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楼的时候,宋彦秋已经等待多时。
林晓航道:“董翰林,这位是我的朋友宋彦秋,江湖上人人称颂的大侠。虽然同我一样都是武林出身,但是心怀天下黎民百姓啊!”
不得不说林晓航很会选人,他们这些人之中,能够让董弘清不至于看轻的,必定是名声大,为人正直的宋彦秋。至于慧尘么,只怕董弘清这种志向远大的人没什么心思听他的经文。
董弘清道:“久闻大名,果然是侠者风范,令人心折呀!”
宋彦秋道:“哪里哪里,只不过区区薄名罢了,董翰林少年得志,宋某佩服之至啊!”
林晓航笑道:“我们不必互相吹捧,若有敬意,便在待会饮酒的时候酒到杯干,如何?”
酒过三巡,林晓航开始旁敲侧击,不着痕迹道:“京城繁华极了,商贾之家比王侯还要有钱,中等户家底殷实,竟能日日以荤腥为食,着实让我这等穷乡僻壤之人长了见识。董兄,这京城多族类,拥千金而参朝政,只是不知,这豪族之中,以哪一家为最强啊?”
董弘清道:“京城多族类是真的,但是要说拥千金而参朝政,却又些偏颇了。有些商人之族拥千金,但是要说参朝政,只怕还没有那样的机会。有些士族代代为国谋划,却并不置办家业,所以拥千金一事便不成了。京城族类良莠不齐,却也不是所有的都能够冠以豪族之名。我董家世代为仕,却是人丁不旺,家业不齐呀!”
林晓航有点尴尬道:“在下有口无心,但是董尚书和董兄都是在下佩服之人,绝不会算做豪强之族,这一点还请董兄明鉴。”
董弘清道:“无碍,林兄所言亦不过是好奇罢了。”
林晓航举杯道:“多谢董兄大人大量,林某先干为敬。”
董弘清虽然是个书生,也不是常常饮酒,但是林晓航和宋彦秋连番劝酒,却将董弘清很快灌了个半醉。半醉之后,董弘清什么都回答,甚至痛心疾首的说起朝堂中的种种乱相。林晓航和宋彦秋来京城不久,而且在朝廷党派之中并未深入,所以有一些看法却和董弘清有着本质的不同。董弘清是个士族,多多少少代表了士族的利益,林晓航却不苟同。
送董弘清回去之后,两个人慢悠悠的回家。此时街上行人稀少,二人便没有顾虑的说起了话来。
宋彦秋道:“如董弘清所言,当今朝廷乱相纷纷,朔王镇守北方,手握重兵,有觊觎天下之心。国师深受皇帝宠信,结党营私,左右着陛下的心意。太子虽弱,却有董家及士族老臣拥戴。三股势力相互倾轧,有些朝纲大乱的意思啊!”
林晓航道:“只怕还不至如此,士族之中只有少数肯拥戴太子,剩下的人虽然不参与党派之争,但是安图享乐,非国家之福。”
宋彦秋道:“北地已多年安定,可是他国亡我之心不死,如果国内如此动荡不安,他们岂能不乘虚而入。”
林晓航道:“北地边患不绝,唯有巧用战机,使其自乱,方可得百年安宁。”
宋彦秋好奇道:“哦,此话何解?”
林晓航道:“意思就是,有的人要打,有的人要交好,让他们互相残杀,乱成一锅粥。这样,北方便能够得到百年的安宁。”
宋彦秋道:“没想到,方将军戎马半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他一定会说,灭其国,屠其民之类的话。”
林晓航道:“国与国之间和江湖并无区别,总是打仗的话,旧恨添新仇,永远不会了结的。”
宋彦秋道:“如果方将军愿意再次出征,北边无忧矣!”
林晓航道:“这得看他有没有机会,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是有遗憾的。在功高盖世的情况下急流勇退,他的志向还没有完成。如今他还没有老去,如何能够没有再次披挂上阵的想法。只是为人臣子,总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如意。”
二人说着话一路回到了家里,却见门口有一辆马车,上面覆满了尘土,好像是长途跋涉的样子。
林晓航一愣,快步走了进去,走到了廊下突然顿住脚步,扶住了一旁的柱子。.㈤八一㈥0.CòΜ
宋彦秋见他脸色难看,好奇道:“你怎么了?”
林晓航抬起头道:“世间多少儿女事,无情总是缘相错。”
宋彦秋皱眉道:“依我看,公子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通常有大智慧的人总是少很多烦恼,你就是这种人。”
林晓航摇头道:“我不是,我是一个无情无义,总是让别人困于无形的人。说得好听一点,是个痴人,其实上是一个优柔寡断,自以为多情却总是以无情伤人的人。”
宋彦秋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辆马车,会让你林晓航变成这样,来的这个人应该不简单吧?”
林晓航道:“宋大侠,帮我一个忙,去外面买一些京城里最有名的吃食,再买几斤顶尖的好酒,不用烈,一定要是陈酿。”
宋彦秋以为林晓航要喝酒,心想这才刚刚喝过,这会喝酒,只怕是要买醉了。林晓航说起,宋彦秋又不好推辞,只能一边揣度着林晓航的心事,一边向外面走。
林晓航在廊下徘徊了一会,便走了进去,看到慧尘之后道:“客人在哪里?”
慧尘站起来笑道:“你是说七小姐么,她在唐姑娘那里。”
林晓航不敢想象这两个女人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她们都不是肯容让别人的人。而且七小姐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算唐絮怎么厉害,七小姐恐怕不会屈服。
林晓航一路走着,突然看到管文修站在那里,盯着林晓航。
林晓航走过去道:“管叔,经年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
管文修道:“世上很多事,很多人都会变,可是像你变得这样快的,世上少见。”
林晓航一愕道:“在下有一些过错,待见了方将军,一定自行请罪。”
管文修道:“老爷说了,你的对错我们说了不算,不用叫任何人为难你。只是我想说一句,你最对不起的人,绝不是老爷。”
林晓航心里翻起一阵波澜,顿时无法接管文修的话了。七小姐现在离自己咫尺之遥,自己到底应该如何与她相见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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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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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