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还没想明白管文修的事情,就听见前面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急促,林晓航却很熟悉。
林晓航快步迎了上去,欣喜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杨其波停住脚步道:“今天东宫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记得你知道这件事,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来呢?”
林晓航道:“师兄的事情都是大事,师弟只能做一些小事,便没有去丢人现眼。”
杨其波道:“只怕是你心里有数,所以懒得去走一趟吧?”
林晓航道:“师弟的确有些惫懒。”
杨其波道:“今天师兄我可是大开眼界,原来冠冕堂皇的人,口口声声国法森严的人徇私舞弊,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情。”
林晓航道:“哦,如何有趣?”
杨其波道:“不懂得掩饰,便像是做戏却又做的不逼真。”
林晓航道:“那应该真的很有趣。”
杨其波道:“京卫府的何将军虽然不同探案之道,但是平时对任何事情都是追究到底,可是今天竟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三位大人,先前都是口口声声的国法森严,到了今天却全然忘了。”
林晓航道:“今天的几位,刑部侍郎赵端,御史中丞余未章,大理寺少卿陶安泽,再加上京卫府的何将军。这几个人能够主持这一场会审,必定还不是站在师兄对立面的人。”
杨其波道:“哦,你也这么认为?”
林晓航道:“毕竟此事乃是国师推波助澜,对于他来说,还不到明目张胆和师兄掐架的时候,所以自己人肯定是不会来的,只需要找几个要么正直要么中立的人来会审,他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杨其波道:“你说得很对,简直比你师兄看得更明白。我现在明白了,小时候你总是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关心,其实上只不过是你没有疑惑,什么都懂,所以便不好奇。”
林晓航道:“哪有人什么都懂,师弟别无所长,只是该懂的懂了所以不问,不该懂的永远不会懂,更加不会去问。”
杨其波道:“哦,什么是该懂,什么又是不该懂呢?”
林晓航笑道:“比如说方将军教授兵法是为师兄,我这个陪读的懂不懂本就无所谓,那我懂了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便不懂。师父教了拳脚剑法,定是要勤学苦练才行,懂了才能休息,那时候不懂就不好了。”
杨其波以为这会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因为这涉及到对兄弟是否忠诚。可是没想到林晓航这样说起来不进有道理,而且丝毫没有疏远的意思,就像是亲人之间几句玩笑,又像一个不懂事的弟弟告诉兄长,自己其实一直很懂事。
杨其波无奈道:“唉,你呀,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明明帮了师兄一个大忙,结果还要师兄上门来兴师问罪。”
林晓航道:“其实只是一些小手段,师兄不方便做,师弟做起来却很容易。”
杨其波来了兴致,好奇道:“哦,你干了什么事?”
林晓航道:“我找了一个京城里卖消息的掮客,然后让他去查一个人的身份,查到了之后,我昨晚把一封书信送给了国师。”
杨其波皱眉道:“什么人的身份,居然令国师如此忌惮?”
林晓航道:“就是那个被侍卫刺死的老仆人,我查到他是一个年老力衰的杀手,以前的时候在京城也做过案子。”
杨其波道:“所以,你告诉国师之后,国师便投鼠忌器,生怕你公之于众,所以便对我手下留情?”
林晓航摇头道:“我可没有威胁他,我送了书信之后哪里都没去,一点都没有走漏风声,就像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可是实际上,我非常恭敬得在书信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杨其波道:“这,岂不是没有用处吗?”
林晓航道:“那不是一封用来威胁的书信,而是一封用来求和的书信。我明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任何的行动,这是诚意。事实上,一个仆人做过杀手,对于国师来说不过是一桩小事,顶多是名声不好,惹人猜忌罢了,他总有办法弥补的。但是如果我是求和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他没有必要得罪师兄你。虽然他之前那样做是一种警告,可事实上警告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实质上已经得罪了。两相比较之下,他没有必要得罪师兄,所以一定会设法改变三堂会审的结果。只是他到底会用什么手段,师弟我从来没想过。因为想也是想不通的。就像现在,师兄你能知道国师是如何让几位大人坚决反水的吗?”
杨其波摇头道:“这个,为兄还真的一无所知。”
林晓航道:“所以,今天那场闹剧,其实对于我们也是一种警示。因为国师能够轻易地控制这几位大人,说明国师对于不是自己党派里的人也有很高的控制力量,以后我们培植势力,可得万分小心啊!”
杨其波叹了一口气道:“师弟,你是个明白人!”
林晓航道:“所以,师兄的艰辛,师弟能够明白的。”
杨其波拍了拍林晓航的肩膀道:“帮师兄的忙吧,师兄不能没有你。你这个东宫侍,也该管一管东宫的事了。”
林晓航道:“师弟一定不会辜负师兄的重望,往后师弟一定提着剑,替师兄扫清路上的障碍。”
这是第一次杨其波愿意让林晓航掺和东宫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认为自己的师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甚至替自己做许多大事。他甚至想,只有林晓航为自己做了事情,以后林晓航的荣华富贵,才能够来得名正言顺一些。
杨其波正要继续说话,突然竖起耳朵静听起来,听了一会道:“你这里好像有客人,师兄我该告辞了。”
林晓航一愣,心里已经明白过来,杨其波这是要躲避了,躲避的是六小姐。一对恋人,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悲。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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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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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