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3微微侧了侧头：“小姐连奴才也不认识了么？”
曲月璃：“……”
开玩笑，向来胆小懦弱的十3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强大到几乎令人惊骇的实力？
曲月璃看着面前满脸无辜的少年，心头蒙上了1层异常浓重的阴霾。
她缓缓后退，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1根枯枝，只听得“啪嗒”1声轻响，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却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
曲月璃的身子颤了颤，1个没站稳，向下就倒，十3很自然的过来扶住了她。
然而紧接着，胸口处忽然传来1阵异样的感觉，似乎被什么硬物给抵住了。
十3微微垂眸，不出预料的看到了1炳寒光闪闪的匕首。
曲月璃紧紧将匕首握在手里。
她狠狠咬着下唇，冷冷的道：“我就说你的脸怎么好的这么快？别再骗人了，你根本，就……就不是十3！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3忽然道：“你刺吧。”
曲月璃：“……？”
曲月璃愣了愣。
她1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十3笑了1声。
他垂眸看着曲月璃，十分好脾气的重复道：“我说……你刺吧，你刺了，就能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了。”
曲月璃：“……！？”
曲月璃握着匕首的手微不可查的轻轻颤了颤。
她狠狠瞪着面前这个少年，不可置信的道：“你疯了吧！？”
“就算我真的疯了，不也是你们逼的？”
十3目光落在曲月璃的脸上，那对向来畏畏缩缩的眼睛里流露出1丝意味不明的光来。他缓缓道：“小姐既知道我的脸不可能好的这么快，那总不会不知道那些伤痕落在脸上，会有多么疼吧？”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
平静到像是在跟人谈论明天的天气怎么样。但曲月璃在少年的目光里不可抑制的战栗了1下。
她死死咬着唇，故作冷静：“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
十3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彼此之间已然凝滞的气氛。他轻松道：“奴才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小姐，你母亲让人在我脸上划了这么多刀，让我变成1个面目可憎的丑8怪，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之后还能毫无压力的和我在1起的？你如今再看我这张脸，难道就不会想到我之前面目全非的时候么？”
曲月璃怔了怔。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十3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替曲月璃说了：“因为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个人，我只不过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坏了就坏了，坏了也不可惜，但要是能拼起来再玩玩，那就全当做1个无聊时的消遣，对不对？”
曲月璃：“……”
寒风阵阵拂鬓边。
曲月璃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在意……”
她1边解释，手上却蓦地使了力，狠狠向着十3胸口刺入，然而十3却低下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曲月璃当即感到手腕处1阵钻心剜骨般的剧痛：“你，唔——！”
她闷哼1声，匕首“哐啷”落在地上。
“小姐，我说了让你刺。”
“但是可没有说不还手。”
十3道：“我知道你在意7哥，心里只拿我当做可以随意折腾的玩物，我也的确是处处都比不上他，这点我无话可说。我没本事，活该被你们瞧不起，活该被你们欺负，但我也会伤心，也会疼，我都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了，我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为什么就连这点儿要求都不肯成全我呢。”
声音温柔，眼神在夜色中却冷的吓人。
这不像是看人的眼神。
又或者说，此时正看着她的这个少年本身就已经不能再算是个人。
而是厉鬼。
自深渊而来的厉鬼。
曲月璃骇的脸都白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浑身颤抖着道：“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你……你的修为怎么忽然这么强？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1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放心。”
十3笑了1声，只是淡淡道：“不会毁了你的脸的。”
说完，他脚下1勾，曲月璃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就到了他手中。
他百无聊赖的把玩着匕首，没有任何起伏的道：“跟某些人好好算算旧账而已。”
曲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