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上面并未有他的签字。
他知道，只剩下一天了。
可他却犹豫了。
而这时，他手机收到秦薇发来的消息：阿尧，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我等你。
厉斯尧清醒了过来，的确，他答应过秦薇，会给她一个交代。
因为是他欠秦薇的。
即便他跟时卿离婚，至少，时卿跟孩子都会住在清禾苑，他还是能随时看到她跟孩子。
时卿正在厉公馆搬东西。
穿的衣服包括品牌化妆品，护肤品跟所有她买的用品，全部打包，扔出去。
佣人拦都拦不住，“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有权利处理。对了，我买的那些装饰台灯，还有那些花盆，也都扔了吧。”
她来时，厉公馆有多干净，她就扔得有多干净。
她带来的一切东西，生活过的痕迹，她都会消除得一干二净。
厉斯尧得知时卿出院后回了厉公馆，这才赶回来，看到客厅似乎空荡了不少，眉头皱紧。
时卿刚好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他后明媚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啊，我把我私自添加的物品跟生活用品都搬空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她嫁进来时，厉公馆干净，空旷。
因为他不喜欢杂乱且毫无用处地添加一些摆设，所以显得整个厉公馆冷冰冰的。
为了让厉公馆变得更“温暖”，她添加了很多物件以及装饰品，盆景、画框、毛绒地毯、色调台灯等等。
如今她都要离开了，她自然也不会留下这些东西。
厉斯尧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嗯，“这些东西都不重要，搬了就搬了。”
因为在清禾苑并不缺乏这些物品，他知道她喜欢的陈设跟摆件，所以装修都以温馨为主。
不重要…
时卿内心更寒。
原来在他眼里，她跟这些物品都一样，毫无重量。
厉斯尧走到沙发，“离婚协议我带过来了。”
时卿眼眸低垂。
说什么还有两天，但买了婚房后，他现在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签字了。
她重拾情绪，走过去，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拿起笔在上面飞快签了字，随后直起身，“那顺便把手续给办了吧。”
厉斯尧看着她迫不及待，心里又是一堵。
“还有一天。”
“离婚协议都签了，还在乎这一两天？”
“时卿。”他嗓音闷沉，紧视着她，“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时卿眼眸动了动，“没有。”
之前他问她，有什么想要的。
她说想要不离婚都无济于事。哪怕强留他最后十天，也没挽回他的心。
攒够了失望，就不抱有希望。
所以，她什么都不想要。
厉斯尧嗯了声，也拿起笔，在纸张上停了很久，才签了字。
时卿黯然失神，他的字迹跟他的人一样，很好看。
他的一切都令她着迷。
得到过他的宠爱，呵护，会变得更加贪恋。
而这份贪恋，最终也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时卿回过神，假装洒脱地转身，“明天，民政局见。”
走到庭院，不偏不倚碰到秦薇，秦薇看到她，脸色瞬间不好看。
时卿在她身旁放缓脚步，“恭喜你，第三者成功上位，现在我不要的东西，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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