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栋在江湖上号称“秃老刀”,因为他的刀法很老。不是招数使老,也不是他这个人很老,而是因为他的刀法招式不多,而且全部烂熟于心。他的刀法,行云流水一样,因为他把有限的招数,练了几十年。
秃老刀应该换成秃九刀其实更加贴切,因为毛栋的刀法只有九式。如果换了一般的对手,九刀之后便已经是刀下亡魂,如果是九刀没法取胜,他会再试一遍。他的招式毫无破绽,而且有限的招式他总是能够打得行云流水,之间根本没有机会可乘。
事实上,毛栋能不能取胜,也就是九刀的事,九刀过后,虽然他还在出招,但是胜算已经不大了,除非和他对打的那个人精疲力尽,或者他已经露出了破绽,不然毛栋取胜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林晓航现在面临的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接的住毛栋的九刀。
这是一场很奇怪的比武,比武很快。毛栋的刀法威力越来越大,林晓航发现之后,跟着对方,剑法的威力也越来越强。
到了最后,林晓航剑上的墨气,已经变得浓郁五次,再一次淹没了整个长剑的躯体。
毛栋停了下来,看着林晓航道:“这还只是开始,我们不必搏命。所以,我们点到即止,如果到时候不能够解决墨玉虎的事情,那我们再谈生死相搏的事情不迟。”
林晓航道:“多谢毛大侠,毛大侠没有乘胜追击,给在下这么好的机会,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毛栋道:“你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却又六个人。而且,我们六个人都会出手的。北海四相的兄弟们,不管跟多少人出手,跟什么样的人出手,历来都是并肩而上的。”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是各位朋友不肯宽宥,在下只好铤而走险,到时候,北海四相四个人,对我们两个人,虽然不算事公平,但是我们毫无怨言。”
把这种事明着说出来,林晓航绝不是不计较的人。
毛栋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连重兄弟,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剑术的厉害吧!”
朴玄子点了点头道:“幸何如之,早就听闻过花枪太岁的枪使得是天下无敌,在下今日,可要得罪了。”
于是朴玄子拔出自己的剑道:“连大侠,请了。”.㈤八一㈥0.CòΜ
连重道:“能够见识到天下第一剑术,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朴玄子道长,这就请了。”
先前林晓航对毛栋的时候是率先出手,因为他是晚辈,前辈如果率先出手,他会觉得十分没面子。
连重这里却有着不同,因为他在朴玄子面前,声望还差一些,所以率先出手,也没有错。
只见他枪出如龙,寒光闪闪的枪头,以流星一般的速度点向了朴玄子。朴玄子突然长剑轻轻一甩,划出一道弧线来,在连重的花枪柄上一击,然后道:“小心了。”说完,长剑化作飞羽,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威力,但是流转之间道蕴深厚,令人折服不已。
天下第一剑术,林晓航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在他看来,朴玄子出剑轻松写意,显然,他的剑已经入道,而且剑道,刻在了骨子里,融进了血脉里。
连重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轻松,却能够打得自己差点握不住花枪。于是,连重再不贪功,而是仅售门户,循序渐进。
可是,连重小心翼翼并没有什么用。朴玄子每一剑,总是能够打到他招式的弱点出,经常让他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林晓航看了很久,突然觉得,朴玄子的剑术并没有什么看头。因为他的招式一点也不华丽,有些时候甚至像是无招胜有招。有人认为,无招胜有招才是武学的至高巅峰,但其实上,无招的招数,一定不好看。
连重越打越艰难,丝毫不能有扳回来可能。
这时候,毛栋道:“连兄,道长有意想让,我们见好就收,不要逼他了。”
连重虽然败北,但是输得心服口服。向着朴玄子道:“道长剑法去年是无愧的天下第一,在下不敢冒犯。”
朴玄子笑道:“连重,你的花枪使得极好,只是欠缺一些打磨。再过几年,你的花枪在这江湖上,应当能够开一门了。”
连重的枪法不仅十分扎实,而且另辟蹊径,所以他的武功,真的是江湖上独一份,开宗立派,也没什么不可以。
现在的情况是,毛栋没能打赢林晓航,而连重和朴玄子的武功有相去甚远,所以,大家认为,再打下去,情况还很难说。毕竟,这天下剑术第一的分量,可是一点也不轻啊!
战局发生了无法意料的改变,毛栋他们不得不考虑,到底有没有必要再让北海四相一起动手。如果他们动手,那么林晓航和朴玄子势必会双剑合璧,那么,到时候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林晓航适时开口道:“我们这一路还很长,各位没必要非得在这里赢了我们。今天,我有些累了,而且还有伤在身,各位,实在是抱歉了。”
大家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谁也不想落下一个乘人之危的口实,既然林晓航这么说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挺不错的台阶。通常识趣的人,在别人送上台阶的时候,是不会拒绝的。
毛栋和其他人窃窃私语一阵,回头道:“既然林大人还有伤在身,今日肯定是不适合再战了,我看,不如我们改日吧!”
林晓航看了看朴玄子道:“道长。你认为如何?”
朴玄子道:“好极了,这样大家不伤和气。”
其实,他们之间倒是没什么和气可言,但是撕破脸皮真杀,可实在是一种有些沉重的做法,所以,此时此刻不好采取。
毛栋道:“我们对墨玉虎志在必得,二位好自为之。”
林晓航道:“多谢毛大侠,大家都是敞亮人,讲江湖道义,林某承各位的情。他日如果相逢,林某如果还得罪了各位,一定退避三舍,以报答今日之情。”
毛栋有些纳闷了,这算是个什么样的承诺,听起来很感人,可实际上可能一点用都没有。林晓航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图,还很值得细细品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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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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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