，顾宴疏手中出现了一颗泛着黑气的珠子。这就是澹台明暗夜之眼的本体，虽然没能杀了对方，但把这个夺过来也算是大大削弱了对方的实力。
借助幽冥赤焰弓此刻剩余的灵力毁掉这个，说不定可以依靠瞬间产生的堪比渡劫期自爆的力量破开此处领域，顺带炸死澹台明。
然而后果难以预料。渡劫境界的修士自爆，破坏力非同小可。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跟澹台明同归于尽的准备，死不足惜，可此举几乎会不可避免的殃及到楚云汐和楚陵。甚至方圆几千里都会在刹那间被夷为平地。还有……
一旦此处毁了，这些怪物再重聚，那么就会遍布于人间。如果遇上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定然会是一场天大的浩劫。为他一己之仇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将来他要以何面目去见他娘和他养父母？
还有顾清澜？
他们跟他不一样。
他们可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他不能打着复仇的名义，让他们来背负这些。
顾宴疏心中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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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疏来到他跟前，笑道：“多谢。”
楚陵略带讽刺的看他一眼：“还我。”
话音落下，目光径直落在他手中提着的幽冥赤焰弓上。
顾宴疏笑了一声。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幽冥赤焰弓放到了楚陵手中：“完璧归赵。”
说完，他将手中的那颗珠子一并交给了楚陵：“还有这个，也给你。”
“澹台明的暗夜之眼？”少年眸中闪过一丝切切实实的惊讶之色，“干什么给我？”
“答应云汐的，作为拿你神器的报酬。”
顾宴疏缓缓道：“我说到做到，这笔买卖你也不算亏吧。”
听到那个小古板的名字，楚陵目光莫名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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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片刻，他也没答顾宴疏的话，而是收起手上的暗夜之眼，而后凑到那少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少女点了点头，开始用长剑驱逐此处的小怪物，凡是她所到之处，小怪物们纷纷惊恐的退避。
这情形仿佛在意料之外。
可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顾宴疏看的有些暗暗纳罕。
而且刚才这少女和楚陵站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可现在，顾宴疏分明看见，对方拥有一双和那些小怪物一样的眼睛。
这个少女不正常。
不过她显然非常听楚陵的话。
顾宴疏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忘忧公子魅力不减当初啊。”
虽然秉性不同，际遇却有相通之处。对于彼此心里的那点儿弯弯绕绕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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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疏这个时候忽然间换了楚陵以前信手拈来的称呼，显然是在暗指对方又开始哄骗小姑娘了。
楚陵嗤笑一声，给了他个“多管闲事”的眼神，而后缓缓打量四周，目光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五十步笑百步？”
顾宴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