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每一日都是打打杀杀,每天都会有人死去,以至于江湖上有很多人早就将生死看淡。对于林晓航来说,岁月正好,江湖正广,自然不会将生死置之度外。看不破生死很正常,只是那些经常经历生死的人一直会挣扎到死去的那一个瞬间,在生死的关键时刻也能够保持更多的清醒。不得不说,这一点上林晓航做的一点也不好,甚至很差,因为他觉得自己必败,所以索性放弃了挣扎。
就在林晓航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柳文彬的重击的时候。突然耳边刮过一阵疾风,之后他安然无恙。不用问,肯定是爱徒心切的席烨出手了,如果他没有随时准备,绝不会如此及时。
等林晓航反应过来,席烨已经和柳文彬针锋相对。或许是席烨觉得自己是个前辈,他并没有用剑,而是选择了用云贯拳应对。比起林晓航来,席烨打这套拳的时候不仅是连环贯通,而且显得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本来以为席烨出手,拿下着柳文彬只是等闲之事,没想到这柳文彬实在是艺业惊人,竟能和席烨大战百十招不分胜负。就算是席烨对晚辈出手未用全力,这也是江湖一大奇闻了。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林晓航,一直以来他对自家武学极为相信。他虽然没有认为云贯拳天下第一,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师父席烨当属天下顶尖的高手,至少是站在武林前十的巅峰的。今日的场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没想到席烨对战一个后辈会超过一百招。是席烨老了吗?有可能是,也可能是化功散还在发挥作用吧,林晓航最后用这个理由安慰着自己。
江湖日新月异,今日与昨日不同,明日也会不同。何况席烨已经十几年不与人动手了,必定对江湖中涌现的杰出后辈缺乏了解。这柳文彬虽然年纪不大,但已是江湖上罕见的高手,战胜过不计其数的武林前辈。江湖永远都在变,席烨没能赶上江湖的变化,所以江湖没变,还是那个日新月异的江湖,但是席烨变了,变得脱离江湖了。
打得时间一长,席烨也知道不可再拖了,这一战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只有如此才能够震慑藏在暗处的其他敌人。为了震慑敌人的目的,他不会露出五雷掌的一丝痕迹,因为未知的事情最为可怕,何况他现在的确需要有所保留以防不测。
如云之深,可见其形而不可触其道,这是席烨打出云贯拳给人的感觉,那是一种境界,一种妙不可言的境界。
柳文彬先前得了便宜,等席烨加了两分功力之后,立刻变得不那么好受了。他的腿虽然快,但是席烨悠然自得得做到了滴水不漏,他很难有机会出手,很快就处于彻底的下风了。
林晓航信心大振,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席烨动手,全然没有注意,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席烨正在出手,突然看到了林晓航身边的人,失神之下竟被柳文彬有机可乘,在席烨的胸口重重的拍了一掌。柳文彬实在是个聪明的人,如果不是他突然换掌而是继续用腿的话,他未必有机会能够打到席烨。
席烨全然不顾中了一掌,一边和柳文彬动手,一边喝道:“竖子,敢尔!”
今天席烨和林晓航似乎都要在同样的一句话上栽跟头了,先前林晓航问别人可敢一战结果引来了柳文彬,席烨喊一声“敢尔”,结果眼睁睁看着林晓航被人掳走了。
林晓航感到突然被人封住了周身要穴,紧接着耳边风声呼啸,自己竟然被人想提一件行李一样的提在手中,疾速的飞奔。林晓航自认为轻功上算是有一定的造诣,但是此刻却觉得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大约奔行二十里,这人才停了下来,林晓航也看清了此人真面目,原来是一个白衣如雪,蒙着面纱的女子。林晓航如何能够忘记昨天才见过的人,只是这般相见着实令人惊讶,甚至不堪思量。
林晓航冷笑不语,雪修罗看着林晓航道:“你是不是不服气?”
林晓航道:“你们卑鄙无耻,教我怎能服气。”
雪修罗笑道:“你便是不服那也不打紧,有了你这个宝贝,不愁席烨不乖乖就范。”
林晓航不愿意相信雪修罗竟然除了嗜杀之外还是一个卑鄙小人,但是他更加在意他们会对席烨怎么样,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林晓航厉声叫道:“无耻之徒,家师必杀你替天行道。”
雪修罗冷笑一声,将林晓航拎了起来继续奔行。行了不久,来到一座荒地里,然后轻车熟路地把林晓航扔进一个地窖里。林晓航大吃一惊道:“妖女,逯伯是不是也被你们如此囚禁?”
雪修罗答非所问道:“常言道人老多情,我倒想看看,这位名震江湖的老英雄是否也多情。”言罢将地窖口以蒿草遮掩,扔下林晓航离开。
一夜过去,林晓航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地窖里差点垂泪,但是他生性要强,纵然此间并无他人,他也怕自己瞧不起自己。待到将近晌午,林晓航感觉身上穴道已有松动迹象,于是加紧推宫过血。
就在这时候,地窖口突然掉下来一个人来,一身白衣血污,看起来极为狼狈。林晓航吃了一惊,却见雪修罗似乎伤势极重,这会栽倒在地上,像是昏迷了一样。林晓航大喜,这样正好,自己不仅有望脱困,而且还能够将雪修罗制服。
过了一阵,雪修罗突然微微的动了一下,接着用手臂拄地坐了起来,然后紧紧地盯着林晓航道:“你的穴道马上就要解开了,到时候你可以杀了我。”
就算林晓航没有杀人的想法,但是绝不会对雪修罗太过客气,于是心里有一种被说破心事的紧张。紧张过后林晓航笑道:“怎么样,家师的武功没有让你失望吧?”
雪修罗笑道:“哈哈,你以为我是被席烨打伤的么,那你真是天真。我有你这道护身符,席烨是不敢伤我的。”
林晓航心想,如果不是席烨,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方家的人了。而在方家,管氏三雄应该有这样的实力。
林晓航笑道:“哈哈,怎么样,将军府的实力,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吧?”
雪修罗看起来随时都会再昏迷过去,只是苦苦支撑着道:“你以为我们会轻易的去和将军府作对,那也是你年幼无知了。我们早就知道席烨早年是方景荣手下的头号幕僚,决计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们给方家送去了一份大礼,保证方景荣只能见死不救。”五⑧16○.
林晓航一愣道:“不可能,方将军岂是你们能够摆布的。”
血修罗道:“是,我们自然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他虽然引退,皇上的圣旨还是要听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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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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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