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虎好像并不想林晓航说什么,而且朴玄子和林晓航相谈甚欢,自己也还能插上嘴,所以自己回去了。留下了朴玄子和林晓航两个人,也不曾想,是否这二人的谈话,就是关于他。
林晓航见墨玉虎离开,看了看他的背影道:“道长,看来你果然是得道之人啊,这墨玉虎是个十分顽固之人,他能够听道长你讲道,可见他都认为,你的道法,讲的一定非常深奥!”
朴玄子摇了摇头道:“你以为,他墨玉虎愿意听的,就一定是深奥的道理吗?”
林晓航道:“哦,那到底他听的是什么,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朴玄子道:“他这个人,如果论起深奥来,江湖上乃至天下,那也是少有人是对手的。但是,他并不喜欢听讲一些高深玄奥的东西,因为这一类的东西,往往晦涩难懂,而且就算是听了,也有可能只是听了。要给他这样的人讲道理,应该告诉他的,应该是一些很简单的,但也是每个人都会有,都会做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也许会认为自己终究也是个凡人。这样一来,倒也真的能够修身养性。”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还是道长有办法,能让他听得进去道理。”
朴玄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知道,他在听,至于他是不是听了进去,这并不好说。因为,第一天他听我将道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的听,而是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尽管我说了很多,但是他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恐怕根本就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但是后来,他慢慢的沉下心来,倒是开始问一些道法用语的含义,让人欣慰。”
林晓航笑道:“那,全仰仗道长了。”
朴玄子道:“我觉得,他能听的下去,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我是个特别的道士,一个与众不同的,讲的东西很不同的道士。这也很符合他的性格,他本来就是一个处处出人意料,喜欢标新立异的人。”
林晓航愣了一下道:“听道长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是这种人。下一次道长如果要讲道,记得叫上我一起,我也想听。”
朴玄子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敢,要给你讲经的话,你可能会动摇我的道心。因为你,从根本上来说其实是一个和道法一点也不亲近的人。你什么都会怀疑,什么都敢怀疑,在这一点上,你倒是和墨玉虎有几分相似。我敢跟墨玉虎讲讲,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所剩的时日无多,所以才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是少年人,很多事情本来执着,那也会一直的执着。你还没有碰过几次无能为力,一直都是锐不可当,所以,在你这里,失败似乎很遥远。所以,我再怎么讲,也动摇不了你,当然就有可能在此消彼长之中,动摇我自己的道心。”
林晓航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具备变成墨玉虎这种人的潜质,而且,在很多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起执着,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救墨玉虎的性命,这份执着未必就比墨玉虎浅一些。而这一路上,他的的确确是做了很多他认为不该做的事情。连累了很多人,也杀了人。这些事情,以前他是不会做的,但是正因为执着,他做了。
朴玄子见林晓航沉思,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故意引开话题道:“你从海客楼回来,怕是不容易吧?”
林晓航笑道:“那倒不是,回来的时候十分容易。只是这几日长了不少的见识,认识了很多人。甚至我已经有些不记得他们了。但是,总会有很多人,很多事让人难忘的。”
朴玄子点了点头道:“你的想法但是十分真实,那种地方,想要记住,而且能够记住的人,一定要与众不同才行。”
林晓航点了点头。
林晓航在左家呆的时间并不长,吃了一顿饭的时间,韩庆就来找他了。
韩庆带着林晓航,还有左楠,当然还有一群左家的仆人。一行人向海客楼而去,韩庆说,这个叫做刺探。
林晓航骑马,但是寒冬里面骑马并不是非常好受。于是便蒙住了脸,只露出眼睛在马背上坐着。
走了不远,韩庆笑道:“林晓航,你很怕冷吗?”
林晓航冷哼一声道:“天寒地冻的,当然我会怕,但是我看你好像并不是很怕。如果你不披着大氅,那你还是一副屡试不第的穷酸书生模样。一般情况下,这个叫做冻其体肤。”
韩庆笑道:“你怎么不说,这是我功力深厚不惧怕严寒?”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是,你的功力的确是比较深厚,可是在我看来,您这一身数十载未能褪去的寒酸气,已经让您习惯了严寒吧!”
韩庆并不生气,叹了一口气道:“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青笛书生,也变得寒酸起来了。我想,如果大帅还在,我会坐在中军大帐里面出谋划策,任由北方的的寒风呼啸,我也岿然不动。”
林晓航这次却没有取笑韩庆,因为林晓航听得出来,韩庆的声音里面满是怀念。而唐雪楼这个人,林晓航觉得自己不配评价,当然对于他手下曾经的谋士,也应该尊敬一些。
韩庆突然有些感伤道:“小子,你一定要记住,天底下有一个叫唐雪楼的人,是他力挽狂澜,这才有了后来方景荣杨威四夷。如果没有唐雪楼,就不会有方景荣。”
林晓航不置可否,看了看前方道:“看来,这个世界上果然不缺话痨,只是得看,话痨有没有机会了。”
韩庆朗声大笑道:“哈哈,说得好,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话痨。像我这样的人,总是用对前半生的怀念来过后半生。所以,即使是曾经发生过的一件小事,只要没有忘,就恨不得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嘿,这可真是怪了。”
林晓航看了看韩庆道:“不怪,只是因为你很少发愁罢了。你看现在,你很快就会发愁,发愁之后,就没有时间怀念了。”
韩庆表现得比较惊讶,不知道林晓航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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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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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