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楠好奇的看了看林晓航,却见林晓航似笑非笑,可他就是不说出来,反而向韩庆道:“同舟共济的是谁我都信,可你就未必,毕竟你是自己跑来的,也可能会自己跑掉。”
韩庆有点嗔怒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我,我岂是这种朝秦暮楚的人,既然说要跟你们一起对付眼前的困局,那在解决了这件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我韩庆虽然没有什么义薄云天的名声,可我是见过世面的,不会轻易害怕。”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是啊,正因为你见过大世面,所以你的大话说的也还不错。”
左楠道:“林大哥,你在江湖上也有很多朋友,为什么不让他们也来帮忙啊?”
林晓航淡淡的一笑道:“这个疑问,的确是很有道理啊!”但是,他就是不作答。
韩庆冷笑一声道:“他的朋友,那可真就不好说了。他本来还算不上是交友广,而且,他的朋友还未必就是真朋友。据我所知,他现在最好的朋友宋彦秋是跟着京卫府的参将苏寒一起来的。他们要是不和边军凑合在一起就不错了,帮忙那就不用想了。”
说到这里,韩庆突然一愣道:“对了,苏寒,就是苏寒。苏寒和宋彦秋出京,明面上只有几个人,但是很有可能也带了军队前来。只不过,虽然江湖中人都是好打听的人,但是他们之前在京城莫名其妙的的调兵,让大家摸不着头脑。那时候也是谣言四起,但是很快却消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就在这时候,他们将军队调走,看起来合情合理,是为了螣龟仙草而来。但是,这支军队行军过程之中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没有到来。现在看来,他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而真正派上用场的军队,可能已经秘密集结起来,随时接受苏寒的指挥,带走螣龟仙草。”
林晓航拍着手道:“你简直聪明极了,我看你也不用做什么军师一类了。以你的指挥,做一个大理寺卿也绰绰有余啊!”
韩庆笑道:“不敢当,只是我没想到,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居然会把别人当成蠢人。但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却认为这个世上最危险的事情,就是轻敌。”
林晓航点头道:“不错,轻敌的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通常如果是两个人拿了兵器决斗,轻敌很可能意味着丢掉性命。而如果是两军交战,轻敌的结果可能就是全军覆灭。所以,人最好永远不要轻敌。”
韩庆呵呵一笑道:“高论啊!”
林晓航道:“所以,骄兵必败。我们不管在什么时候,如果碰到的敌人是骄兵的话,那实在是一种福气。”
韩庆又一次点头,看了看林晓航,很有兴趣似的道:“我以为,纸上谈兵你已经很厉害了。”
林晓航也不生气,反而笑道:“能得妖帅一句赞,哪怕是纸上谈兵,也是值得的。”
韩庆看了看远方排兵布阵的边军道:“林晓航,如果你有一支人数相当的兵马,你会从哪里开始攻击这支剽悍的骑兵?”
林晓航皱起眉头,想了一会道:“我,找不到山高林密的地方,但是蜿蜒崎岖的小路倒是有一条,只是离此处比较远,最好用的,只能是诱敌了。”
韩庆点了点头道:“是啊,连你这样纸上谈兵的人都看得出来,最好的办法是诱敌到地势险要处,阻碍骑兵冲锋。那么,作为这支骑兵的号令者,更加清楚骑兵的弱点,他会怎么做呢?”
林晓航道:“下令军队不要追就行。”
韩庆摇头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打仗是有胜有败的。一个出色的将军,不应该只想到胜了会怎么样,还应该提前想清楚,自己如果败了会怎么样,从哪里逃跑比较快。”
林晓航想了一下道:“所以,你是说可能他们会派兵把守海客楼附近的险要地形,为自己撤军留下后路?”
韩庆点了点头道:“我并不确定,因为排兵布阵的不是我。但是我知道,以前我打仗的时候,没见过几个将军连这个都想不到。”说完,顿了一下道:“这次带兵的人,都有谁呀?”
林晓航饶有兴趣道:“你竟然不知道?”
韩庆正色道:“是,我的确是好打听,并且知道很多事情,这和一个隐居的人格格不入。可是我这才刚到,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林晓航笑道:“带兵的是朔王座下两名大将。一个是沙场宿将卢琼仙,一个么,我想你如果见了他,说不定会下跪呢?”
韩庆大声道:“胡说八道,我韩庆怎么说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会跪一个可能只能算做晚辈的人?”
林晓航好整以暇道:“是一位少年将军。很多人都以为他年少得志,可是事实上,他有很多年在军中并不能大展宏图。甚至,他在京城受尽了白眼,尝尽了人世间的冷暖。后来,朔王慧眼识英才,他从此名震北野。本朝,像他这样有年轻又能打胜仗的将军,实在是不多。”
韩庆虽然一直住在九泉宫,但是他并没有瞎,也没有聋。而且,他还惦记着很多事情,很多人。所以,他一定在留意唐家后人的消息,林晓航一点也不怀疑。甚至,林晓航认为,就算他在这天下的任何一个角落,他都会想办法去探听唐家的消息。
果然,韩庆听了林晓航的描述,神色大变,看了林晓航一眼,又看着那远处的军营,说不出的神往。
过了很久,韩庆道:“那小子穿上铁甲,可还威风?”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虽然还比不上京城古楼上的风采,可也是一派正气,令人心折。”
韩庆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道:“罢了,罢了,还有什么脸去见他呢!一个缩头乌龟,一个宁信江湖岁月快煞人,不与天道争轮回的人,不配呀!”
林晓航皱紧了眉头,因为他认为,这句话不应该出自韩庆之口。顺着他的话一想,唐雪楼这个人的谜,就会越来越让人心痒难挠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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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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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