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倒了一杯酒,举起来道:“大家同为武林之人,韩壮士又是有志之士,今日相逢是林某人三生有幸,所以我先干为敬。”
韩北奇显得非常高兴,因为他感觉自己收到了机遇,像他这样胸怀大志却只能在江湖里逞英雄的人最喜欢听到别人的赞扬。而且他认为,如果得到林晓航的赏识,那就能够替太子办事了,算的上是得偿所愿了。
只见林晓航又端起一杯酒道:“林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韩壮士的青睐。在下才不足平一县之事,武不足扬名于天下武林,实在是受不起阁下的投靠二字啊!”
韩北奇只以为林晓航客套,笑道:“还望林公子不要嫌弃便是了,往后但有差遣,韩某定不推辞。”五⑧16○.
林晓航道:“能交到韩兄这样的朋友,林某人三生有幸,只是实在无才无德,不敢误了韩兄的前程啊!”
韩北奇面色一变,终于回过味来了。
一旁的宋彦秋道:“林公子自谦了,韩壮士此番来助,我等应该欢迎才是。”
林晓航摇头道:“韩兄是有大志向之人,只怕林某人不敢留。”
韩北奇冷笑道:“哈哈,席烨老英雄一世英名,他的徒弟么,那也是好的很啊!”说完,端起酒杯道:“林公子说话敞亮,在下干了这杯。”
林晓航与他对饮之后,便没有再去看他。
韩北奇平静的放下了酒杯,向宋彦秋等人一一作别,然后就要离开,宋彦秋实在为难,只好一路送了出去。
一旁的文不名闷闷不乐,接连饮了好几杯酒道:“原以为跟着你能够得偿所愿,没想到你第一天穿上这身衣服,立刻就忘了江湖出身。”
林晓航一言不发,喝了一杯酒之后向慧尘道:“你也这样认为吗?”
慧尘道:“贫僧驽钝,看不出林公子此番举动是何用意。”
林晓航一愣,没想到慧尘如今又不叫林兄了,改叫林公子了,这一下子就疏远了不少。
林晓航无奈道:“树大招风,我们这几个人本来就已经足够惹人注目了,难道还要去让别人害怕,让别人放火吗?”
文不名道:“反正我不如你聪明,你怎么说我也听不懂。”
林晓航道:“你可以听不懂,但是得记住,既然你已经上了这条船就意味着步步杀机,时时刻刻要小心周围的任何人。这同样是一场厮杀,比拿起刀枪剑戟的厮杀一点也不差。”
慧尘道:“难道,你还怕别人猜忌我们不成?”
林晓航道:“用不着别人猜忌吧,我们已经明着跟国师交锋了,何必在给人家送借口呢?”
慧尘点了点头,有些惭愧道:“是我等误会林兄了,原来,林兄竟然已经想到了如此高深的事情,佩服啊!”
林晓航道:“看似我升官发财,实则从此我就成了一个不能无所顾忌的人。”
慧尘道:“你去见殿下了吧,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林晓航道:“你要对付的是国师,可是现在我们从来没见过他,而且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迷惑世人,你又如何能够出手呢!”
慧尘道:“总是这样静观其变,只怕到头来会手忙脚乱啊!”
林晓航道:“当然不能等到人家做法事的时候想着怎么去拆穿,怎么去破他的邪术。我们应该做好准备,之前你应该弄清楚,国师到底是什么来历,会什么样的邪术。”
慧尘道:“这世上设坛的,做醮的多半是假的,拆穿了也并没有多少意思。只是国师每每出手惊世骇俗,而且传言拥有各种邪术,这才是我们应该去拆穿的事情。”
林晓航道:“事实上,你和墨玉虎都是从国师那些法术道学上去打击他,但是他选择了对皇帝投其所好,而你却学不了,所以很难。你也不要想着用你的佛法去教化,皇帝那个人,聪明绝顶,你如果要想让他改变想法,那是难上加难。”
慧尘道:“纵然再难也应该试一试,如果不试,如何知道做不到呢!”
林晓航道:“你现在还没有机会试,所以先不用想这个问题。现在,太子没有吩咐我们去做什么,所以我们可以先弄清楚京城的局势。偌大的朝廷,肯定不止国师一家独大,我们要对付的敌人,可能也不至国师一个。”
文不名苦于自己一直插不上话,听到林晓航说了这句话,立刻道:“我明天就上街去打听。”
林晓航道:“不用上街打听,我问你,你的酒量如何?”
文不名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文某除了能杀人,最能做的事情就是喝酒。”
林晓航道:“那你去不了了,因为我要找一个不会喝醉,不会瞎说的人跟我一起去。”
京城的清晨有些冷,因为这已经是深秋季节。大街上冷冷清清,唯有一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叫嚷着什么。原来地上是一具尸体,这时候官府的人还没来,他们便围起来指指点点。
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和一个和尚走了过来,自然是林晓航和慧尘。
林晓航走过去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道:“慧尘,念经吧!”
慧尘没有念经,看着地上的尸体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林晓航道:“看来老鼠洞的事情还没完啊!”
原来,死去的人是铁鼠,那个明面上掌控老鼠洞一切的人。杨其波带兵攻打老鼠洞,结果只打死了一群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可见老鼠洞防御的确有过人之处。而铁鼠,在老鼠洞之中怎么说也是个重要人物,他怎么会横尸街头呢!
京城地面上发生了案子,于硕一定是第一时间赶到的。林晓航和慧尘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本着不愿意见了面让人看了不顺眼的态度立刻就离开了。离开之后,二人没有回家,而是去找老鼠洞了。
二人来到那破败的小院外,突然对视了一眼,立刻抢入门去,待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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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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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