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
秦文羽不得不承认，之前两百个买来的鸡蛋坏掉八十一个。
其中，尽管有他第一次做皮蛋的缘故。
可按道理，也没理由坏那么多。
就像后世做皮蛋。
两百个鸡蛋下去，能成功至少一百七十多。
而自己却是坏了一大半。
这也是成本之一。
只要鸡蛋都不坏。
那他长生粥的利润，可以飙涨到两倍以上！
“确实被王公子说中了，那王公子，你打算鸡蛋多少钱卖给我。”
王公子笑道：“为表诚意，愿用民间价格与秦掌柜交易。”
民间价格。
也就是一铜板一个鸡蛋。
世族养的鸡吃的更好。
母鸡营养充足生下的蛋，远甩市面上的蛋几倍。
秦文羽打探过，以往有世族的鸡蛋流出来，买的价格往往都是两枚铜板往上。
如此看来。
这王公子，至少表面上诚意十足了。
“可以，不过第一批皮蛋供应，得在半个月之后。”
“这半个月内，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其实这半个月哪有事情，不过是皮蛋晾晒时间。
秦文羽没打算说实话。
虚虚实实，也是做生意的方法之一。
更何况。
眼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世族中人。
更不该实话实话。
“半个月…….”
王公子眉毛皱起，看向秦文羽，试探道：“秦掌柜，很急吗？”
“嗯。”
“需不需要帮忙？”
“不必，一些家事。”
听到是家事，王公子只好就此作罢。
“呼…….好吧，那就半个月后！”
“到时候，那家酒楼能否胜过其他家酒楼生意，可就仰仗秦掌柜的长生粥了。”
秦文羽笑了一下：“王公子言重了，但愿我家长生粥能达到你的期待。”
合作事宜定下。
接着。
秦文羽又说出等会就要离开，让王公子尽量一个时辰内，拉来第一批皮蛋。
总共要买500个。
当说出这个数量，秦文羽以为王公子会有些为难。
没想到一口直接答应。
该说不说，世族的底蕴还是丰厚。
鸡蛋在这时期属于稀缺资源，但他们500个鸡蛋说拿出就拿出。
又多谈了几句，王公子匆匆离去。
离开的背影，都异常亢奋。
秦文羽看着他，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从那摊位离开三刻钟后。
王公子正在来福客栈二楼，坐在靠窗位置，一边看秦文羽继续卖长生粥一边饮茶。
当他喝下第一口茶水，后面便走过来一个人，站在他身后，是他的手下阿豹。
“吩咐你的事，办完了？”
王公子头也不回问道。
阿豹行礼道：“少爷，吩咐下去了，五百个鸡蛋会在最快时间运送过来。”
王公子点头示意知道。
不悲不喜，全然没有刚才面对秦文羽时的圆滑。
“少爷，属下其实有一事不解。”
“但说无妨。”
“多谢少爷！”阿豹拱拱手，困惑道：“属下是不明白，为何咱们不直接买来长生粥配方。”
“那秦文羽我派人调查过，是最近一个月到达长安城，一直都是朝不保夕，想来是实在没办法，才想着靠祖传配方卖粥挣钱。”
“他如此情况，属下认为咱们从其手中买来长生粥配方，不难。”
“而且买来长生粥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无需安排眼下这些琐事，咱们把配方拿给凤来酒楼即可。”
凤来酒楼，是太原王氏在朱雀坊最大的酒楼。
也是王公子这一支，向本家报告营收的排面酒楼。
哪怕是世族太原王氏。
各分家，也并非和和睦睦。
存在竞争。
每个月，长安城108坊的分家负责人，都需要将当月坊内营收记录下来，然后上呈给本家。
本家会根据各坊的营收总数，以及各坊内排面设施营收，确定下个月给108坊各分家的分配资源多少。
营收多，本家对其资源侧重则更多。
“买来？”
“那阿豹，本公子问问你，买那配方你认为需要多少钱？”
王公子声音极为平静，甚至是有点冷漠。
或者是他本性如此。
阿豹想了想，开口道：“一千铜板？”
王公子摇摇头：“一碗长生粥五枚铜板，昨日那穷酸书生，卖出去五十多碗，算五十碗，也有250枚铜板进账。”
“暂且不算本钱，就这个数额，他四天便能进账一千铜板，你认为一千铜板买来他的配方，那穷酸书生会答应吗？”
阿豹挠挠头：“不会，是我我也不会！少爷，是我想简单了，那就是十贯钱【一贯钱等于1000铜板】？”
王公子说道：“好，我们就当十贯钱买来长生粥配方，那我等便是支出十贯钱，还没收入。”
“你十足把握，长生粥真能挣回十贯钱？”
“这…….”阿豹踌躇。
王公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你没把握，那这买卖便存在疑似亏损。”
“而我用方才方法，每天拉走他卖不掉的长生粥，可以用此来试试水，长生粥在顶级圈子的受欢迎程度。”
“倘若卖不出去，那亏损的只有一点钱财，往后再也不合作，而卖到如眼前这般火爆…….呵呵，阿豹，生意是可以一边做一边谈的。”
“我们，还可以再次联系秦掌柜。”
阿豹闻言，瞬间瞪大眼睛。
“原来如此！少爷，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可以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王公子叹了口气。
“如意算盘打的好，可那穷酸书生让我半个月后拿长生粥，这途中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其他家也看中了长生粥出价，谁也不知啊。”
“所以等会500鸡蛋结账时，你带人收那穷酸书生300铜板即可，那另外的200铜板，让他带他媳妇看好点的郎中。”
阿豹点头道：“少爷，我明白！”
“其实，少爷，我还有一计，可以把本钱支出降低至更低，少爷可愿听下？”
王公子依旧抿着茶，看着那底下卖长生粥。
头也不回。
“但说无妨。”
“本公子也想听听，你能有什么馊主意。”
“少爷瞧您这说的。”阿豹挠挠头不好意思一笑，而后目光变得冰冷，声音宛若十月寒冬。
“我的办法很简单，派人将那书生，杀了！或者抓来问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